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也不是非要待在組織不可,他手上握有蘭瑟給的僞裝面具,只要他願意,還是可以出來行動的。

    不過精明的人太多,這年頭僞裝易容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只要運氣不佳撞上老熟人的話,很容易就會被識破。

    所以這段時間的琴酒基本上一直都處於隱身狀態。

    連組織內部都傳開了琴酒已死的消息,甚至有人爲了確定這件事還暗中展開了調查,最後也只是查到琴酒被射殺的結果。

    屍體去了哪兒,沒人知道。

    因爲隱藏得太過隱祕,組織內部又進行了一輪新的權力爭奪。從組織高層,到拼命想混進組織核心的底層成員,都像是抓到了什麼機會一樣。

    而琴酒、朗姆,甚至是幕後boss都靜靜地看着他們廝殺得不可開交。

    有幾個能力出衆的傢伙成功冒頭,被那位先生肯定了他們的能力,一躍成爲組織內部的核心成員,主要聽從朗姆的調派。

    而身爲第三把交椅的大人物,琴酒最近卻沒有再接收到關於boss下達的任何命令。

    “失寵了嗎這是?”

    蘭瑟見琴酒一邊吞雲吐霧地抽着煙,一邊打開了投影幕布看電影,忍不住調笑一句。

    可琴酒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一直將手裏的煙抽完,才擡眼看他。

    “波本送你回來的?”

    蘭瑟點頭,隨手從冰箱裏面取出了一罐冷飲,手指扣開了易拉罐上的拉環。

    “是啊!”

    “上次演唱會的時候,FBI的人就在現場。託你跟我私密關係的福,我現在被公安和FBI盯上了,所以京極真在跟我約架後,勢必會被那傢伙盤問。”

    琴酒問他:“誰?”

    “赤井秀一啊,他還活着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想必赤井秀一跟京極真說了些什麼,想要藉着這次單獨見面的機會,將蘭瑟活捉。

    有可能是想從他口中得知組織的相關情報,也有可能是要利用他來換雪莉回去。

    但不管赤井秀一給了京極真明示還是暗示,像京極真這樣耿直的人,絕不會因爲他片面的說法就答應幫這個忙。

    所以約定的道館纔會在那麼偏僻的地方,本身就是想爲了躲開閒雜人等,不想讓他們之間的對決較量被別人干擾。

    但FBI的人一旦行動,就會像蒼蠅一樣很難甩得開。

    於是就有了狙擊手和衆多的潛伏人員在周圍等着抓他。

    蘭瑟說:“赤井秀一這個人,就某方面來說,爲了達到目的不惜動用特殊手段,他當年能進混進組織內部不是沒有理由的。”

    “只不過人一旦有了軟肋,很容易受別人的操控,變得畏手畏腳。”

    他仰頭灌了一口碳酸飲料,翻涌上來的氣泡讓他不禁打了個嗝兒。

    這隻狐狸滿足地眯起了眼睛,然後將手貼在了琴酒的臉上,像是彈鋼琴一樣,手指輕輕點了幾下。

    “波本現在是我們的一把刀,如果有什麼需要清除叛徒之類的任務,可以交給他去做。”

    -或者用他來對付赤井秀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要讓他們兩個搞在一起,公安和FBI聯手,想想都會頭痛!

    琴酒端起酒杯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終於產生了些許變化。

    震驚,或者說也是驚駭。

    波本是公安的臥底?!

    髒話在男人的嘴邊憋了很久,最後還是低咒了聲:“該死的……”

    蘭瑟咧嘴笑道:“怎麼突然罵人?”

    琴酒複雜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許久,質問的話在嘴邊打轉好一會兒也沒問出口。

    良久後,他只是問道:“你對波本做了什麼?”

    蘭瑟不知道他短時間內情緒變化如此之快的理由是什麼,沉吟片刻,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我用了一點手段,讓他暫時能爲組織忠心效命。但這個手段並不可控,時間一到,他還會生出異心的。”

    -總不能說,我對波本用了策反卡吧?這破卡爲什麼不能是永久時效的?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波本再回到公安了。

    -要不然,下次對赤井秀一再用策反卡試試?

    -要是能讓這兩個人打起來,起碼能省一半的心。

    琴酒猜測,這個策反卡大概又是什麼系統給他的東西,從他的心聲裏總是能聽到系統這兩個字。

    它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琴酒並不想再追究蘭瑟爲什麼知道波本的真實身份,卻不肯告訴他的這件事。

    他只是捻着大拇指和食指,平靜地說道:“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挑起波本和赤井秀一之間的矛盾——萊伊還在組織的時候,這兩個人和當時另一名組織成員走得很近,常常一起出任務。他們對彼此都很瞭解。”

    “另一個人?是誰?”

    “蘇格蘭,一個警方的臥底。”

    “……”

    蘭瑟抱臂沉思,“琴酒,這個組織該不會除了你,全是臥底和叛徒吧?”

    琴酒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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