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巨大的玻璃,能看到那些人穿着醫療服在爲朗姆做急救處理。
很快,他全身上下都被插上了管子。
琴酒看得目不轉睛,像是要把這些都印刻在自己的腦子裏一樣。
而貝爾摩德則是出現在他的身邊,抱着手臂,語氣和從前一般的高傲。
“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琴酒。”
替身琴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裏面的一幕,漫不經心地冷嗤一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貝爾摩德卻不喫他這套。
女人緊逼着追問道:“狙殺那個叫若狹留美的女人時,你在跟誰策應?她也是你這次的目標嗎?”
空氣靜默了許久。
貝爾摩德不想看他這副裝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於是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琴酒,你最好別在我的面前耍花招,不然我隨時可以解決掉你。你知道的,boss對你不滿已經很久了。”
“那爲什麼不在一抓到我的時候就把我殺掉呢?”替身琴酒歪着腦袋看她,嘴角扯起,露出殘忍又瘋癲的笑。“還不是想利用我?你也覺得我還有剩餘價值可以利用,不是嗎?”
貝爾摩德挑起了秀氣的眉毛,哼道:“這都是boss的意思。”
“是嗎?”琴酒看起來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真的是boss的意思,而不是你的意思嗎?”
女人那雙漂亮而又危險的眼眸眯起看他,琴酒嘲諷地低笑一聲,隨即沒有再開口。
急救室的燈亮起,面向着玻璃牆的那臺心電圖看着也恢復了正常。
醫生們在裏面朝着玻璃這邊點了點頭,表示朗姆已經平安度過了這段危險期。
等主治醫生從門內走出來後,貝爾摩德和伏特加他們幾人走到了醫生面前,詢問起了朗姆的情況。
對方有些無奈地說道:“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可能以後沒有辦法再操心組織的相關活動或者是任務了。”
基安蒂抱着自己的愛槍,不適宜地說了一句:“哦?朗姆是打算要退休了嗎?”
科恩呆呆地應道:“是這麼回事嗎?那我們豈不是會變得很無聊?”
從始至終,貝爾摩德都沒有開口。
而等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完之後,替身琴酒抽着間隙問道:“那麼,朗姆大概要多久才能恢復?”
“這個要看他的身體對復原藥物的吸收狀況。順利的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能撤掉那些管子了。”
琴酒哼了聲,算是迴應自己知道了。
見他們都沒有問題,醫生卻開始爲難了。
他摘掉了口罩深呼吸一口氣,有些忐忑地問道:“朗姆大人說你們這一行帶回來的東西……需要交給我們。”
像是在等着他這句話,貝爾摩德朝着一旁的伏特加看了一眼,對方立刻從外衣的口袋裏拿出了那隻藥盒。
裏面的藥還在。
貝爾摩德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就將它交給了醫生。
“朗姆不會是現在就想喫掉這顆藥吧?”
“哼,最好是這樣。”
……
“一個月?”
跟琴酒和蘭瑟在隔天會面後,波本還有點宿醉的症狀。
但是當他聽到了這兩人的話之後,不禁懷疑地皺起了眉頭。
“朗姆只能活一個月了?你們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蘭瑟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微笑道:“別問,問就是我們有眼線。”
“這不是正好嗎?”琴酒叼着煙,酷酷地說道:“給你們放個假,到處去玩一玩。省得成天和那個傢伙出現在我面前,礙眼。”
那個傢伙,指的是正在大阪的商店裏挑特產和香菸的萊伊。
不拿槍的萊伊看起來和平常人沒什麼不同,就只是喜歡戴針織帽而已。
波本抱起了手臂,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們可要搞清楚了,當初說要我們來幫忙的人可是你,現在又想幹我們走,你拿我們當什麼?”
在喫巧克力的蘭瑟從走神的狀態中清醒,揉了揉痠痛的腰,掰了一塊巧克力給他。
“那要不然,一起來個四人旅行吧?”
他剛說完,波本和琴酒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朝着他射過來。
琴酒的臉色就看得出不大樂意,波本更是直接拒絕:“免了,我可不想跟上司那樣跟着你們一起出遊,途中還要看某個冷冰冰的傢伙的臉色。”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和萊伊一起的話,兩個人也總是待在酒店或者是旅館了。”
蘭瑟正中要害:“不是在牀上,就是在榻榻米、或者是浴室浴缸裏,你們還能怎麼玩?”
波本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忍無可忍地道:“你說的應該是你們兩個吧!”
他的嗓門太高,都把路過的小朋友給嚇到了。
戴着小黃帽的小孩兒快步跑開,看他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怪蜀黍。
終於,採購的萊伊從商店出來,而他們也終於可以上路了。
琴酒是不懂他們的車子裏爲什麼非要坐四個人,他有點嫌棄地問萊伊:“你們來的時候難道沒有開車嗎?”
“我們是卡慕開着直升飛機送過來的。”萊伊靠在車窗邊,咬着一塊喉糖。
可能是心情不錯,所以說這話時嘴角都在上揚。
“那你們要去哪裏玩嗎?”蘭瑟打了個哈欠,已經開始搜索起國內有哪個旅遊景點是適合他們幾個一起去的。
每次做完任務都想放鬆一下,哪怕蘭瑟在這次的任務中並沒有出什麼力。
他正刷着手機,忽然接收到了一個短訊。
是卡慕發過來的。
【大阪府警署正在聯合國際刑警針對組織的行動展開調查,並且調取了相關內部成員的資料,望小心。】
“服部平藏的權力這麼強?不過,他能拿到誰的資料呢?”
車子後面的波本突然咳嗽兩聲。
“差不多……我搜集過的,都在公安做了備份。”
“……”
組織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