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半張臉都被燒燬了,他閉着眼打坐,周圍瀰漫着黑氣的靈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魔尊的面色扭曲,靈力瞬間暴動,他也因此氣息不穩,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血液剛接觸到地板,地板被灼燒,冒出一縷縷黑氣。
剛進來的昔風看到這樣的場景,瞳孔狠狠一縮,雙拳緊握,強裝鎮定的往魔尊的方向走去。
“父尊。”
魔尊聞言睜開眼,陰鷙兇狠的目光落在昔風身上,仔細打量着他。
被這樣的視線看着,昔風……的手微微顫抖。
“父尊,我從人間回來,魔界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您會受傷?”
魔尊沒有說話,他的嘴脣發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傷的緣故,此時的魔尊看着有些……陌生。
明明還是那個樣子,但……就是覺得陌生。
等了許久都不見魔尊要開口,昔風忍不住擡起頭,卻對上了魔尊奇怪的眼神。
“父尊?”
魔尊站起來,身後的黑色靈力隨着他的動作而涌動,他一隻手做出抓人的動作,黑色結界瞬間將這裏覆蓋。
來不及驚訝疑惑,昔風腳下出現一個古老的陣法,他瞬間就跪在地上。
“父尊,您這是做什麼?!”
魔尊咧嘴笑道:“父尊?你到現在還這樣喊我?莫不是還看不出我的身份?”
昔風眼皮狠狠一跳,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就被什麼東西壓在地上,臉皮緊緊貼着地板。
“聖子殿下,還記得嗎?當時您就是這樣對我的。”披着魔尊皮的人嗤笑,擡腳踩在他另一側臉上。
“怕聖子殿下記不清了,幫您回憶回憶。”
在大乘期強者的威壓下,昔風動都不能動,只能用勉強轉動眼球,看着眼前的魔尊。
是……當初的那個邪修。
他竟然佔領了魔尊的身體,並且得到了他全部的修爲!
“你……要,幹什麼?”
頂着魔尊臉的邪修笑了笑,他的指甲猛地生出,又黑又長的,在昔風身上刮過,惹得昔風發顫。
“當然是拿你獻祭獲得力量了!”
“原本想着得到氣運之女,用她來獻祭獲得力量,可誰知她竟然那麼難纏,不僅逃跑了,還在逃走前打傷了我。”
想到這兒,邪修面色扭曲,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狠狠掐進昔風的身上,昔風痛苦的悶哼。
“爲了儘快補充能量,只有拿別的人來獻祭了!”
邪修將腳收回,蹲下身子看着貼着地板的昔風,道:“魔族最純正的血脈,獻祭得到的力量一定十分強大。”
“找不到禾染,就只能用你了。”
“放心,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父尊,過不了多久,你的妹妹禾染我也會送下去,你們一家就能在下面團聚了。”
抓起昔風的頭髮,邪修拖着他往前走去,原本的位置消失,緩緩出現一個密室,邪修和昔風就消失在密室中。
……
魔焰殿。
亓姝回來找東西,剛回來,心口就傳出一陣疼痛,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捂着自己的胸口,亓姝明白這是蠱蟲反噬。
是昔風出事了。
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定昔風已經毫無聲息,亓姝心中微微一驚。
要是昔風沒有死,她說不定可以通過他身上的蠱蟲感受他遇到了什麼事。
但現在昔風死了,蠱蟲也隨着昔風的死亡而死亡,沒有辦法得知。
“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被亓姝放在神識空間的小胖墩跳了出來,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道:
“!!!”亓姝心下一驚,猛地擡頭看着魔宮的方向。
昔風剛聽說魔族的變故就去了魔宮,而且昔風死亡一點徵兆也沒有,直接死去,該不會是……
魔尊做的?
他也掌握了混沌的力量?
·“主人!這力量還在一點點加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胖墩感受了一下道。
亓姝握緊雙手,“先回族中,然後再想辦法阻止!”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
燕雲門。
譚暮月正在院子裏面練劍,劍光揮散,有花瓣落了下來。
察覺到了什麼,譚暮月擡起頭,飛身到屋檐上,她看着魔界的方向,眉頭輕蹙。
“魔界,發生了什麼?”
……
商璃淺的空間中。
對於外面的情況,禾染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她現在對於時間的流逝也不是很清楚,感覺自己被關在這兒都快有幾千年了。
腳上帶着鐵鏈,禾染根本走不出這個房間,就算走出去了,她也沒有辦法離開商璃淺的空間。
待在屋子裏面也是真的無聊,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將桌子上的茶水倒了又倒,禾染盯着那茶水,覺得有些……犯困。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沒睡好,禾染今天連連打哈欠。
不對,不只是今天,h這些日子好像都是這樣。
一直犯困。
難道是因爲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所以無聊得犯困?
禾染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腦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糊住了,迷糊得很。
想着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先去睡一覺吧。
這樣想着,禾染就回到了牀上,往上面一躺,眼皮一闔,意識模糊。
就在她熟睡後,門被人推開了,商璃淺帶着一身寒氣進屋,在看到禾染睡着後,她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走到牀邊。
大概也知道禾染無聊,商璃淺拿出了一些小玩意,就放在牀旁邊,等着禾染醒來就可以看到。
肩膀上的傷還是很疼,但在看到禾染安靜的睡顏時,商璃淺嘴角上揚,微微屈身彎腰,在禾染的嘴脣上印上一個吻。
“姐姐,我很愛你。”
不敢過於放肆,害怕吵醒禾染,商璃淺偷偷親了一下禾染,就退開了,溫柔又眷戀的看着禾染。
光是這樣看着禾染,其實商璃淺就已經很知足了,也應該知足。
但商璃淺有時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佔有。
想要跟禾染一生一世,想要禾染眼中心裏只有一個人。
是她太過貪心了。
不應該奢求太多的。
要是此次傷養好了,她再出去跟魔尊對戰,不幸出事,那……
禾染也就自由了。
再也沒有受她逼迫,困在這裏。
允許她小小的貪心一下,再享受一下兩人相處的日子。
哪怕已經支離破碎。
商璃淺小心的牽起禾染的手,在上面印上一個吻,眼淚滑落,這個吻變得苦澀。
就跟她的愛一樣。
她真的好愛好愛禾染,哪怕禾染並不愛她。
在禾染的手上停留了許久,商璃淺還是沒有鬆開,而她沒有注意到牀上的禾染,睫毛輕輕顫動。
商璃淺眼淚越流越多,滴落在禾染的手背上,她有些慌神,害怕這會讓禾染醒過來,慌亂擦了一下禾染的手,就打算離開,結果……
禾染拉住了她的手,並道:
“商璃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