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將這些事告訴柯南甚至是FBI的人,所以他即便在看到這兩個人時心知他們對自己已經起疑,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假裝和他們偶遇。
“誒?安室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裏啊?”柯南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他手臂上纏着的繃帶,感覺更加可疑了。
“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這個傷,其實是波本爲了報復基安蒂那一槍,跟她打了一波中門對狙。
雖然只是擦傷,不過風見堅持要送他來醫院包紮,所以纔會這麼不巧,跟柯南還有FBI的人遇上吧。
不過安室透早就已經習慣跟他們演戲,他立刻換上了咖啡廳店員那一面純良無害的樣子,淡然笑道:“只是在煮東西的時候,手不小心被燙傷了,不要緊。”
柯南誒了一聲,仰着頭故作天真地問道:“可是,安室哥哥你不是請假了嗎?應該沒有去波洛咖啡廳工作吧?那這燙傷又是從哪裏不小心弄的?”
這個小鬼,還是和往常一樣,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哎。
安室透輕笑一聲,沒有回答他,而是反過來問道:“柯南你好像總是對我的工作很感興趣,那你呢?你又是爲什麼會在醫院裏呢?”
瞥了眼掩飾不住自己哀傷情緒的詹姆斯,他狀似漫不經心,也很平靜地跟柯南說道:“我勸你還是離這些人遠一點吧,柯南,畢竟跟這樣危險的人混在一起的話,是有可能會受傷的哦。”
這時,風見取了藥從這邊跟了過來,禮貌地向他打招呼。
安室透準備要走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好好珍惜的話,會令你的家人感到傷心和難過的。”
柯南似懂非懂。
在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時,柯南還是忍不住追了上去,問道:“安室先生,你最近有見過——”
在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時,柯南還是猶豫了。
安室透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不過他進入了電梯後,只是跟柯南擺了擺手,然後電梯門就關上了。
在柯南看不到的電梯裏,安室透問身邊的風見:“所以,FBI裏那個叫朱蒂的女探員,是真的死了嗎?”
“是的,降谷先生。”風見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現場襲擊那位女探員的人一共有三位,除了您之外,第二槍射中了一名本國的女性,目前已經搶救成功存活下來。第三槍是近距離射擊,子彈出自於AK手槍。”
風見翻到資料的時候,頓了下,繼續說道:“不過疑似兇手出現的現場留下了遇襲的痕跡,那人應該是受了傷,所以在附近應該出現了第三個狙擊手。”
這種複雜的程度,聽了就會讓人覺得頭疼。
離開醫院,安室透找風見拿了鑰匙,說道:“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上司的決定向來不是風見所能左右的,他只客氣地說了句:“您注意身體。”
然後就自己先一步離開了。
安室透坐上了駕駛座,沒有急着發動車子,而是用還纏着繃帶的手臂把着方向盤,有點疲憊地趴在上面,垂着頭陷入掙扎。
赤井那傢伙,真的變了很多……
難道有一天他們將會背道而馳,最終成爲必須手刃對方的真正仇人嗎?
就在安室透感覺很疲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外面敲車窗玻璃的聲音。
他還以爲是自己的車擋了別人的路,所以起身後的第一反應是拉手剎。
不過車窗玻璃外的那張清俊男人的臉看着有些眼熟,安室透疑惑地降下了車窗。
“你是……”
“方便讓我搭一程你的車嗎?”看着這個跟自己歲數差不多大的男人,安室透很是勉強地擠出了一抹笑:“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你不是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吧?”男人兩手都扒在車窗上,輕笑道:“透~哥~”
安室透的臉色驟變,波本的那一面呼之欲出。
車門叩的一聲打開,都用不着安室透招呼,蘭瑟就自己上了車。
這一幕被跟在後面走醫院的柯南看到,疑惑地目送他們離開。
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善茬,但安室透卻還是不得不虛與委蛇,向他詢問道:“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找我呢?”
“不是我找你,是萊伊找你。”蘭瑟用手託着腮,指揮着他:“前面路口左轉。”
完全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安室透雖然心裏很不情願,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做。
一直到他們開車去了某個看着很眼熟的地方,安室透纔將注意力從蘭瑟的身上轉移開。
“這裏是……”
“眼熟吧?”蘭瑟勾着脣,看他陷入到回憶裏,隨手將一支口香糖塞進了嘴裏。
廢棄的大樓裏已經有了歲月破敗的痕跡,因爲無人管理,這裏成了流浪漢們聚集的地方。
但白天不會有人在這裏休息,因爲他們都要出去謀生。所以這裏現在空蕩蕩的,只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在附近迴盪着。
現在的安室透已經完全切換成了波本的情緒和心態,紫色的眼瞳泛着謹慎而銳利的光芒。
掃量過環境後,金髮男人問:“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想提醒我不要犯錯嗎?”
在他們頭頂上的那個天台,是蘇格蘭死去的地方。
再回到這裏,無疑是在給他的心口上捅刀子。
這時,波本一直在追尋的那個人出現在他眼前,咬着煙依舊是很傲慢的樣子,深深的眼線加劇了黑眼圈,看起來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沒有睡的樣子。
“赤井……”
不,現在他是萊伊了,要跟他保持距離,要藏好彼此的——
甚至都沒等他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這個重新蓄起了長髮的男人就徑直走來,伸手托住了他的後腦,親了上來。
波本:“?!”
蘭瑟:“哇哦~”
成年人的戀愛果然說的少,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