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琴酒也出現在附近。
他和往常一樣戴着那頂黑色禮帽,從廢棄大樓的某個樓層出現,叼着煙站在這樣環境裏,很有種頹廢衰敗的蒼涼感。
蘭瑟一瞬間是不知道看琴酒好,還是看那對親個沒完的戀人比較好。
【系統:嗑啊!先嗑了再說!】
話是這麼說,不過因爲有圍觀者在,波本感到渾身不適,沒過多久就把萊伊給推開了。
他擡起手背快速擦拭着自己的脣角,餘光注視着蘭瑟,內心又驚又疑,完全搞不懂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這是……”
波本的目光打量了一週,將他們幾個人都看了個夠,這才勉強讓自己沉着冷靜下來,開口問道:“你們讓我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很重要,波本。”萊伊站在他的面前,緩緩開口:“還記得發生在這裏天台上的事嗎?”
波本的拳頭握緊,眉頭也深深地皺起。
“怎麼可能忘記?”
他眼神瞟到了琴酒,但又沉下心來,說道:“不過那件事也已經過去了,我想不管是組織還是其他什麼人,都沒有必要再追查下去了吧?”
要當着這些人的面暴露自己公安的身份嗎?
波本想,自己果然還是應該謹慎一點。
不過蘭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車頂上,晃盪着自己的雙腿,戲謔道:“不要抱有僥倖心理,波本。我們都不是傻子,你想隱瞞的事,或許我們早就已經都知道了呢?”
波本心裏咯噔一聲,轉而看向了萊伊。
他的眼神充滿了質問,不過男人卻跟他聳了聳肩,表示這一切都跟自己沒關係,他什麼都沒說。
“所以呢?”波本看着蘭瑟,他此刻的眼神就像是被羣獸環伺的獵物一樣,冷冽無比,似乎打算隨時做出以命相搏的事情來。
但蘭瑟卻歪了下頭,將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萊伊。
萊伊平靜地開口:“這裏以前是我們待過的安全屋,波本。”
“我知道。”
因爲同屬於威士忌組,所以每次接到任務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們三個人一起行動。
雖說波本是後加入的那一個,但因爲跟蘇格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所以說他的成功融入絕對有蘇格蘭的功勞。
一起行動後,他反而對稍微比自己大一點的萊伊很看不慣,也讓蘇格蘭沒少從中緩和兩人的關係。
“蘇格蘭在這裏留下了一點東西,所以我想找你來一起看看。”萊伊說。
他們兩個對視了很久,直到蘭瑟懷疑他們是不是也像自己和琴酒一樣用腦電波交流時,波本這才終於開口了。
“這樣嗎?我知道了。”
隨着他們兩個一起從外面的樓梯走上了廢棄大樓的高層,蘭瑟的目光也漸漸轉移到了琴酒的身上。
他不知道琴酒是不是去找過了什麼,於是蘭瑟將一個手環一樣的東西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朝着琴酒身邊的金屬圍欄上按下了上面的按鈕。
一根細長的鋼絲隨着尖銳金屬齊射出而在空中拉出了一條斜狀的長線,金屬頭用力地釘入了高樓的圍欄上,嵌入其中。
隨後,蘭瑟又按下了手環上的按鈕,鋼絲收縮,帶動着他朝着高樓上方飛過去。
這對於蘭瑟這個等級的殺手來說只是基操罷了。
但因爲金屬護欄年久失修,下面焊在水泥裏的根部已經有了斷裂的跡象。
結果被他這麼一拉,護欄發出邦邦兩聲,根部直接斷開了。
不巧蘭瑟眼看着快要跳上來了,被這不結實的玩意兒搞了這麼一出,像只鹹魚一樣又掉了下去。
幸好琴酒早就所料,探出手臂撈了他一把,蘭瑟才順利地翻了上來。
他和萊伊他們兩個用的時間差不多,還冒了點風險,因而被萊伊投以嘲笑的眼神。
“哼,有什麼好笑的?”蘭瑟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見琴酒的眼神一直在死死地盯着波本,於是他就湊到了琴酒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然後琴酒那充斥着殺意的眼神慢慢緩和了許多。
他饒富趣味地打量着波本,撇頭看向了蘭瑟,“你說得很對。”
波本討厭他們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被衡量着價值的商品一樣。
這無疑是危險而令人厭惡的。
此時,萊伊將手臂搭在了波本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在宣告主權,還是在維護他,替他撐腰。
這人的眼神分明就在說:你們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琴酒目露不滿,跟萊伊眼神有過了交鋒,然後又縱容着他們朝着最裏面的樓房走去。
蘭瑟抱着手臂看好戲:“你想殺他,萊伊想保他,乾脆你們兩個打一架好了。”
“哼。”琴酒將煙夾在手指縫裏,嗤道:“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他是忘了昨晚是誰救了他嗎?”
“他狠起來連老婆都打,你還能指望他能給你什麼好臉色嗎?”蘭瑟從他的手裏拿過了那支菸,好奇地抽了一口。
很快就被嗆了幾下,又把那煙塞了回去。
嗆死了,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好的?
一直等那兩個傢伙進了某個房間門鎖已經被撬開的房屋後,蘭瑟才淡淡道:“對付朗姆,波本可能派得上很大的用場。”
“用完之後就把他殺掉。”琴酒看起來對波本的怨念很深。
蘭瑟扯起嘴角笑了笑,摟過他的脖子帶着安撫意味地親了親他。
而男人也順其自然地低頭,對他展開了強勢的攻略和發泄。
另一邊,波本推開了已經很老舊的門板,一陣灰塵從上面落了下來,冷不防地吸入了這些粉塵,讓波本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入目已經變得滿是破舊與髒亂的場景。
波本懷疑地看了萊伊一眼。“蘇格蘭真的會在這裏留下什麼東西嗎?”
在那傢伙自殺之後,波本也收拾過他的遺物,除了那個已經被穿孔的手機之外,並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我是這麼想的。”萊伊說,“他在當時已經明確地知道有人出賣了自己,這之前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