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看見彥先生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的。
蘭瑟現在聽到單字就頭疼,單字爲名的人越來越多,他感覺自己已經有點對不上號了。
“這人看着眼生,好像上次在烏丸家的別館時候沒有看到他。”
樹林裏沒有埋伏槍手,反而設下了地雷,蘭瑟小腿碰到線的時候就察覺了不對勁,偏偏這位先生非要站在那裏裝比。
這位彥先生站在安全區,仗着自己是長輩的身份企圖脅迫蘭瑟,結果反被蘭瑟拉下水。
攢了半輩子的命一下子丟了一半,這又是何必呢?
頓了下,蘭瑟又跟琴酒繼續說:“而且他看着好像要比旬先生更老一點。”
聞言,被迫擠上車的貝爾摩德嗤笑道:“這是當然,因爲彥先生是烏丸家三代的子孫後裔。”
“那他怎麼還沒死?”蘭瑟掐着手指倒推了下時間,有些驚訝,“三代以內應該都是入土的年紀了吧?”
只見貝爾摩德嘴角抽動,一副有被冒犯到的樣子。
蘭瑟勾着嘴角惡劣地笑了起來。
坐在SUV最後面的萊伊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你對烏丸家族的事如數家珍,那你又是第幾代呢?”
提及這個隱私話題,這下就連琴酒也不禁稍稍側過了耳朵,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貝爾摩德被這些臭男人氣笑:“不問女人的年齡,是紳士最基本的禮貌。”
蘭瑟追問:“我沒素質,你跟我說吧。”
“……”
在車子抵達他們要去的目的地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因爲蘭瑟的莽手莽腳,彥先生已經被送去搶救了,依照蘭瑟自己的話說,問題不大。
他們被請到了一所豪宅裏,客廳是罕見的新中式裝潢,看得蘭瑟亮了眼睛,想四處轉轉但卻被豪宅裏的人用槍指着,無法隨意走動。
眼前身後都站着不少的黑衣人,是組織裏一貫的風格。
蘭瑟瞥見了那個跟琴酒萊伊動手的傢伙,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幾眼。
“你跟他認識?”
琴酒否認:“我怎麼會跟沒腦子的人認識?”
這人的身份顯然在彥先生面前不低,在別人都保持靜默的時候,他一雙冷眼瞟過來,對琴酒嘲諷道:“得了吧,我看沒腦子的人是你纔對。上次要不是我們給你傳遞情報消息,你現在恐怕早就臥底給幹掉了吧?”
提起了臥底,蘭瑟不免起了興趣。
“誰啊?”
男人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琴酒。
“你問他自己。”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蘭瑟當然不會故意給琴酒找難堪。
他不打算追問,但琴酒卻平靜地說出了那個人的代號名稱:“蘇格蘭。”
萊伊的腦子裏閃回了以前的黑白畫面,他平靜地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支菸,但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打火機。
這時,他身後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煙交出來。
萊伊眼神陰冷,“我可以幹掉他嗎?”
身後的人應聲倒地,萊伊吹了吹槍口,平靜地把槍還了回去。
“多謝。”
“不客氣。”
儘管眼前的這些人因爲突然的動作將槍口又往他們的腦門上頂了頂,但蘭瑟一行四五人,姿態輕鬆傲慢,彷彿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跟蘭瑟對話的男人擰了下眉頭,擡手讓人把中槍的人擡走。
“蘭瑟先生,我們請你來只是——”
“只是想殺我,還是別有圖謀?”蘭瑟往琴酒的肩膀上慢吞吞地靠上,那雙戲謔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思。
這位少爺擺了擺手,風輕雲淡地說道:“叫旬先生家的管家趕緊跑路吧,不然等我們離開這裏,一定會殺個回馬槍,找他去算賬的。”
“對了,你叫什麼來着?”蘭瑟看向了眼前的高個子。
沒等人家開口,琴酒終於有了動靜。
他瞥了眼蘭瑟,擡手將青年的腦袋往下壓了壓,這舉動似乎是在示意他閉嘴。
蘭瑟十分聽話地眨了眨眼。
結果等着自報家門的男人面露不爽,看琴酒的眼神越發不善了。
就在這時,豪宅的房門打開,一個年輕男人從另一個房間裏走了進來,對他們介紹道:“他叫堪培利,是我父親的得力助手,蘭瑟。”
眼前的男人看着有點眼熟,蘭瑟瞪大了眼睛努力回想時,貝爾摩德便忍不住乾咳一聲,然後提醒他:“旬夫人。”
“哦!”蘭瑟像是想起了什麼高興的事,激動得一拍手,笑道:“大學同學!”
“誒?”年輕男人有點懵。
他看起來比蘭瑟和琴酒都還要大個幾歲,什麼時候是大學同學了?
只見蘭瑟八卦地問道:“你跟旬夫人以前是同學,那你們有交往過嗎?我在葬禮上看見她在枕着你的肩膀哭哎,你以後會娶她嗎?”
年輕男人張了張嘴:“我……”
“還要給人家當後爸,你也是蠻辛苦的。”
男人:“……”
咳嗽幾聲後,年輕男人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機智地轉移了話題。
“因爲葬禮上的事,我代替我爺爺跟你們道個歉——尤其是你,蘭瑟。旬先生的管家在懷疑你可能跟旬的死有關,所以才安排了這次在樹林裏的會面。”說到這裏,他嘴角抽動。“只是沒想到你會下手那麼狠就是了……”
聞言,蘭瑟的身體微微向後仰去。
“這麼說來,你們並不知道把旬先生送回來的人是我?”
“對。”
蘭瑟頓時失去了興趣,臉上表情變得有些乏味。
而琴酒似乎發現了什麼,問對方:“知道是蘭瑟又怎麼樣?彥先生神出鬼沒,難道說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蘭瑟嗎?”
蘭瑟很配合的露出了驚訝表情:“哇!大變態!”
而青年連忙擺手。
“不是那樣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嗎?蘭瑟,你父親跟我爸,是異姓兄弟啊!”
“……”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