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蜂裝在了萊伊和波本的病房裏。
他本來希冀着今晚兩人發生點什麼,不過這兩個傢伙像是知道有人在監視着他們似的,各自睡在自己的牀上。
一個側躺着,一個面朝天,都沒閉上眼睛睡覺,但卻動也不動,話也不說一句。
啊,無趣。
正當蘭瑟又往嘴裏塞了一把爆米花的時候,坐在他身旁的琴酒終於動了。
他開始將那幾張照片以各種各樣的角度拼到一起,最後朝着蘭瑟伸出了手。
“給我把剪刀。”
蘭瑟正看得起勁,反問他:“你自己不會拿嗎?”
琴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蘭瑟立刻化身爲狗腿子,從牀頭櫃的抽屜裏摸出了一把剪刀,遞給他。
這裏是琴酒的另一個安全屋,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很難聞,蘭瑟在那裏睡不好,於是就在夜幕降臨之後,跟着琴酒回到這裏休息。
稍微打掃一下,倒也還能住人。
之前從盲盒裏抽出來的生活型機器人負責了這裏的收拾工作,而他和琴酒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房間裏安靜得只能聽到琴酒在用剪刀剪照片的動靜,細微的咔嚓聲有點催眠。
浮光電子板上,波本終於睡不着坐了起來。
他往隔壁的牀鋪上看了一眼,然後蘭瑟就看見萊伊那隻被綁了繃帶的手指,動作很輕微地勾了勾。
蘭瑟咀嚼爆米花的動作頓住了。
媽的,騷還是你們會騷。
於是緊接着,波本就掀開了被子離開自己的牀鋪,轉而爬上了萊伊的牀。
這個男人還給他挪出了一個空位,示意他躺自己身邊。
“是你非要讓我過來的,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不管是波本,安室透,或者是降谷零,在面對赤井秀一這個男人的時候,多少是有點傲嬌屬性在身上的。
然後他們倆就抱到了一起,像極了大難過後攜手與共的情侶。
感天動地。
蘭瑟瞥了眼身邊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忍不住翻了記白眼。
同樣是有對象的人,怎麼差距這麼大?
“好了。”琴酒似乎連他的心聲都懶得聽,將手裏的照片碎片擺好之後,就開始美滋滋地抽菸。
蘭瑟湊過去看了眼,“哦?是留下了文字訊息?”
“嗯。”
他對平假名或者是片假名這些並不瞭解,只是從穿越過來就能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說來也真是奇怪。
這個身體帶給他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長什麼?長野嗎?”
蘭瑟總覺得這個地名聽起來有點熟悉,在對上了琴酒帶着戲謔的目光時,才驀地想起來:“啊,就是武田信玄的那個……”
蘭瑟出現得的確及時,但他要是不去的話,琴酒也未必真的會死。
當時他們的關係還是互相對峙和試探,沒想到似乎也就過了個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經能跟琴酒在牀上打架了。
歲月如刀啊……
【系統:能把睡眠關係說得這麼清新脫俗我也是頭一次見。】
沒有理會系統的吐槽,蘭瑟專注於這個拼湊出來的暗號,開始懷疑:“你該不會是隨便亂拼的吧?欺負我對文字不敏感是不是?”
琴酒斜眼睨他,“欺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起碼今晚我可以佔據上風。”蘭瑟握緊了拳頭,“我都已經恢復自己的身體了,那我睡上面還是睡下面,應該是有自己選擇權的吧?”
系統無話可說,系統給他倆腦子裏響了個鼓掌的聲音。
啪啪啪。
這種念頭你都敢有,你可真是個英雄。
那事實就是,蘭瑟被琴酒鎮壓,想換個位置睡的心願沒有實現。
不過事情總算是得到了新一步的進展,隔天一早,他們就去醫院的病房裏詢問關於蘇格蘭背景來歷的事。
病房門一打開,波本自己的牀空蕩蕩的,萊伊的牀上被包鼓鼓。
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
蘭瑟在心裏臆想着,很快就被琴酒從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萊伊都廢成那樣了,還能幹什麼?
蘭瑟比了個噓的噤聲手勢。
萊伊別聽,這是惡評。
木乃伊本人沒醒,不過波本卻是聽到了病房裏悉悉索索的動靜,頂着一頭金毛從被子裏冒出了腦袋。
對上蘭瑟那雙戲謔的眼睛時,波本想,一輩子過的很快,死也就死了吧,昨天跑個什麼勁兒呢?
全部人員都清醒後,波本被問及了長野縣的事,顯示有些詫異。
“你們不是調查過蘇格蘭了嗎?”
“調查了,但沒完全調查。”蘭瑟看向了身邊默不作聲的男人,無奈地聳肩。
“琴酒對死人一向沒什麼興趣,尤其不會特意去記死人的相關消息。”
何況琴酒的數據庫很龐大,要記那麼多的資料,可能根本記不過來。
蘭瑟曾戲稱過他那魚一樣的腦袋。
聞言,波本靜默了片刻,說道:“蘇格蘭的老家在長野縣。”
幾個人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
當他拿到了琴酒昨晚研究出來的成果時,頗爲讚賞地挑了挑眉,“他的確很喜歡玩這種藏字的遊戲,不過你是怎麼想到的?”
琴酒咬着煙,默不吭聲。
蘭瑟曝光了男人的愛好:“他也喜歡。”
波本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尾音拉得很長,以示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