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將接近監控室的時候,耳機裏突然傳來了卡慕的一聲悶哼。
聞言,蘭瑟和波本眉頭一緊,臉色也變得凝重。
他們快步到了監控室的門口,將藏在身上的手槍拿了出來。
波本用手比了個三,然後開始倒計時。
二、一……
蘭瑟一腳踹開監控室的大門,跟波本閃身闖了進去。
他們倆舉着手槍快速掃過了監控室內。
除了倒在地上的卡慕沒有任何人。
卡慕捂着自己的後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可能是摔疼了,臉色有點煞白。
蘭瑟確認系統沒有發出警報提醒,收起了手槍,納悶地看着卡慕。
“庫拉索又沒過來,你叫什麼?”
鬆了口氣的波本將門關嚴實,卡慕則是無語地看了眼裂開的椅子,說道:“椅子靠背鬆掉了,我剛纔一靠,直接摔到地上了。”
“啊,你真是……”
蘭瑟想吐槽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吐槽,於是只好翻了記白眼,站到了監控畫面的大屏幕前。
這個監控室的規模挺大,因爲光是監控屏幕就有十幾個。
蘭瑟看得眼花繚亂,“你一個人看的過來嗎?要不然,波本你留在這裏陪他一起看吧。”
卡慕看了眼波本。
那雙紫色的瞳孔總是噙着陰森森的笑意,讓他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他遲疑着說道:“沒關係,其實我……”
“好啊,我倒是沒什麼意見。”波本收起了槍,拉開了旁邊那把看起來完好的椅子,坐了下去。
椅子有些老舊了,承載着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時發出了吱呀的一聲響,顯得有些不堪重負。
蘭瑟挑眉:“你可能需要減肥了。”
耳機裏傳來了萊伊不認同的說法:“別聽他的,波本。你現在的身材剛剛好。”
“嘖!”蘭瑟聽不下去了。
他站在十幾個屏幕前又觀察了一會兒,始終都沒有看見形似庫拉索的那道身影,不禁開始懷疑:“她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難道是像水蒸氣一樣蒸發了嗎?”
同樣的懷疑盤旋在波本的腦子裏。
幾秒後,他提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已經走到了監控的死角,畢竟不是整艘遊輪的每個角落裏都有監控。還有一種……”
耳機內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說出另一種可能性。
只見那張年輕的陌生男人面孔露出瞭然的笑意:“那就是庫拉索這個樣子是僞裝的,她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爲除掉了身上的僞裝,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所以我們纔沒有發覺。”
推理得很好,蘭瑟也畢竟傾向於是後一種可能。
“Any way~”蘭瑟聳肩:“她一定會再次出現的。到時候有了她的消息,記得要及時通知我。”
卡慕認真地點了點頭,“明白。”
等蘭瑟離開,監控室的門被關上,卡慕謹慎地從裏面上了鎖。
這樣一來對方如果從外面闖進來的話,他也能先聽到開鎖的動靜。
卡慕沒有停下自己手裏的動作,敷衍地嗯了一聲。
波本是公安的事鬧得人盡皆知,組織裏想要除掉他的人不在少數。
如果他不是蘭瑟和琴酒在罩着的話,恐怕組織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卡慕就算對他有所防備,也是應該的。
“爲什麼?我聽說組織裏的人都不把蘭瑟當作一回事,甚至還幾度想要除掉他……”
波本最擅長收集情報,如此有技巧的問話也是他套取情報的一種方式。
但卡慕什麼都沒有說,就只是沉默着。
像是猜到他顧慮着什麼,波本用手指敲了敲戴在自己耳朵上的行動耳機,說道:“所有人都在聽着呢,你怕什麼?”
卡慕深深地看他一眼,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這時,耳麥裏傳來了琴酒罕有起伏的趣味口吻:“我也想知道,卡慕。”
這還有什麼好問的嗎?
卡慕實在搞不懂琴酒的用意,仍舊保持着沉默。
琴酒的聲音從耳麥裏傳來:“或許,你該不會想着要跟我搶人?”
在鍵盤上輸入密鑰的卡慕頓住了動作,終於開口:“沒有那回事,琴酒大人。我只是感念蘭瑟少爺給了我復仇和重生的機會,如果說你們兩個當中我必須選擇其中一個人效忠的話,我必然會選擇蘭瑟少爺。”
從殺掉牧師起,卡慕就陪在蘭瑟的身邊了。蘭瑟是個怎樣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雖然行事作風時常出人意料,但每走一步都會經過精心算計。他很清楚行走在這個世間是必須要遵守某些規則的。
在有限的規則內發無限的瘋,讓他身上有着獨特的魅力。
而且最讓卡慕信賴他的一點就是,一旦蘭瑟將某個人視爲他的人,那他就會無條件地護犢子。
跟着這樣的老大遠要比跟着琴酒可靠得多。
可能是琴酒不滿意他的回答,也可能是對他的選擇頗有異議,琴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然後就沒再說話了。
無人知曉,在蘭瑟出去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剛登上游輪的琴酒。
兩人交換了記眼神,然後閉了麥在無人處擁吻。
監控室的屏幕上出現了這一幕,讓咬着聖誕糖果的波本隔空被餵了一波狗糧。
“這艘遊輪真的好大哦!”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感慨聲。
蘭瑟微微側目,就看見毛利蘭正將一頭漂亮的長髮往耳後撩去。
她今天穿着淺色的毛衣和超短裙,清純漂亮的女高中生不管走到哪裏都是耀眼的存在。
蘭瑟捏了捏琴酒的小臂,示意他先離開。
誰料琴酒盯着毛利蘭看了好幾眼,向他確認:“那就是工藤新一喜歡的女人?”
“是啊,是我們一旦殺掉,就會發生不可逆後果的……潘多拉。”
琴酒眼神裏透着些煩躁。
他向來討厭命運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