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看看還要喫什麼。”
禾染燒完糖畫後，就徑直往前走，就像是什麼都沒有做一樣，商璃淺手裏還拿着糖畫，就連嘴邊也還有糖水殘渣。
她看了一眼被禾染原本拿着糖畫的手，又擡頭看了一眼禾染那淡然無波的表情，最終把手中的糖畫塞到嘴裏，就跟着禾染走出來。
姐姐是不喜歡這樣嗎？
才喫完糖畫，因爲想着禾染不喜歡自己太過親密的行爲，商璃淺難過了一小下，結果後面看到糖葫蘆，又滿血復活。
“姐姐，你看這個糖葫蘆！沒想到魔界也會賣糖葫蘆！”商璃淺興奮的拉着禾染來到賣糖葫蘆的人面前。
看着那一串串紅彤彤的顏色，香味撲鼻的糖葫蘆，商璃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想喫？“禾染看着商璃淺那饞相，忍不住勾脣笑了笑。
商璃淺毫不猶豫的點頭，“嗯嗯！我只有一次跟杏雪大人一起去人間的時候才喫到過，很想很想喫！”
“那就買。”禾染遞過去靈石，她拿起兩串糖葫蘆，將其塞進商璃淺的嘴裏，另一隻放到她手裏。
“想喫什麼就買，趁着今天我陪着你，還有什麼別的想要的？”
商璃淺嘴裏被塞了糖葫蘆，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含糊不清道：“好，那我們接着往前面去吧。”
在兩人離開後，又是熟悉的黑袍女子，她也買下了兩串糖葫蘆，然後繼續跟着禾染和商璃淺。
禾染和商璃淺將這小喫街逛了一遍後，兩人來到了賣雜物的地方，有書籍，兵器，妖獸骨和內丹等。
商璃淺在看到書攤時，歡快的跑了過去，她拿起桌上的書翻看，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竟然嘿嘿笑了出來。
禾染：“……？”
甚至都不用等禾染掏靈石，她就已經放下一塊靈石，說：“老闆，我要這本書，全冊都要。”
老闆收起靈石，笑成一朵花，道：“好嘞。”然後他在攤子後面翻着什麼，不一會兒就翻出了三本書。
他將三本書遞給商璃淺，商璃淺一臉笑意接過，然後如獲珍寶般捧在懷中。
“什麼書讓你這樣高興？”禾染疑惑，她伸手想要去奪商璃淺懷中的書，結果被商璃淺快速躲了過去。
商璃淺躲閃了過去，她眼珠子轉了轉，瞟來瞟去的，不敢看禾染，將書收進空間裏面後，商璃淺將禾染轉過去，推着她往前走，邊推邊說：
“沒什麼，姐姐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她越是這樣，禾染就越好奇，她用了一些力氣，商璃淺沒能再推動她，於是她點了商璃淺的穴道，一個閃身來到書攤前。
“老闆，她剛纔要的書也給我一冊。”禾染將靈石放到桌子上，挑了挑眉，絲毫沒有管商璃淺在那兒喊自己。
書攤老闆看了看禾染，又看了看旁邊說不的商璃淺，他有些猶豫，雖然很心動，但還是沒有收下那個靈石，可不能因爲這事失去一個長期顧客。
商璃淺經常從他這裏定書，出手也很大方……
禾染看出老闆的猶豫，她又加了一顆靈石在上面，老闆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靈石，但最後還是咬牙清醒過來，搖了搖頭。
“請——”
禾染拆開書看時，書攤老闆就將靈石收起，動作迅速，生怕禾染反悔。
就在禾染翻開書的一瞬，商璃淺也衝破了禾染封住的穴道，她幾乎是撲向禾染，想要阻止人看書。
禾染早有預感，一把按住了她的腦袋，都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眼前的書就自己翻開了，上面那標題也很醒目。
“燕雲掌門的心尖尖，魔尊大人哪裏逃”
禾染此時的表情已經裂開了，她要是沒記錯的話，燕雲的掌門是個男子，魔尊也是男子……男男，耽美？
然後禾染目光又落在旁邊被她按着腦袋的商璃淺身上，沒想到商璃淺喜歡這樣的……
鬆開手後，商璃淺一個踉蹌，差點就往前倒去，還好禾染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小心一點。”
商璃淺站定，她有點委屈，但不會說，而且更擔心禾染看到書有什麼反應，於是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的表情。
但禾染對於表情管理得非常好，商璃淺看了許久，都看不出點什麼了，因爲禾染表情跟平時一樣，沒什麼變化。
商璃淺攪了攪手指，魔尊再怎麼說也是禾染的父親，她還看這樣的書……商璃淺擡眸看着禾染，說：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誰在上面？”禾染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成功把商璃淺驚着了。
“啊？”商璃淺緩緩的發出一個帶着疑問的啊字。
禾染見商璃淺這樣的神情，她笑了笑，順便揉了揉商璃淺的頭髮，說：“這有什麼可道歉，驚訝的。”
“不過你們這也着實大膽，就不怕魔尊看到，殺了你們？”
禾染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也是掃過旁邊賣書的老闆，老闆從喜悅中清醒，似是想到什麼場景，瑟縮了一下。
商璃淺卻沒有聽到她後面說的那話，而是斟酌，猶豫，然後下定決心，問：“姐姐不會覺得這很奇怪嗎？”
“兩個……男子這樣？”
“這有什麼。”禾染輕輕笑道，“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分什麼男女，就算是兩個男子也好，兩個女子也好，一男一女也好，這都只是心做出的選擇。”
“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什麼奇怪，不能接受的？”
禾染的這一番話讓旁邊的書攤老闆朝其豎了大拇指。
商璃淺也呆呆的看着禾染，她覺得這一刻的禾染像是在發着光，讓她怎麼也移不開眼。
“心做出的選擇……兩個男子，兩個女子……”
不知道爲什麼，商璃淺腦子中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是她和禾染的，很奇怪，卻讓她莫名興奮。
“我知道了。”
商璃淺好像明白了之前那樣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不，不是好像，是她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她對禾染生出了別樣的感覺，不是妹妹對姐姐的，也不是朋友同伴之間的，而是……
對自己伴侶的感覺。
是喜歡。
她喜歡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