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按照攻略想跟琴酒來場浪漫的約會計劃被打斷了。
“我恨。”
青年坐在落地窗邊,看着外面飄雪的景象,悶悶不樂地吐出這兩個字。
房間裏,原本平坦的地面上多了張小桌子,上面擺着黑白棋盤。
那兩個傢伙倒是很閒得住。
他們把對彼此看不順眼的那份仇怨都通過棋盤來發泄,不一會兒的功夫,黑白子幾乎已經擴張着複雜的局勢擺滿整個棋盤了。
【系統:你有沒有一種老公被搶走的感覺?自從赤井秀一消失、你們身邊多了個萊伊之後,他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萊伊的身上。】
琴酒突然開口:“不要聽它胡說。”
【系統:……】
完了,以後不能再跟宿主悄悄說些吐槽琴酒的話了。
不過蘭瑟倒覺得系統說得挺有道理的。
他眯起眼眸盯着琴酒,男人似有所覺地轉頭朝他看過來,垂着眼睛回看過去。
蘭瑟瞬間蔫兒了。
好吧,這麼正直的眼神,多半是沒劈腿。
倏地,蘭瑟腦子裏響起了琴酒的聲音。
【這是出於對宿敵的警惕而已,習慣性的行爲。】
【系統:完了,我好像那個挑撥姐妹跟對象感情關係的綠茶!】
蘭瑟:誰特麼跟你是姐妹?
進了組織的萊伊看着很平靜,似乎也很好掌控。但他只要一開口,就會讓人明白之前的想法全部都是錯覺。
“你棋下得真爛,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得到組織的重用?”
蘭瑟把臉貼在了窗戶的玻璃上,無語地嘆氣——又來了!
琴酒回懟他:“被連吃了三個子的你好像沒資格對我說這種話吧?”
“只是被連吃了三個而已,你被喫掉的棋子加起來遠不止三個……”
“哦?聽起來你好像很不服氣?再來一局。”
“我不跟蠢貨下棋。”
“你爲什麼要罵自己蠢?”
“你想打架嗎?”
“莽夫。”
“什麼?!”
禁慾系的兩個人也能吵起來?
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蘭瑟簡直受夠了,這京都府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等到兩天後雪停了,蘭瑟就和琴酒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京都府,而萊伊則是被迫充當起了司機。
臨走之前,蘭瑟無論如何也想要嘗一嘗京都府的老式點心,於是使喚着萊伊來到了之前做攻略時候記下的商鋪名字。
在蘭瑟下車進店裏選購的時候,兩個男人就待在車裏,停在路邊等着他。
忽然,一輛看起來很眼熟的金龜車在斜對面的路邊位置停下,從車上走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和一個看起來年紀大概是小學生的女孩子。
栗色的頭髮……
萊伊盯着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這時,打火機蓋子打開的聲音將萊伊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後座上的銀髮男人點了根菸,不緊不慢地說道:“看見故人了嗎?”
萊伊一聲冷笑:“別說得好像你不認識她一樣。”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突然用力攥緊,萊伊從車裏的後視鏡看他,“哦,你是不跟人家姐姐交往,但你直接跟她本人廝混在一起。蘭瑟知道這件事嗎?”
琴酒面無表情道:“我真好奇,這樣的傳言究竟是從誰的口中傳出來的?”
聞言,萊伊一怔,“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糊塗?”
“說說看,似乎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萊伊扯了扯自己頭上的針織帽,勾起脣角回憶道:“以前組織是有基地的,你還記得吧?”
“當然。”
所謂的基地,就是組織運作的核心以及提供給組織成員休息的地方。
講通俗易懂一點,就像是大學宿舍。
幾個不同組織分部的人混住在一起,方便彼此監視,也發生過暗中勾結背叛組織的事。
當時琴酒、雪莉和苦艾酒是住在同一樓層的,不過他們負責的組織任務類型不同,平時也很少能碰面。
“有人曾看見雪莉只穿着浴衣從你房間裏出來,光着大半個雪白的後背,臉色看起來還很緊張,活像是在偷情一樣。”
琴酒咬着煙皺起眉頭,“我怎麼不記得了?”
見蘭瑟拎着兩盒點心從商鋪裏面走了出來,萊伊火上澆油:“這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男人流連花叢一向被認爲是件風雅的事呢!”
坐進了車裏的蘭瑟只聽到了流連花叢和風雅這兩個詞,頓時好奇地問道:“在說什麼?是酸縐縐的那些文人墨客的故事嗎?”
萊伊笑了笑,“想聽嗎?等回東京的路上時,可以讓琴酒講給你聽。”
“好啊!”渾然不知話題有多敏感的蘭瑟已經開始拆盒子包裝了。“出發吧!”
萊伊看了眼那家點心鋪,發動了車子。
“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他說。
蘭瑟咬了一口抹茶大福,不解地嗯了一聲:“什麼改主意?”
萊伊說:“剛纔有個小女孩進了你去的那家點心店鋪,你沒有跟她見面嗎?”
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如果是僞裝的赤井秀一,一定會保護那孩子的吧。
“你是說雪莉嗎?”蘭瑟漫不經心地翻着點心店的宣傳冊,一口將點心塞進嘴裏。“我剛剛試過了,她已經忘了很多事,現在沒有殺她的必要。”
最重要的是,留着她還有很大的用處。
蘭瑟將一塊糕點掰開後,分了一半給琴酒遞過去。
男人不喜歡喫甜食,但偶爾他也會賞個臉,不去駁回蘭瑟的好意。
他不願意沾手,於是捧起了蘭瑟的手,低頭直接用嘴咬走了糕點,舌尖掃過掌心,把掉下來的渣子一併捲走。
這舉動實在放肆大膽,惹得蘭瑟耳尖發紅。
【系統:萊伊的表情就是我現在的心情。】
蘭瑟擡眼透過前面的後視鏡看了下萊伊的表情。
眉頭微蹙,眼睛眯起,嘴巴還微微張開。
那表情赫然在說:琴酒你竟然墮落至此?這居然是你能幹出來的事?!
琴酒: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