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呢。”

    蘭瑟看着姍姍來遲的大阪府警察,朝着身後的萊伊揮了揮手。

    “我們撤。”

    耳機裏是琴酒傳來的指令,連潛藏在暗處的波本也一併撤走了。

    趕到現場的人除了眼熟的幾個警官之外,還有服部平次的父親服部平藏、遠山銀司郎,以及失蹤了一段時間的遠山和葉。

    她在警方確認現場安全後姍姍來遲,衝到服部平次的面前,嚇得都不敢動碰他,因爲他的傷看起來太嚴重了。

    “平次……你還好嗎?”

    服部平次囫圇地應了一聲,忍着頭上冒的冷汗,在被擔架擡起來之後,對着那個凝視着他的男人說道:“那些人短時間應該還沒有離開大阪。你可一定要抓住他們,給老媽報仇……”

    “這些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服部平藏仍舊保留有理智,朝着擡起擔架的醫務人員揮了揮手,於是他們就把服部平次給擡走了。

    而遠山和葉也準備跟着追上去,但是卻看見待在原地沒有動的柯南,像是想起了什麼。

    “柯南?小哀她……”

    “她被人綁走了。”柯南雙肩垂下,模樣看起來很是挫敗。“我沒能把她救回來……”

    和葉的表情逐漸驚慌:“天哪……”

    “和葉,你跟着平次先去醫院。”遠山銀司郎將手放在了自己女兒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平次他現在,很需要你的安慰和陪伴。”

    “我知道了,爸爸。”和葉有些擔心地看向了低着頭的柯南。“但是柯南他……”

    服部平藏打斷了她:“我們需要一個目擊證人描述一下現場發生的狀況。”

    他這麼一說,和葉就完全明白了。

    “那麼,我就先走了!”

    走之前,和葉還伸手摸了摸柯南的腦袋以作安撫。

    在她離開後,柯南已經不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孩模樣了。

    他冷靜得可怕。

    服部平藏看着他,很明白這一切都是因這個孩子而起。

    於是他搶先一步開口道:“我想你應該有話要跟我說吧?江戶川柯南。”

    小少年仰頭與他對視,目光灼灼。

    ……

    看了一出好戲,蘭瑟跟琴酒匯合之後,就帶着那兩個風塵僕僕趕來大阪的傢伙去了一家烤肉店,猛猛地炫了一頓烤肉。

    這家店的位置很偏,也沒什麼客人,但是準備上烤架的鮮肉卻意外地肉質鮮嫩。

    蘭瑟本來就很能喫,其他三個也是正兒八經飯量大的成年男人,所以烤肉炫了一盤又一盤,壘起來幾乎能有吸菸管那麼高了。

    波本格外能喫辣,肉片上沾了很多的辣椒,送進嘴裏之後不光沒有任何被辣椒刺激到的表情,反而還很滿足享受的樣子。

    看得蘭瑟目瞪口呆。

    “你們好像心情都很好的樣子。”蘭瑟說出了心底裏的疑問,挑眉道:“朗姆死了,你們似乎很開心。”

    尤其是身邊的琴酒。

    他平時吸兩口煙就能維持着一口仙氣兒,彷彿這樣就能再活五百年。

    今天卻像個正常人一樣,喫烤肉前還擼起了袖子,把頭髮紮起,半生的牛肉連料都不蘸就直接送進了口中,喫得格外認真。

    波本放下了一大碗的烤肉拌飯,捏着筷子聳肩:“如果你被朗姆指使了好幾年而你卻連他的真面目都沒有見過,想必你也一定會很討厭他的。”

    “可我不是帶你見過他嗎?”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到現在都還不確定他的身份呢。”

    隔壁的萊伊伸過來一雙筷子,筷子上的肉片蘸了紅彤彤的辣醬,直接送到了波本的嘴邊。

    只見波本將額前的頭髮順着耳根往後一順,低頭咬上了那雙筷子。

    蘭瑟嘖了下。

    萊伊這是完全把他當老婆養啊,誰家哄男朋友能哄到這種程度?

    這麼一想,蘭瑟看向琴酒的眼神又變得哀怨了些。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琴酒看也沒看,夾起了一片生菜葉,將幾根牛肉肋條潦草地放進葉子裏,拌上兩條小蔥,捲起來直接塞進了他嘴裏。

    【系統:感動嗎?】

    蘭瑟:不敢動。

    他鼓起腮幫子咀嚼着生菜和肉,眼看這三個人又把烤肉盤上的肉類都清了底,他朝着老闆伸手。

    “再來三份和牛!”

    酒足飯飽後,兩個老煙槍又開始吞雲吐霧。波本則是點了一杯酒細品,只有蘭瑟還在津津有味地進行着烤肉的收尾工作。

    覆盤起了這次的行動,萊伊對於朗姆的死表示存疑。

    “他沒有斷氣,不然貝爾摩德也不會特地叫人把他擡走。”

    “這是當然。”琴酒同樣這麼認爲,陰陽怪氣地哼笑着:“那傢伙這些年利用組織的資源做了不少事,他自己是鏡面人,不可能沒有應對危險的手段。”

    已經有些醉意的波本插了句嘴:“但如果他沒死的話,貝爾摩德那個女人會救他嗎?你們最終的目的還是要除掉他,如果他不死,你們今天不就白乾了嗎?”

    他趴在了桌子邊,緩緩地打了個哈欠。

    一旁的萊伊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了他的後背上。

    蘭瑟看着這一幕,突然打了個飽嗝。

    靠着暖爐怎麼會冷?

    這個傢伙是故意在秀的!

    蘭瑟眯眼盯着萊伊,對方微微挑了挑眉角,像是在挑釁。

    而琴酒恍若沒有看見這兩人幼稚的較量,將菸灰彈在了手邊的一個空碗裏,淡淡道:“他雖然沒死,但經過這次卻是受了重傷。想要恢復,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當有一種可以讓你的身體恢復到鼎盛狀態的神藥擺在你面前,而你卻因爲傷重無可奈何時,你會選擇喫下它嗎?”

    聽到這個問題時,他們都愣了下,然後陷入了沉思。

    時間流逝得很慢,又像是過去了很久。

    直到,萊伊驀地笑出聲,其他人才回過神。

    “人心啊……”

    波本打着哈欠,睏倦地掀起眼簾看了琴酒一眼,然後枕着自己的手臂沉沉睡去。

    隔天的新聞早報,毫無疑問地報道了這次的械鬥事件。

    琴酒看了一會兒就切掉了頻道,伸手揉了揉還在被子裏睡覺的人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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