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幾乎可以這麼斷定。
他的直覺是不會有錯的。
“誒?真的嗎?”怪盜基德小小地驚呼一聲,隨即發現警官和嫌疑人們的目光都朝着自己看來,忙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下,努力繼續扮演着白馬探這個少爺身份。
蘭瑟學着工藤新一的招牌動作,沉思地捏着下巴,然後看向了身邊的“白馬探”。
“話說回來,那位叫津田麗華的女士,是什麼人啊?”
基德也用同樣的姿勢僞裝着,低聲回道:“她是名有錢人家的夫人,因爲丈夫去世得早,所以繼承了她老公所有的家產。別看她外表光鮮亮麗,但其實包養了很多年輕的情人喔!私生活很亂呢!”
“哇……長見識了。”蘭瑟又想了想,“怎麼能斷定她是不是本人?”
怪盜基德說:“她有幾個很小的習慣,在撩頭髮的時候,小拇指會上翹一點,然後食指……”
在身邊這位臨時搭檔的幫助下,蘭瑟觀察起了津田麗華的小動作,發現有些能跟本人對得上,但有的就不行。
比如是左撇子這件事,蘭瑟就發現她在往回收自己東西的時候,總是會先用右手。
難道她就是那個殺手僞裝的嗎?
在蘭瑟轉頭將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的時候,名偵探附體的能力在此刻顯現出來。
腦海中響起了工藤新一的獨白聲。
【體格很大,但是身上沒帶什麼東西。以他和死者的體型差距,完全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殺人方式,可以排除。】
剩下的就是那位拄着柺杖的老太太了。
【背有點駝,但可能是故意裝的。臉上和脖子的皮膚褶皺雖然一樣的衰老,但是那雙拄拐的手卻和身體的年齡不太符合,她可能是年輕一點的女人僞裝的。】
【柺杖裏可能藏了東西,剛纔聽到柺杖落地的聲音不太對勁……】
【她的眼睛似乎總是在注意着什麼人。】
眼睛?
蘭瑟朝着目暮警官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意外地發現那道很隱晦的目光就是在暗中一直盯着自己。
他當即明白了。
“目暮警官。”蘭瑟扮成工藤新一的樣子,在目暮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覺得可能這些人裏,都沒有我們要找的兇手,所以……”
他嘀嘀咕咕地跟目暮警官說了些什麼話,大肚肚警官先是一愣,然後瞭然地哦了一聲。
“這樣嗎……那好吧,等再進行一輪錄取口供的問話之後,我就會帶人去檢查一下外面賓客們的隨身攜帶物。”
工藤新一笑着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半個小時後,警方宣佈要擴大搜尋兇手的範圍,整個慶祝會的人都將會接受警方的盤問和搜身檢查。
而最早被懷疑是兇手的那三個人,則是快步散在了人羣之中。
老太太看了一眼跟白馬探聊得熱火朝天的工藤新一,然後拄着柺杖慢悠悠地離開了警方臨時的問訊室。
一切都跟想象中一樣順利。
然而就在她走到了某間休息室的門前敲了敲門,得到了一聲請進的回答之後,老太太進了門,迎面就看見了剛纔和她同樣被當做嫌疑犯對待的陌生男人。
他嘴裏咬着一支菸,卻遲遲沒有點燃,一直等到她到來,對方纔從口袋裏面取出了一隻打火機。
菸捲裏的菸絲被點燃時就像是通了電的鎢絲,散發着奇妙的光。
老太太聲音抱歉地說道:“真是對不住,我好像走錯地方了。”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
只不過,身後的工藤新一卻將門關上,順便還上了鎖。
是的,工藤新一。
“這張臉你還熟悉嗎?貝爾摩德?”蘭瑟將僞裝的皮相撕開,露出了自己真實的面容。
而眼前的老人似乎並沒有因爲這一幕而感到驚訝,彷彿這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老太太還想負隅頑抗,堅持拄着柺杖,一動不動:“什麼貝爾摩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蘭瑟笑道:“你要找的接頭對象,因爲太有勢力了,在命案發生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慶祝會。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寧可殺死boss的親信,也不希望她被我們找到。”
青年的手已經摸上了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想要將假人面具從她的臉上撕下來。
但是對方卻後退一步,直起了腰背,自己動手將那麼衰老的皮囊給摘掉了,露出了漂亮女人原本的面孔。
她手裏的柺杖經過了機關的變幻,已經變成了一支長管槍,正抵在蘭瑟的心口。
蘭瑟很配合地舉起了雙手。
貝爾摩德哼笑道:“寶貝,沒有了琴酒,你還是這麼勇猛。我甚至沒有從你的臉上看到你對他有任何的懷念。”
蘭瑟的餘光注視着她身後的男人,無奈地舉手笑了笑:“我要是懷念他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明明就沒死,爲什麼要懷念呢?
可貝爾摩德卻是一副緬懷的口吻,低笑着自然道:“也對,那個傢伙最討厭這些東西了……”
後面的琴酒眯起眼睛,滿臉寫着:我要吐了。
蘭瑟立刻轉移了話題:“我一直知道boss很看重你,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對你信賴到了這種程度,就連自己手下親信也會讓你動手幫忙清理。爲什麼?死者她又沒有背叛你們?”
貝爾摩德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哼笑道:“雖然曾經的朗姆和麥卡倫一手遮天,連boss也不敢輕易動他們。但是現在,朗姆和你正在互相死鬥,作爲boss嫡傳血脈的我,這個時候接手組織,應該也算是很順理成章的事吧?”
“嚯!野心不小!”倒是蘭瑟小看她了。
他還以爲這女人一心只想讓組織覆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