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灰原同學?你在看什麼?”
前面的圓谷光彥發現她神色有點緊張,好像在左顧右盼地害怕着什麼,於是張嘴問了一句。
灰原哀收回了心神,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沉默着沒有開口。
片刻後,她看向了光彥頭上的帽子,伸手指了指,說道:“能把這個借給我嗎?”
“啊?好啊。”
深綠色的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灰原哀對光彥說了聲謝謝。
“不講究。”從望遠鏡裏看到這一幕的蘭瑟,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綠帽子是有含義的,你們要多讀書纔行啊……”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什麼含義?”
蘭瑟猛地一回頭,就看見安室透幾乎快貼到自己後腦勺的那張臉,頓時無言。
“透哥?嚇我一跳。”
波本也戴了一頂帽子,不巧,也是墨綠色的。
蘭瑟張了張嘴,不知道說完會不會被他一槍打死。
“綠帽子的含義就是……表達愛慕的意思。”
顯然,波本不認爲他說的這句話是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但他買這頂帽子的時候,腦子裏的確是浮現出了萊伊的眼睛。
同樣的墨綠色,雖然跟琴酒很像,但起碼在他這邊算是獨一無二的。
“有什麼發現嗎?”
波本從他的手裏接過了那副望遠鏡,舉起來朝着遊輪的下方看去。
這時候,柯南他們一行人已經走進了他們的視線死角處,所以波本什麼都看不到。
蘭瑟饒有興致地看着他那張經過了易容的臉,笑道:“沒什麼,只是看到了幾個麻煩的傢伙。”
“哦?是柯南嗎?”
“我又沒說他的名字,你怎麼會知道?”蘭瑟眨眼。
波本扯起了嘴角,道:“猜的,那小子好像是總是會因爲各種原因,出現在各種離奇的場合當中。”
蘭瑟嗯了聲,又問道:“你對庫拉索瞭解多少?”
“不多。”波本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某個身手幹練,樣貌獨特的纖瘦女人。
他皺了皺眉,直抒胸臆:“和你們一樣,是個瘋子。”
“怎麼說?”
蘭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正想着繼續聽下去,結果卻被監控室裏卡慕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蘭瑟少爺,我找到目標了。”
行動小組裏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蘭瑟問道:“庫拉索嗎?找到她了?她在哪兒?”
“她在一層的甲板上,現在正在往船艙裏面走。”
“我現在就過去。”蘭瑟的手機在這個時候滴滴響起,裏面是卡慕發過來的監控畫面。
他走了幾步,發現波本站在原地沒有動,於是轉過頭來好奇地催促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跟她打過照面。”
“可你已經做過僞裝了,這張臉,是屬於別人的。”
他關掉了耳麥,問道:“你對自己不能以原本的樣貌示衆這件事很反感嗎?”
“沒有。”波本面無表情地說。
蘭瑟看他不承認,拽着他的手臂往下走,邊走邊說了些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的話。
“我和琴酒在某段時間裏,幾乎都是僞裝示人。對於臉面這種事,我們都看得不是太重,畢竟做這一行的,註定要一輩子鬼鬼祟祟地躲着人走。”
“你身兼公安和組織臥底的同時,不也總是遮遮掩掩的嗎?我還以爲你早就已經習慣了呢!”
走下游輪一層的時候,蘭瑟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糖果,把聖誕柺杖樣式的糖果塞到了波本的嘴裏。
男人雖然板着個臉,但嘴巴還是很容易撬開的。
他咬開糖果,裏面的夾心流出,一瞬間,臉上有驚喜、訝異和好奇等種種表情閃過。
“從哪兒買的?口味還真是獨特。”
“不知道,昨晚琴酒出去跟同夥聯絡的時候,順便從外面捎帶回來的。”蘭瑟咬了顆麋鹿造型的軟糖,賤兮兮地笑了。
“想象到他那樣冷冰冰的傢伙在便利店或者是什麼商超裏買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波本腦補了下,只覺得惡寒。
“所以說,只要你在乎的人記得你是什麼樣子就好。”蘭瑟挑眉,“起碼在牀上的時候,你們兩個是坦誠相見的。”
波本:“……”
【系統:安慰得好,下次不要再安慰了。】
他們兩個到了甲板處的時候,壓根沒有看到疑似庫拉索的人影。
卡慕在耳麥裏面提醒道:“她進船艙了,在進門後的拍照打卡區。”
D社爲了這次銷量霸榜的慶功會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例如在船艙內搞了個類似於展臺一樣的區域,把各款銷量好的飾品包包放在展櫃裏,可供賓客欣賞拍照。
蘭瑟按照印象裏那個庫拉索的樣子,一進門就掃視着流連在展臺附近的每個人。
終於,在一衆的盤發和打了啫喱的油頭中,找到了那個戴了帽子的銀髮腦袋。
“波本,那邊。”
蘭瑟跟波本分頭行動,從展臺的兩邊繞開,打算從兩側堵她。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熊孩子觸發了室內的某個機關,位於展臺附近的氣球突然一下子涌了起來,將他們的視線阻擋開。
搞得他們兩個一下子跟丟了目標。
“卡慕,人呢?”
隔着耳機都能聽見卡慕噼裏啪啦敲鍵盤調監控的聲音。
對方遲疑了片刻,說道:“人不見了,沒有看清她去哪兒了……”
蘭瑟:“啊……”
這時,也不知道波本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對蘭瑟問道:“監控室在哪兒?”
蘭瑟一頓,“應該是在一層最裏面的——”
話音未落,他瞪大了眼睛。
不妙!對方可能會跟卡慕碰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