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發現一直跟在身後的小尾巴沒跟上來,就轉頭往身後看去。

    只見蘭瑟一臉玩味地盯着老管家看,嘴巴開開合合,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那管家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見狀,琴酒停下了腳步,等在原地。

    青年臉上的表情雖然帶着幾分嘲諷,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的雀躍表情。

    他朝着墓地後面的樹林看了一眼,伸手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

    看樣子,他是拿定主意要去了。

    說來也怪,這麼遠的距離聽不到他說什麼,也聽不見他內心吐槽的心聲。

    但琴酒就是能通過他的眼睛、表情,以及肢體語言猜出他接下來想要幹什麼。

    這傢伙對自己一向自信,無非是管家在樹林裏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想引蘭瑟過去,但被蘭瑟看穿了。這樣一來,主動權就掌握在蘭瑟手裏了。

    這組織裏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琴酒向前邁了一步,打算跟他一塊兒過去看個究竟。

    沒想到一個人影擋在他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看見這人的臉時,琴酒身上的戒備開關再度打開,藏在風衣口袋裏的手也暗暗握緊了槍。

    ……

    看老管家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裏還隱隱透着惶恐不安,蘭瑟就覺得好笑。

    被算計的人明明是自己,他這麼緊張幹什麼?

    蘭瑟明知故問:“管家先生,你該不會是在林子裏埋伏了殺手打算讓他們除掉我吧?你們老爺的死可跟我沒關係,你這麼做的話,我勸你考慮清楚後果哦!”

    管家後背都出汗了,但還是保持着冷靜道:“您開玩笑了,您是送我們老爺屍首回來的人,我怎麼敢懷疑您呢?”

    “只是那邊的樹林裏真有一位我得罪不起的人物想要跟您碰面,所以這才……”

    那邊的確有人,但是他們帶沒帶殺手,那就不是管家的事兒了。

    蘭瑟聽出了這話裏的意思,挑了挑眉。

    “好吧,反正我也想知道,這位先生爲什麼要鬧着跟我見面。”

    說完,蘭瑟轉身看了一眼。

    他本來是想跟琴酒打聲招呼的,但回頭時發現琴酒正在跟一個身高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說話。

    對方穿着黑色的西裝禮服,背對着蘭瑟,所以蘭瑟沒有辦法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

    他聳了下肩膀,朝着樹林裏面走去了。

    餘光瞥見了這一幕,琴酒變得有些不耐煩。

    他冷眼看向眼前的男人,無情冷漠地道:“你有事嗎?”

    對方和他一樣繃着個死人臉,但是性格卻和琴酒截然不同。

    “許久不見,我只是想跟你過來打個招呼。畢竟我們可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起來的!”

    萊伊兜了一圈後回來就聽見琴酒在罵人。

    “打完招呼,你可以滾了。”

    “別這麼無情,你該不會還記掛着上次我搶了你獵物的事吧?別這麼斤斤計較,總是這樣小心眼的話,是不會有漂亮女人喜歡你的。”

    男人在說話時,臉上的表情淡淡,跟語氣實在不合。

    萊伊:“……”

    起猛了,看見兩個冰塊在吵架。

    還有,這個殺馬特琴酒的確沒女人喜歡,他倒是很招男人愛。

    還想聽點八卦的萊伊往旁邊躲了躲,偷偷從褲兜的煙盒裏拿出根菸,又掏出了打火機準備給自己點上。

    結果沒想到的是,在他手指按下打火機的那一瞬間,boom的一聲巨響從墓地後面的樹林裏傳出。

    爆炸聲引得所有人都被嚇到,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後山上冒起的沖天火光和黑煙,臉上都是既茫然又無措的表情。

    這時,貝爾摩德湊了過來。

    “好像少了個人。”她說。

    萊伊一頓,反問:“誰?”

    “就是那個小子啊!”貝爾摩德撥弄着自己的金髮,優雅地抱臂。“跟琴酒出雙入對的那個,蘭瑟。”

    兩人望向了已經燒起來的樹林,神色各異。

    “搞不好,他就在火光裏……”

    萊伊臉色一變,看向琴酒。

    只見琴酒想往樹林的方向去,卻一直被那個喋喋不休的男人糾纏着,琴酒忍無可忍地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槍,直接朝着那人的腦門開了一槍。

    可惜的是,對方預判了琴酒的行動,他撥開了琴酒的手臂,躲開了那發子彈,很快就跟琴酒動手打了起來。

    兩人真拳實腳地開幹,像是被放進了鬥獸場的兩隻野獸,身上散發着同樣的好鬥氣息。

    貝爾摩德問:“你要上去幫忙嗎?”

    萊伊眸色一沉,將還沒點火的煙塞到了貝爾摩德手裏,大步過去。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從來都沒配合過的、組織裏最難對付的兩個男人,對那個囂張又冷漠的男人大打出手。

    2v1雖然不夠公平,但很合理。

    原本攔住琴酒的人,跟琴酒是勢均力敵的水準,有了萊伊的加入,壓力倍增。

    他剛躲過了琴酒的膝蓋頂襲,隨後就被萊伊的鐵拳砸到了臉。

    拳腳都帶着疾風,像是從這傢伙身邊呼嘯而過的大擺鍾,一旦被擊中,骨頭都得折上好幾根。

    男人雖然小心又謹慎,但還是被琴酒和萊伊的一套連擊打中了胸口,逼得他不得不在地上翻了個跟頭,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在葬禮上還沒跑的人們發出了驚呼聲。

    他們三人順着賓客的視線往樹林裏看去。

    只見青年拎着一個成年的後衣領,將他從林子裏面拖了出來。

    蘭瑟自個兒毫髮無傷,但他手裏的人像是斷氣了一樣,一直都沒什麼動靜。

    可能是嫌拖着個人太累了,他撒手後在這人的身上踹了一腳,對方就順着墓地稍稍傾斜的斜坡滾了下去。

    最後停在了距離琴酒三人的不遠處。

    捱了揍的男人擡眼一看,當即變了臉色。

    “老闆?!”

    “老婆!”

    青年像委屈的小狗一樣奔向了琴酒,撲到他身上訴苦。

    “這人好陰險,他埋了地雷想把我炸死,還想縱火燒山,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好慘~”

    本來還心疼了他一把的琴酒,在聽到老婆兩個字,捏着蘭瑟的後頸把他丟開了。

    “好像他更慘一點吧?死了嗎?”

    “沒,暈過去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