而且他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蘭瑟也不知道。
他還當是又從組織的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成員,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第二天退燒後,堅持要去酒店的餐廳喫早餐。
琴酒的手掌從他的額頭上摸了一把,駁回了他想要去洗澡的要求。
“高燒剛退,我不建議你有這種作死的行爲。”
“可我覺得我身上好像快要臭了……”
蘭瑟揪起了自己的睡衣衣領聞了聞,皺了皺眉,有些病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嫌棄的表情。
“不用在意這些。”
身後的人直男屬性發作,叼着煙老神在在地說:“反正除了我,也不會有人離你太近,更沒人會去聞你身上的味道。”
蘭瑟:“……”
他說得好有道理,但還是有種想弄死他的衝動。
【系統:……你不會嗑,放着我來。他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我不會讓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接近你——謝謝宿主發糖,kswl!】
蘭瑟沉默
嗑的好硬啊。
他換掉了睡衣,隨便套了件舒適的運動服跟着琴酒出了門。
一般情況下,酒店的早餐是會被送到套間房裏的。不過聽說這家酒店有提供自助早餐,蘭瑟正好也想活動一下身體,等喫飽喝足後再回房間裏補個覺。
只是沒想到這個早上註定不太平。
高檔的酒店餐廳裏沒坐多少人,蘭瑟來的時候還戴了口罩,目光從落地窗邊的幾張空桌子前掃過,最後在某個聚集了熟人的桌邊定格。
他擡手推了琴酒一把,說道:“你去拿餐點,我先過去坐。”
可琴酒卻只是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帶着他在伏特加他們隔壁的那桌坐了下來。
跑腿小弟伏特加很有眼力見地給琴酒送餐,惹得蘭瑟直感慨。
“不愧是當老大的,有小弟就是好啊!”
蘭瑟託着腮病懨懨地說道,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這話正好被伏特加聽見,這傻憨憨吐槽他:“你拿我當小弟使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蘭瑟嘖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見琴酒的大手輕鬆捏起了一隻碗的邊沿,穩穩地放到了他面前。
“喫吧,別廢話了。”
琴酒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胃口的樣子,直接給自己點了根菸。
“病人就該有個病人的樣子,安靜點。”
蘭瑟哼了聲,拿起了勺子攪弄着粥。
碗裏的海鮮粥散發着濃郁的香氣,即便只是白粥也會令人食指大動。可蘭瑟實在沒什麼胃口,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着碗邊,百無聊賴地看起了手機。
昨晚給灰原哀打過電話後,手機就一直都被丟到一邊,也忘記了充電。
看着僅剩的20%的電量,蘭瑟耷拉着眼皮,把彈出來的幾個新聞給關掉,然後開始專心地用餐。
沒過多久,後面餐桌上的玻瑪絡就拿着手機過來,低聲跟琴酒說了句什麼,琴酒立刻拿起了手機,走出餐廳去接電話。
在蘭瑟打量着外面的風景時,無事可做的玻瑪絡突然坐到了他的對面,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你還真是悠閒啊!蘭瑟少爺。”
“呵呵呵。”女人的笑聲聽起來很陰險。
似乎還帶着點想要迫切看他笑話的幸災樂禍。
她委婉地問了句:“你知道昨晚琴酒從那個交易酒會上買了什麼東西回來嗎?”
交易酒會……貨倉……
聯想到自己的發現,蘭瑟的眼皮突然重重地跳了下,佯作沉着地說道:“他帶了個女人回來嗎?”
玻瑪絡的手指抵着自己的嘴脣,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幾秒後莞爾一笑。
“不是哦!”
蘭瑟腦中警鈴大作。
這女人對他的態度向來是嗤之以鼻,甚至可以說的是當情敵看待的,但現在笑得這麼燦爛,明顯情況遠比蘭瑟想象的還要糟糕。
“到底是什麼?”蘭瑟刻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焦慮,但微微蹙起的眉頭卻暴露了他此刻的內心。
此時的玻瑪絡在他眼中的討厭程度不亞於貝爾摩德了。
女人豎起修長的手指在脣瓣上,神祕地衝着他飛了一記wink。
“等你見到了,就會明白的。”
她這麼賣關子讓蘭瑟的心裏很不爽,就在蘭瑟懶得跟她打啞謎、準備去問另一桌的卡慕時,玻瑪絡忽然喚了一聲,輕笑道:“來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蘭瑟一頓,隨後將頭轉向了餐廳門口。
只見博摩爾打着哈欠,身邊跟着一個約摸剛到他肩膀的小青年。
那年輕人看起來跟蘭瑟差不多大,銀灰色的短髮打理得層次分明,黑色的眼瞳有點發懵和呆滯,還有點懼生的樣子。
他的四肢很靈活,走路的步子也很輕盈,看得出來是經過刻意訓練調教過的。
見到他的第一眼時,蘭瑟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重重地敲過一錘,腦子裏、耳朵裏全都是久長的蜂鳴聲,眼前一黑的暈眩感朝他襲來。
蘭瑟猛地站起來,正想看個仔細。
這時,琴酒卻從餐廳外面走了進來,他剛打完電話,手機還握在手裏準備交還給玻瑪絡。
不過那男孩卻在看見琴酒後,想也不想地朝着他衝了過去,當着整個餐廳裏所有人的面,一把抱住了琴酒的腰,將自己的臉埋進了男人懷裏。
蘭瑟:“!!!”
【系統:臥……槽?這是什麼抓馬發展?!】
可能是自覺心虛,琴酒下意識地擡眼看向了蘭瑟。
蘭瑟的眼神冷得像冰又像刀,微微揚起的下頜宣告着絕不退讓的傲氣。
他死死地盯着琴酒,目光在男人和那個年輕人之間徘徊幾次,終於忍無可忍地離開了餐桌邊,打算去找那傢伙的麻煩。
但是就在他還沒靠近的時候,伏特加忙上前把人攔住,壓低了聲音跟蘭瑟說:“蘭瑟少爺先留步,那小子可不是好惹的,昨晚的交易會上他被放出來的時候突然暴動,大哥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把他安撫住……”
“安撫?”蘭瑟的聲音幽冷,嗓門驀地拔高。“你是說,在我因爲生病不得不待在車裏休息的時候,他對着一個和我很像的傢伙安撫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