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璃淺不解的擡眸,對上禾染的視線,在看到她眼中並無不悅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爲禾染生氣了呢,還好沒有……
但是禾染不回話,真的讓商璃淺心慌,就害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讓禾染心生嫌隙,討厭她,害怕她。
“姐姐?”
再次聽到商璃淺的聲音,禾染纔回過神來,她看着商璃淺清澈乾淨的眼睛,心裏的不安消散。
“魔尊……我確實想過坐上那個位置,因爲不想受人威脅,老是低頭認錯,處處受限。”
禾染髮出感慨,看着前方,繼續說:“魔尊想過,讓魔族統領修真界,站在修真界的最頂端這個沒想過。”
“一方獨大並不是一件好事,別看現在的魔族跟仙門斗爭不斷,其實也是在相互促進。”
因爲有魔族存在,仙門纔不停的進步,不斷壯大自我,變得更好。而魔族也因爲有仙門存在,沒有肆意虐殺,將人間變成煉獄。
二者都是相輔相成的,少一方都不成。
可能是因爲作者並沒有仔細描述過原着其它內容,只注重寫了仙門和魔族,其它發展得並不完整,就像是新生的一樣。
唯有仙門和魔族兩家獨大。
不過還好他們是對家,能夠相互促進,相互制約。修真界也沒有亂套,要是有一方獨大,那整個修真界……
原着作者曾提過,世有六界,神,仙,人,妖,魔,冥。
神族已隕落,仙族當年也是一樣的,而至今修真界又還未有修士真正修成仙,所以仙族也沒有。
仙門仙門,只是繼承仙族留下的意志,選出人才,幫助他們修煉成仙,所以也並不是仙族。
那就只剩下人,妖,魔,冥這四族,至今禾染也才見過人族,魔族的,至於妖族和冥族的……也沒見過。
又或許見到了,卻不知道。
而白虎應該不算是妖族的吧?它是神獸,是天地的產物,妖族神族……到底算是哪種,禾染也想不通。
只能暫時先將它排除在外。
原着作者並沒有描述過這些,所以導致禾染穿書後看到的世界,得到的信息也只有這麼一點。
這些族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只剩下人族和魔族在鬥爭。
但局面也還在控制範圍內,無需太過慌張。
魔族和仙門的都不敢輕易出兵,發起挑戰,大家就只能這樣繼續下去。
不過要是魔族真的有本事拿到剩下的封印鑰匙,那局面說不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到時候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會崩塌重啓嗎?
後面這些猜測禾染並沒有告訴商璃淺,只是簡單說了一下前面的那些分析,然後兩人就又陷入了沉默中。
魔界的天空總是這樣灰濛濛的一片,一點光都照不到,有時候禾染真的不能理解爲什麼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沒有光照進來殺菌消毒,靈氣也不怎麼有。
難道反派就一定得待在這樣的環境中才能說明他是反派嗎?
就在禾染準備開口讓兩人回去時,商璃淺也在此時開口了,道:
“那要是魔族得了優勢,兩族打起來了,修真界會怎麼樣呢?”
聞言禾染停住了,她直直的看着商璃淺,看着她凝重的神情,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這樣的想法剛生出來,禾染就張嘴問了——
商璃淺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咬住了下脣,沒想到不小心問出來了,引起禾染的懷疑。
……
魔宮,議事殿。
昔風今天能下牀了,他剛沾地就火急火燎的趕到魔宮議事殿,可以看出他對魔界,對魔尊是忠心耿耿的。
“風兒,現在感覺如何?”魔尊看着站直的昔風問。
昔風抱拳道:“稟父尊,兒臣已無大礙,多謝父尊關心!”
魔尊沉沉的看着他一會兒,然後一揮手,一個椅子落在昔風身後,昔風看着那椅子,不太明白魔尊這是什麼意思,就聽魔尊道:
“坐吧,傷還沒好就不用逞強了。”
“父尊,這怎麼可以!兒臣……”昔風有些惶恐,剛想拒絕,卻被一股力量按到了椅子上。
魔尊道:“讓你坐你就坐,無需多言。”
昔風受寵若驚,道:“多謝父尊!”
“此次找你過來,是爲了祕境中的事以及剩下的封印鑰匙……”
……
燕雲門。
醒來的不只有昔風,譚暮月也醒了過來,不過她傷得更嚴重一些,還沒能下牀,還只能躺在牀上。
“暮月,可還有哪裏不適?”燕雲門掌門坐在牀邊,幫譚暮月檢查了一下身體,在確認沒有惡化後,不放心的又問。
譚暮月臉色蒼白,在聽見燕雲掌門的問話後緩緩轉頭看向他,表情似乎有些呆滯,像是沒有回過神一樣。
盯着燕雲門掌門看了半天,譚暮月才緩緩開口道:
“師尊,我無事。”
停頓了一下,譚暮月又補充了一句,說:“勞師尊費心了。”
燕雲門掌門看着譚暮月的臉色,嘆了一口氣,他起身,留下一瓶傷藥,道:
“好好休息調養吧。”
還是沒能將譚暮月右臂不能再用的事情告訴她,雖然她遲早會知道,但燕雲門掌門並不想現在就說出來,不想在譚暮月剛醒來就給她打擊。
其實就算燕雲門掌門沒有說,譚暮月自己也能感受到的,她的右手……
在燕雲門掌門離開後,外面的蘇瑾辰和虞安就進屋了,看到牀上呆呆坐着的譚暮月,兩人眼眶都溼潤了。
譚暮月……
“暮月師妹!”
聽到兩人的呼喚,譚暮月緩緩轉頭,看出兩人眼中的關心,她還有些不適應,緩緩點了點頭,道:
“師兄,師姐。”
蘇瑾辰和虞安在房間裏面待了一會兒,詢問着譚暮月現在感覺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沒有,不過都默契的沒有提她右手的事。
譚暮月就靜靜地聽着,表情淡淡的,也沒有別的反應。
這兩人一直待在房間裏,直到譚暮月臉上出現了倦意,他們才離開,讓譚暮月休息會兒。
“暮月師妹,有需要就喊我們,我們就在外面。”虞安關上門前說。
見譚暮月點頭,她才放心將門關上,和蘇瑾辰出去了。
當房間裏面只剩下譚暮月一個人時,她纔看向自己的右臂,試着擡動着,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嘗試了幾次無果後,譚暮月就放棄了,很奇怪的是,她現在心中並沒有多少悲傷,心反而被另一件事佔滿。
“禾染,阿染……”譚暮月將這幾個字唸了又念,垂着眸,輕聲道: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記憶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