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染跟商璃淺回到玉清殿後,商璃淺還是沒能說出自己想要什麼,禾染也沒有催她,讓她自己慢慢想,等想到告訴自己就行。
說完禾染就進入房間準備睡覺,剛要合上門,商璃淺卻一把按住了即將合上的門。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禾染看着商璃淺的手,鬆了些力氣。
商璃淺頓了頓,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就是有些害怕關上這扇門後,禾染又消失了。
真的沒有辦法再次接受禾染無緣無故的失蹤,真的不能。
她得時刻注意着禾染的位置和動作,想個辦法能一直知道她在哪兒……
商璃淺抓着門的力道加重了一些,眼神也越發幽怨,看着讓人一陣心驚。
“璃淺?”禾染看見她走神,又喊了一句。
商璃淺驟然回神,她擡眸對上禾染疑惑的目光,頓了一下,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甜甜道:
“姐姐,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嗯?”
禾染疑惑看向商璃淺,不知道是什麼禮物要在此時送,還有不應該是她送給商璃淺禮物嗎?怎麼商璃淺反而要送禮給她?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商璃淺從空間拿出之前的小匣子,她將小匣子放到禾染手中,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向禾染。
受不住商璃淺這樣的眼神,禾染緩緩打開匣子,在看到裏面的獸元時,有些驚訝,她將獸元拿到手中,火紅色的珠子在她手中轉動,漂亮至極。
“六階火系獸元?”禾染眼中帶着欣喜和詫異。
實在不怪禾染如此驚訝,這獸元本就難得,就算是高階妖獸也不一定有,低階也不一定沒有,反正有沒有都隨緣。
六階獸元本就難得,更別說商璃淺拿來的這個還是火系的,跟禾染屬性相符。
“你是怎麼拿到的?”禾染高興過後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商璃淺境界不算高,就連禾染對上六階妖獸也不一定能贏,商璃淺她是怎麼得到這個獸元的?
“有沒有被妖獸傷到?”禾染將獸元放到一邊,從房間裏出來,眉頭輕蹙,上下打量了一遍商璃淺。
商璃淺心中一暖,她握着禾染的手,感覺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道:
“姐姐,我沒事的,要想提升實力,是會受一些苦,這點傷沒什麼。更何況這個六階獸元是我撿到的,當時並沒有受多大的傷。”
商璃淺這話有真有假,獸元確實是撿來的,當時火熊跟赤炎鳥撞到一起,兩隻妖獸廝殺到最後都傷痕累累,商璃淺這個時候出現補刀,掏了火熊的獸元,至於赤炎鳥沒有獸元,商璃淺也是一劍解決掉。
秉承着一個都不能放過的原則。
不過商璃淺當時也是受了傷,傷得還蠻重的。
“本應是我給你送禮的,現在反而是你送給我……”禾染幽幽嘆了口氣,她摸了摸商璃淺的腦袋,有些感慨。
“沒事的,姐姐。”商璃淺也沒有阻止禾染摸自己的腦袋,還是很享受的,畢竟禾染喜歡這樣,她也喜歡禾染這樣。
商璃淺笑着說:“很晚了,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明天我再告訴姐姐,我想要的。”
禾染又跟商璃淺說了幾句話,然後才進入房間裏睡覺。而商璃淺站在門口,一直盯着禾染的房門,遲遲沒有離開。
直到禾染房間的燈熄滅,商璃淺才動了動她那僵硬的身子,消失在原地。
魔焰殿。
亓姝回來不久後,就有侍女前來稟報,說是昔風醒來了。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亓姝臉上又帶着面紗,她淡淡道。
侍女退到一邊,亓姝走到昔風的房間,敲了敲門,聽到昔風說的一聲“進”後,她才推門進去。
“殿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亓姝看了一眼昔風,低頭溫順的問。
昔風上半身都被包紮住,他頭上也包了一圈,此時正靠着牀柱,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
“是誰打傷了我?”
良久,才聽到昔風的聲音傳來,因爲多日沒有進水,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問出這一句後就又陷入了沉默中。
亓姝倒了一杯溫水過去給昔風,見昔風喝下後才緩緩道:“殿下當日在幻月祕境中跟仙門弟子對戰,被她重傷了。”
“那個弟子使用禁術,讓殿下重傷陷入昏迷,自己也一樣,至今未醒。”
昔風捏着水杯的手一緊,上面出現一道道裂痕,最後杯子被昔風捏碎成渣,碎片有些進入到他的手中,有血滴落下來。
亓姝瞥了一眼就不再說話,她往旁邊退了退,不一會兒昔風就將剩下的碎片扔出去,砸到地板上。
“可惡!一年前祕境中也是她,如今還是她,總有一天我會將她碎屍萬段!”
昔風惡狠狠的說着,胸膛因爲氣惱而劇烈起伏,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滲透了紗布。
亓姝看着這一切很是平靜,什麼都沒有說,等昔風稍微冷靜下來,又詢問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亓姝一一說清。
在聽到禾染已經回來,並且修爲還晉升了,昔風又不痛快了,不過他並不是很擔心。
巔峯巔峯,實在差一步,化神可不是那麼好晉升的,禾染就算天賦再高,也有可能一輩子困在元嬰巔峯。
修真界有多少天才折損在元嬰巔峯?
“禾染的事不用着急,就算她真的突破了,沒有進入魔淵試煉,血脈不純,那就不足爲懼。”昔風想了一會兒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稟告父尊我醒來之事,然後再去別的打算……”
亓姝輕聲應下,然後就離開了房間,昔風一個人在那兒沉思,想着什麼。
……
燕雲門。
譚暮月從祕境出來後就陷入了昏迷中,她的傷勢比昔風嚴重一些,不僅是當時打鬥留下的傷,還有使用禁術的反噬。
這反噬幾乎要了她半條命,當時送回來時奄奄一息,燕雲門的人都以爲她死了,幸虧掌門回來,將她帶回去治療,這才勉強保住一條命。
不過可惜的是譚暮月的右手廢了,再也拿不起劍了。
這對於一個劍修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譚暮月躺在牀上,虞安幫她擦拭了一下身子,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臂,眼眶忍不住溼潤。
再也拿不起劍,對譚暮月會是怎樣的打擊?她醒來後能接受嗎?
“師妹,你要快點醒來,大家都在等着你。”虞安抹了抹眼角的淚,拿着水盆離開了。
在她離開不久後,譚暮月的睫毛輕顫,呼吸也停了一瞬,嘴裏還在喃喃着什麼。
如果湊近去聽的話,就會發現譚暮月喊得是——
“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