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飄着大雪的天色也逐漸變得陰沉晦暗。

    蘭瑟擡起手腕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

    明明就還是下午,卻像是晚上快到了一樣。

    他打了個哈欠,鬱悶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啊?”

    琴酒看着被警方圍起來的案發現場,以及已經開始跟警方滔滔不絕講話的世良真純。

    他猜測:“應該很快了吧。”

    蘭瑟再次打了個哈欠,眼裏剛涌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就看見琴酒的手裏一直把玩着新買不久的打火機,他終於忍不住揮手道:“想抽就抽吧,要是別人投訴你的話,我可不管哦。”

    琴酒將打火機也一併收了起來。

    他們兩個都對這個案子失去了耐心,尤其在琴酒觀察出了一點端倪之後,更是覺得無趣。

    在偵探們已經將嫌疑人篩選出來之後,蘭瑟就攔住了從他們桌邊經過的某位警官,問道:“先生,我們這些沒有嫌疑的人可以走了嗎?”

    “還是需要兩位錄一下口供的,請稍等。”

    在警方去拿記錄板的時候,柯南也在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不過在跟蘭瑟的視線對上時,他又心虛得很快挪開了眼睛。

    “你猜,那位名偵探有沒有後悔沒把我們兩個也列入嫌疑犯當中?”

    “也許吧。”琴酒的聲音有些沙啞和慵懶,看起來很想睡的樣子。“又或許,他對黏在你身上的那個發信器很有信心。”

    蘭瑟輕笑一聲。

    “有道理哦!”

    警方對他們兩個詢問的問題很簡單,也就那麼幾個,幾乎回答得跟案件搭不上邊兒,警察也就知道他們跟這次的案件無關了。

    “兩位可以回去了,走之前請留下你們的聯絡方式,如果警方後續還需要調查的話,會給你們打電話……”

    想也知道,蘭瑟給他們留了個假的電話號碼。

    在他們起身離開餐廳的時候,蘭瑟還轉頭往名偵探那邊看了一眼,跟柯南揮了揮手。

    “白白~”

    他做了個這樣的口型,毫不意外地從柯南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驚慌失措的表情一閃而過。

    在跟着琴酒走出了餐廳後,蘭瑟說道:“我們的車好像停在附近吧?”

    “分開走。”琴酒朝着他伸出了手,“車鑰匙給我。”

    蘭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我身上只有一把車鑰匙,給了你,我怎麼辦?”

    “你不是有一輛雪佛蘭嗎?我跟在你後面。”

    琴酒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所以他要先做一手防備。

    蘭瑟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麼,於是從系統空間取出了車鑰匙給他。

    “看我給你大變活車。”

    男人的眼睛被青年用手捂了一下,真的只是一瞬,最多也就一兩秒的時間。

    等他再度能夠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就見青年的身後多了一輛他的愛駕。

    看起來就是憑空出現的,如果不是變魔術,琴酒還真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能讓這一幕顯得如此詭異離奇。

    “那我先去開車了。”蘭瑟朝他揮了揮手,“如果拖延久的話,他們該解決完案子追出來了。”

    琴酒嗯了一聲,允許他揣着這麼顯而易見的祕密從他的眼前消失。

    他們本來是在滑雪場附近的旅館定了房間,不過爲了釣魚,開着車繞了一點遠路。

    積雪的路面開車已經太快的話,是很容易發生事故的,所以蘭瑟故意將車子開得很慢,偶爾還瞟一眼袖口上的發信器。

    那位名偵探估計要急壞了吧。

    幾分鐘後,在蘭瑟的車子後面突然跟上來一輛摩托車。

    他起初只是以爲不相干的人爲了方便出行才騎的摩托車,但這輛摩托車開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像是直接衝蘭瑟來的。

    於是蘭瑟又從車外的後視鏡多看了幾眼,驚奇地嗯了一聲:“是她?”

    真不知道世良真純這傢伙,爲什麼會在來到北海道也會騎着摩托車呢?

    而且,爲什麼追來的是她而不是柯南呢?

    蘭瑟不知道的是,在他和琴酒離開了餐廳之後,柯南想跟着追上去,卻被世良真純給攔了下來,還順便把他的眼鏡給拿走了。

    這一手搞得柯南措手不及,他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了世良真純推理到一半就撒手不管的爛攤子。

    蘭瑟不清楚世良真純爲什麼會來找他,不過看她氣勢洶洶來者不善,蘭瑟就按下了耳朵裏的耳機,對跟在後面的琴酒說道:“她好像是來殺我的,能幫我一下嗎?親愛的。”

    “當然。”琴酒的聲音聽起來可靠無比。

    摩托車在發瘋一樣的加速下緊追着車子不捨,路上的雪花也被車輪衝的飛速濺起,在這即將落下帷幕的天色裏頗有幾分悽凌的美感。

    世良真純很快就追上了蘭瑟的車子,她邊駕駛着摩托,邊用靠近車窗的那一邊用手肘用力地擊打着車窗玻璃。

    一下不行,就再來一下。

    蘭瑟實在好奇,難道她已經知道赤井秀一的重傷跟自己有關了?

    當然,蘭瑟也不是喫虧的人。

    他轉着方向盤往旁邊貼了下,然後又朝着摩托車撞了回來。

    騎在摩托車上的世良真純平衡不穩,差點被撞倒在寬敞的雪路上。

    她咬緊了牙根之後,穩下了機車又朝着車子貼了過去。

    這次倒是沒有輪到蘭瑟動手,相反的,他還降下了車窗,主動朝着世良真純笑了笑。

    這笑容令世良真純心裏發寒。

    “我可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哦,世良真純小姐。”

    假小子一樣的女孩子朝他咬牙切齒地憤怒道:“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混蛋!”

    眼看着世良真純要丟下摩托車、跳進他的車裏面,蘭瑟立刻機警地將方向盤打轉,朝她的方向再度撞去。

    這次的力道很重,世良真純連人帶車一起在車道上翻了個跟頭,而蘭瑟則是將車速放慢,看着那倔強的女孩仍舊掙扎着從雪地裏爬起來,推起了比她身體還要重的機車試圖再追。

    一輛好似憑空出現的雪弗蘭更加不留情面地直接朝她撞去,摩托車被撞散,人則是從車頂上撞翻過去,重重摔落地面後,終於見了血。

    倒下的世良真純在心裏怒罵了好幾聲可惡,但隨着清晰意識的流逝,她匍匐在雪裏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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