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彥先生心裏實有不甘,於是暗中派人聯絡了朗姆。
要說現在最跟朗姆不對盤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琴酒無疑了。
要是能挑撥他們之間互相爭鬥,那他自己豈不就是這件事的最大贏家?
當然,如果想要釣大魚的話,就應該用最好的誘餌。
於是彥先生把琴酒交給自己的藥物配方拿了出來,打算以此跟朗姆做交換。
他們相約的地點就定在了堪培利住的醫院裏。
那個狡猾的老頭子拄着柺杖,僞裝成了一名醫院裏的病人,顫顫巍巍地從他的身旁經過,然後叫住了他。
“這位先生,你的樣子看起來很苦惱,不知道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呢?”
彥先生的腳步戛然停住,那雙精銳的眼眸向身後瞥去,最後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和那人的目光對上。
……
“舞會?什麼舞會?”蘭瑟正在研究剛買回來的真空罩時,忽然聽到萊伊提起了這件事,他從自己忙碌的事情裏擡起頭,表露出了自己的驚訝。
萊伊抽着剛買回來的煙,嫌棄地唾了一口。
他將菸頭掐滅又重新塞回了煙盒裏,最後連帶着把煙盒一起丟到了垃圾桶裏,然後回答蘭瑟的話:“琴酒沒跟你說嗎?他說過兩天要去參加上流人士的一個舞會,特別讓我準備好禮服呢。”
“對了,你有多餘的禮服嗎?借我一套。”
男人伸手要得理直氣壯。
都說墮落是沒有底線的,蘭瑟總算是從萊伊的身上驗證了這句話。
他認真地凝視着萊伊的眼睛,納悶道:“你自己沒錢嗎?有錢買發繩,沒錢換禮服?”
“我的錢都用來買新車了。”萊伊順手摸了摸自己後腦紮起來的小揪揪,說道:“你說這個發繩啊?從你老公的車子裏拆下來,有彈性,還很好用。上面編織的金色和紅色我都很喜歡,好像這兩個顏色特別喜慶呢。”
“不止哦,還大富大貴呢!”蘭瑟陰陽怪氣。
萊伊順着他的話就接下來了:“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東西原來是琴酒車上掛裝飾用的,下面的掛墜是個招財貓。雖然它全身都是黑色,但伏特加堅定地認爲它可能會給大哥帶來好運。
琴酒一向慣着這個臭憨憨,就沒摘下來,沒想到掛繩居然最後被萊伊卸下來了。
蘭瑟忍無可忍地將手裏的真空玻璃罩丟了過去,被身手矯健的萊伊接了個正着。
對方看了眼這個被擦得乾淨透亮的罩子,然後又看了一眼被蘭瑟擺在桌子上的蘋果,忍不住嫌棄地皺眉。
“你對彥先生家的蘋果究竟有多深的感情?居然這麼幾天過去了還沒有喫掉它?”
蘭瑟一本正經地搖晃着自己的手指,“nonono,你不懂,這不光是個蘋果,它還是個——”
“放了好幾天,可能口感已經變了的蘋果。”萊伊很不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還殺人不見血地補了一刀:“就像是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一樣。”
當萊伊把玻璃罩還給他的時候,蘭瑟小心翼翼地將蘋果放在了真空罩的底部托盤,然後將玻璃罩蓋在了上面。
“這可不是普通的蘋果,這是一個即將投入到實驗的蘋果,它有着極其高貴的價值。”
萊伊聽他鬼扯:“嗯,比如說呢?”
“比如說,它象徵了琴酒對我的關心和濃濃的愛意!把它放在這裏,可以見證它在真空的環境下永遠鮮麗的一面。”
萊伊無語:“你怎麼不上個供爐,每天三炷香把它給供起來呢?”
他是吐槽的,但蘭瑟卻當真了。
已經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在眉頭擰過後露出了醍醐灌頂的表情,利落地打了個響指,對着萊伊誇讚道:“你說得真對,就這麼做!”
幾分鐘後,小黑貓的貓糧碗被放在了真空罩的蘋果前面,裏面抓了一把貓糧,插了三根貓條。
這種行爲藝術,萊伊真的看不懂,更沒辦法理解。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蘭瑟終於想起了他們之前聊的話題:“對了,你就是爲了那場舞會換了新車?新車買了什麼型號的?”
“還是以前的車。”萊伊說,“開慣了,不想換別的。”
想起了每次看到他開來的騷包紅車子,蘭瑟就發出了啊的一聲。
“對了,琴酒這裏有煙嗎?”萊伊摩挲着自己手裏的打火機,向蘭瑟問道。
蘭瑟看了眼他剛剛丟了煙的垃圾桶,嘖道:“堂堂狙擊王手居然淪落到要抽這種劣質煙……琴酒沒給你發工資嗎?”
萊伊一頓:“你們還給成員發工資的嗎?”
蘭瑟:“……”
真是個倒黴蛋啊,居然連工資都沒有收到過呢。
於是,等半天后琴酒再跟萊伊見面的時候,萊伊遞給了琴酒一張卡。
琴酒:“嗯?”
“我的卡。”
“……我自己有卡,你把你的給我幹什麼?”
萊伊挑眉,秒收回自己的卡:“是嗎?那你把卡給我,下次我要買車買禮服,就刷你的卡了。”
琴酒:“……”
特殊的討要薪資方式,琴酒果然給他轉了一筆錢。
前面提及的舞會,是黑澤家爲了跟現在國內上流人士進行穩定的人際關係鞏固舉辦的一場娛樂性質的舞會,邀請的大多是各大家族的人。
在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之後,蘭瑟的第一反應是:“啊?又要在舞會上殺人了嗎?這種場合我真的是膩了。”
伏特加撓着頭說道:“也沒有多少次吧?我印象裏好像只有你扮女裝的那次……”
女裝?
萊伊好像聽到了什麼新鮮的消息,轉頭看向了蘭瑟,眼神饒富趣味。
沒辦法,蘭瑟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琴酒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那場舞會的名單,說道:“這些人都在黑澤家邀請之列。”
萊伊一時好奇,目光從名單上掃了一眼,驚歎道:“不得了,都是在道上混過的家族呢!恐怕是不太好下手。”
“嗯?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你家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