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尋思着,這要是以後在組織裏看見其他警察的面孔,可就有意思了。
他眼睛碌碌地轉着,敏銳的眼神發現照片上好像有很不明顯的小凸起,於是擡起頭問波本:“能把這張照片從相框裏面取出來嗎?”
波本點頭:“當然可以。”
兩人動手拆開了相框,發現相框架和照片背面的中間夾了一根針。
看起來,照片上的那些小凸起,似乎就是用這根針刺出來的。
蘭瑟用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琢磨道:“這看着好像也不算是盲文吧?”
“我也注意到了這些小孔,不過那位山村警官說,他收到相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動過它,所以這上面的痕跡和這根針都是蘇格蘭一早就放在裏面的。”
聞言,蘭瑟挑了挑眉,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一張照片看得人頭疼,大早上的也沒什麼心情喫飯,就連老闆親自送來補償客人的早點都沒能引起這三個男人的食慾。
而琴酒更是隻簡單地喝了幾口湯,就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波本的面前。
他微微揚起了下巴,眼神中噙着戲謔和審視。
“死掉的人本是不值得花費這麼多心力的,不如你考慮一下,先把你現任的情人救回來,如何?”
他這話說得曖昧,蘭瑟像是聽到了什麼八卦,頓時好奇地睜大眼睛。
“哇!現任,這麼說來你手上的這張照片裏的某個人,就是你的前任囉?難怪你會選擇他呢,失去的總是白月光、硃砂痣,後來人就算是再努力,也比不上一個已經死掉的前任。”
琴酒輕哼一聲,表示贊同。
遭到他們兩個人同時調侃,話題的中心人物還是他最敏感也是最親密的人,波本想,自己現在手裏要是有槍,一定非殺了他們不可。
“看來向你們求助是個錯誤的選擇。”
波本將照片收好,面無表情地拿起了手機:“如果我調查出了什麼線索,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對面的兩個男人,一個不爲所動,一個聳着肩膀做了個你請的手勢,看起來更讓人生氣了。
最後一條消息是在半夜的時候發送的,對方給出了萊伊所在位置的線索,看了就讓波本覺得疲憊。
“這幾天似乎一直都在解密。”
蘭瑟拿牙籤剔牙,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不是你們偵探最喜歡做的事情嗎?如果實在解不開的話,可以向某個名偵探請求幫助哦!”
“如果你希望萊伊甚至是組織內部的事情就此泄露的話。”
“……”
事情告一段落,他們也該啓程了。
民宿的老闆和老闆娘一臉遺憾地向他們表示抱歉。
“真對不起,客人們開開心心地來這裏度假,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
蘭瑟一邊從錢包裏拿現金,一邊跟他們隨口搭話。
“現在比較麻煩的應該是你們二位吧,民宿裏死了人的這種事傳出去,你們的生意可能就更不好做了。”
這地方,本來位置就挺偏的,如果不是佔了溫泉池的便利,一般哪會有人來到這裏度假呢?
針線……
針……
蘭瑟想到了那張照片後面的小針孔和那根銀亮的小針,趁着老闆找零錢的時候,轉頭問波本:“透哥,你的那位朋友,他會做針線活嗎?”
盯着文字信息看了很久的波本壓根沒有聽到他講話,直到蘭瑟又問了一遍,波本才點了點頭。
“嗯,他是被領養的孩子,很多事都只能靠自己獨立完成。縫衣服這種事他挺擅長的。”
所以說,如果按照蘭瑟所想的那種思路的話,應該可以試一下?
“客人,您的零錢找好了。”
蘭瑟將小額的紙幣和鋼鏰都放進了錢包裏,留下了一張面額最大的,彎着眉眼將它塞進了琴酒風衣裏的襯衣上口袋裏。
“帥哥,這是給你的小費。”他故意湊到了琴酒面前,撥弄着自己的頭髮微笑:“昨晚我很滿意,以後也要繼續努力。”
波本:“……”
不敢置信,他勇起來連琴酒都調戲!
【系統:我剛開機就讓我看到這樣的場面?求求你們,多來點,我愛看!吸溜~】
他們的車是一直停在民宿老闆的車庫裏的,昨晚波本離開的時候是坐的警車。
琴酒發動車子的時候纔想起來:“你早上是怎麼回來的?”
蘭瑟看向了那個還在研究照片、視頻以及文字信息的金髮男人,對方低着頭都沒給他們個眼神。
“坐順路的大巴車,開到附近跑回來的。”
蘭瑟問他:“那個鴨子嘴的警官不送你嗎?”
“他還在警局裏寫報告,相框是我從他身上偷到了家裏的鑰匙,跑到他家裏偷出來的。”
“……”
聽聽這是正常警察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蘭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琴酒則是扯起了嘴角,叼着煙哼笑了一聲:“公安警察的一貫行徑,雖然也可以稱作警察,但本質上跟地痞盜賊沒什麼兩樣。”
“波本,你還是很有幹罪犯這一行的天賦的。”
被提及的當事人同樣以冷哼迴應:“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當過罪犯呢?”
他手上的罪惡,搞不好一點都不比琴酒或是蘭瑟少。
趁着四十八小時還沒過去,他們要抓緊時間找到萊伊被綁起來的藏身之處。
“Brazil……萊伊被藏到那麼遠的地方,短時間內應該不可能吧?”
在車內,唯一活躍的蘭瑟引導另外兩個人一起加入討論。
他問琴酒:“你有什麼眉目嗎?”
這會兒,波本也擡起頭來,看向了在前座的長髮男人。
“這要看那個殺手跟組織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了,如果是的話,那麼從地方聯想到酒的名字,就很理所當然了。”
琴酒既然這麼說,那勢必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已經大概知道從哪裏尋找下一步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