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叛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當景光和班長他們陸續離開的時候,降谷零隻是覺得孤獨,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而當自己長久爲之效命的公安也想着要除掉他時,降谷零此刻忽然有種無處可去的感覺。

    他將車子停在了一處沒有監控和行人路過的地方後,越發疲憊地趴伏在方向盤上,感覺全身的傷處和內臟都在隱隱作痛。

    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久違地將他包圍。

    也不知他意識渙散、或者說是昏睡過去多久,他忽然聽到了手機振動發出嗡嗡的聲響。

    和自己設置的鈴聲不一樣,這種通知的聲音讓他感覺到陌生。

    到摸出了手機的那一刻起,他才忽然想起,這手機是赤井秀一的。

    那不是則電話,而是一則短訊。

    上面只有簡單的一行字:萊伊醒了。

    這就像是一個激活他所有精神和動力的引子,也可以當做是開啓他新思路的一把鑰匙。

    化身爲波本的男人盯着手機看了很久,最後驅車回到了醫院,恰好跟早就等在這裏的蘭瑟和琴酒兩人碰頭。

    見到他從車上下來,蘭瑟眼中帶着戲謔,吹了聲口哨。

    “這趟玩得開心嗎?波本。”

    這個英俊的銀短髮男人毫不猶豫地打量着他整個人,波本雖然知道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但這樣的目光還是會讓自己覺得不舒服。

    “還可以,挺盡興。”

    波本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衣服,外套有些鬆垮,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清瘦。

    內襯裏還能看到病號服的領子,可以看得出這一次離開醫院行動上是有些倉促的。

    “盡興就好。”蘭瑟用大拇指隔空指着醫院,說道:“正好,我們也剛回來沒多久,一起去看看萊伊吧。”

    波本有些訝異。

    他私自從醫院裏逃出,還想着去給公安的人通風報信,結果他們一點都不生氣?

    可能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琴酒跟在他的後面,防止他再跑路,順便將不屬於他的手機從波本的褲兜裏拿走,順便警告他。

    “我勸你最好識趣一點,安分地待在這兒。如果你再敢跟公安警察聯絡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做出這件事。”

    波本哼道:“你想殺了我嗎?我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

    琴酒說:“這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並不會殺你。我會讓蘭瑟催眠你,然後操縱着如同傀儡一樣的你,去對付你曾經的夥伴。”

    這個傢伙……!

    暗中咬緊了牙關的波本,儘管內心有極大的憤怒,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

    發來這個消息的伏特加一直等在病房裏面,他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時,就警惕地站了起來,還將自己的手摸上了後腰間別着的槍。

    門一打開,琴酒他們走了進來,連消失不見的波本也回到了病房。

    伏特加表示驚訝:“你這小子……”

    不過波本一點理會他的意思都沒有,徑直走到了萊伊的病牀旁邊,忍着身上傳來的劇痛,低頭去查看萊伊的狀況。

    但是這個木乃伊一直都閉着眼睛,他忍不住擡起頭向伏特加發問:“你不是說,他已經醒了嗎?”

    伏特加感到莫名其妙,於是轉頭去跟琴酒他們用眼神交流。

    顯然這兩個傢伙不當人,直接用假的消息把波本給騙回來的。

    蘭瑟勾起了嘴角,平靜道:“不是說剛剛醒來了嗎?那可能現在又睡着了吧?哎呀,我覺得重點不是萊伊醒沒醒,而是他手機裏留下的訊息,對吧?”

    這時候,波本才明白自己被這幾個傢伙給騙了。

    他惱火地皺起眉頭,靠在旁邊睡過的空病牀邊沒好氣地盯着他們看。

    琴酒將萊伊的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解鎖。”

    波本不爲所動。

    他說:“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還有蘇格蘭是臥底的事,那對我不利的事,我爲什麼要讓你們知道呢?”

    蘭瑟挑眉:“你該不會希望出賣你青梅竹馬的那個人就一直潛伏在公安警察的內部吧?從他這次可以調動比你低一級的警務人員來看,他在警視廳的地位應該不低。難道你要就此認命,讓他給你扣上一頂罪名帽子,放他繼續爲組織做事嗎?”

    站在降谷零的立場上,那當然不願意的。

    但是……

    “可如果不暴露他的身份,應該對你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你們不也是組織的核心人物嗎?尤其是琴酒,不是很受boss信賴嗎?”

    琴酒咬着煙,臉色看起來臭臭的。

    而蘭瑟則是將手搭在了波本的肩膀上,用力地拍打了幾下,似有感慨地說道:“透哥,你啊,追劇一定不要跳集,不然發生了什麼劇情你都不知道,現在就搞得大家都很尷尬。”

    波本:“……”

    他在說什麼?爲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就在這時,木乃伊萊伊終於睜開了眼睛,艱難地呼吸着,說道:“你們就別爲難他了,畢竟他連組織的核心都沒有接近過,怎麼會知道你們的事呢?”

    雖然這傢伙還能清醒過來,讓波本心裏好受了一點。但是他說的話還真是不中聽啊,能麻煩你再暈過去繼續睡嗎?

    “把手機上的訊息給他們看吧,波本。”萊伊氣若游絲地說道:“起碼這次,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之前還以爲朗姆和麥卡倫一樣,在組織中的關係簡單,只跟自己身邊的黨羽來往。

    現在看來,他的實力分佈遠要比烏丸家族的其他人更加複雜。

    照片裏可以看到一些餐具上留下了一些油漆物狀的塗痕,將這些照片打印出來之後,排列着看一下,也沒發現有什麼端倪。

    蘭瑟盯着這些照片,忍不住懷疑道:“這該不會只是隨便擦了點什麼上去吧?”

    琴酒叼着煙,“你會把油漆這種東西塗在餐具上?”

    “也有可能是血跡呢。不過血跡氧化會發黑,這個顏色也不太像是血……”

    戴上了呼吸機的萊伊說話都挺費勁的。

    “你們能不能,不要在病人的房間裏,討論這些?”

    蘭瑟聳肩,打算把照片收起來離開這裏。

    他聽見萊伊問:“蘭瑟,你還有沒有那種藥?像個屍體一樣躺在這裏不能動,實在是太痛苦了。”

    蘭瑟嗤笑:“更準確的來說,你本來應該是趴着的。因爲你後背上的創傷面積很大,得虧我用了急救繃帶幫你包紮了一下。那種藥已經沒有了,如果有,我也很想給你來上一針。”

    “畢竟,住院和治療費用還是挺貴的。”

    萊伊艱難地衝他比了個手勢,波本不堪地轉頭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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