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身上帶着很多的祕密,琴酒當然是知道的。

    他不探究,不代表他沒有好奇心。

    任男人如何揣度,他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畢竟再怎麼看,這柯學的世界裏還是有科學存在的。

    聞言,蘭瑟語塞,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

    沉默良久後,蘭瑟掀起眼簾,試探性地小心問道:“或許,你聽說過……世界末日嗎?”

    琴酒抽了口煙,垂眼睨他。

    “腦子被燒壞了是不是?”

    蘭瑟被氣到發笑,“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你還是去找對你唯命是從的乖寵去吧,省得成天在這裏氣我!”

    “乖寵?”琴酒還真眯起眼睛認真思索了幾秒,“你是說那個工具人?”

    蘭瑟:“……”

    【系統:……】

    男人的聲線聽起來慵懶低沉,語氣卻是漫不經心:“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傢伙而已,也值得你這麼大動肝火?”

    “可是——”

    在視頻畫面裏那樣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工具,短短几瞬息的功夫就可以放倒幾個體格比他還要壯碩的保鏢大漢。

    卻對你像對待親人一樣依賴,恨不得將所有接近你的人都剷除掉……

    這樣的獨佔欲,蘭瑟本以爲只有他自己纔有。

    沒想到……

    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無休止的沉默讓琴酒的耐心逐漸被耗盡。

    他將手搭在了蘭瑟的脖頸上,像蛇一樣纏了上去。分明像是在威脅,可蘭瑟卻沒有感覺出這手臂用上分毫的力氣,反而帶了點討好的意味。

    “你要是不想看見他,我讓博摩爾帶他去死訓島。”

    等有任務的時候再把他放出來,試試他的能力。

    蘭瑟推着他的額頭拉開距離,沒好氣道:“如果不是你對他示好,他怎麼會黏着你不放?我看你這情人遍地的毛病到現在都還沒改吧!”

    琴酒被他氣笑。

    “你多看幾眼監控視頻再跟我說話。那小子明明是被我打服之後突然轉變了態度的,怎麼到你嘴裏就扯上情人關係了?”

    “他又不是抖m,那麼喜歡被你打!”

    “我也沒有那種奇怪的嗜好。”

    互相懟了幾句,琴酒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伸手擡起蘭瑟的下巴,眼中滿含趣味,之前的戾氣也消散殆盡。

    “你該不會以爲,我找了個跟你有點像的人移情別戀吧?”

    “……”

    【系統:……救命啊!怎麼會有這種反射弧長的臭直男啊?】

    被那種嘲弄帶笑又戲謔的眼神看得渾身都不自在,蘭瑟默默地別開了臉。

    他抓了抓耳根,小聲嘀咕:“一開始是這麼想的,看完這個視頻就不那麼覺得了……”

    很明顯,這個青年是被故意放到交易酒會上的。

    他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衝着蘭瑟來的。

    能用這種手段的人,怎麼想都只有蘭瑟曾經的死敵溫德爾才幹得出來。

    那麼問題接踵而至——溫德爾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他也是藉助了別人的軀殼才復活,還是以自己的身體在這裏得到重生?

    做復刻人需要用到龐大繁複的高精密科技儀器,如果這個人真是他的傑作,他又是怎麼辦到的?

    還有,還有……

    蘭瑟的大腦很快因爲琴酒的嘲笑聲停止運轉,他撲起來像人按倒。

    就像年輕的野獸急着挑戰獸王的地位那樣急躁而又兇猛。

    “不許笑!”

    這樣顯得他很小氣、很斤斤計較!

    琴酒躺在牀上,散亂的長髮融入到被色裏,狹長的墨綠眼眸一如蟄伏的兇獸,將精明的神光盡數斂去,營造出平和溫柔的假象。

    他淡淡開口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找的約會對象都是女人。”

    “所以呢?”蘭瑟挑眉。“這是在炫耀嗎?”

    琴酒挑眉,並未回答。

    【系統:你個FW!我來翻譯:我找過的男朋友就只有你一個,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跨過性別這條線。懂了嗎?每次都要我自己摳糖,我真的好累!】

    後知後覺的蘭瑟眼睛一亮,兩手按在琴酒的手腕上,興致勃勃地問道:“真的嗎?”

    琴酒眯了眯眼,脣角微勾。

    ……

    夜間,組織成員們難得享受片刻的清閒,幾個人都聚在隔壁的房間裏打牌。

    卡慕實在沒興致,握着一瓶酒窩在沙發上,從背後看博摩爾的牌。

    伏特加一臉的苦相,顯然拿到的這把牌並不是很好。

    玻瑪絡用手託着臉頰,另一隻手將紙牌合攏成薄薄一沓,似乎對這場輸贏已經有了預判。

    只有博摩爾時不時看一眼套間裏面,再看看手機屏幕有沒有消息,心思都不在牌局上。

    見他這副德性,卡慕搖了搖頭,繼續一邊灌酒一邊看窗外的風景。

    而玻瑪絡則是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噠噠的聲音提醒着博摩爾:“你要是再分心,老婆本都要輸給我了哦!”

    聞言,博摩爾立刻打起了精神,“那肯定不能!”

    他捏緊了手裏的牌稍加揣度,然後就準備出牌。

    卻不料這個時候他們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所有人放下了手裏的牌,動作整齊劃一地從身上掏出了槍。

    短短几秒,套房內的氣氛從輕鬆變換到緊張。

    玻瑪絡向伏特加撇頭示意,而博摩爾則是嫌棄地皺了下眉,指了指自己,表示他要親自去門口看情況。

    出人意料的是,待在套間臥室裏的那名小青年立刻衝了出來,直接到門口把門給打開了。

    這麼不嚴謹的舉動把幾個人嚇出了一聲冷汗。

    這要是趕上對手來襲,怕不是都被這小子給賣了。

    門外的人直接一腳踹中了他的胸口,把他踹出了拋物線,從玄關處摔到了寬敞的外間地板上。

    在青年想反攻之際,脖子上突然捱了一記麻醉針。

    看他暈倒在地上,蘭瑟緩緩地將瞄準用的手錶蓋合上。

    對面幾個拿槍的同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比嗎?”

    “……琴酒呢?”

    說起這個蘭瑟面上露出了點尷尬的神情。

    他用手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乾笑道:“出來的時候跟他打了一架,地上不小心灑了點水,他踩在上面摔了一跤,好像閃到了腰。”

    玻瑪絡眼皮跳了跳,“然後呢?”

    蘭瑟:“……然後我就溜了。”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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