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染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手中的破曉翻轉,劍身散發的紅光在幽暗的環境中特別顯眼,她警惕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兩隻魔獸。
就在剛纔,她突破了化神,一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氣息,被不遠處的魔獸察覺,然後圍堵自己。
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活動筋骨了,正好拿眼前的兩隻魔獸見一下血,試一試這化神期的攻擊,跟之前有什麼不同。
……劍光火閃間,兩隻魔獸被禾染輕鬆解決掉,比起之前,她的速度更快了一些,運用靈力也更加靈活了。
解決掉魔獸後,禾染收起破曉,身上沾染的血跡讓她有些受不了,出了魔淵就往溫泉方向跑去。
當沐浴完成後,她纔回到玉清殿中,只看到了守在玉清殿的杏雪,商璃淺也不見蹤影。
“商璃淺呢?去哪兒玩了?”禾染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人,還以爲她又是跑哪裏去玩了,於是問。
杏雪抱拳道:“回殿下,商璃淺姑娘自您去了魔淵後也出去歷練了,昨日纔剛來信,說是明天回來。”
聽到商璃淺出去歷練,禾染感覺很欣慰,也沒有多問,只要商璃淺能將心思用在正軌上面就行。
原本是打算去問問魔尊問問關於晉升雷劫的事情,但一旁的杏雪卻道:
“殿下,魔尊閉關修煉,您此時去恐也見不到人。”
禾染一愣,沒想到魔尊會在這個時候閉關,那雷劫的事情就只能往後說了。
好在雖然沒有雷劫,可她的實力確實實在的,並沒有任何異常。
“那我出去一趟,要是商璃淺回來了,就將這個東西給她,算是還了她之前送給我的禮。”
禾染從空間中拿出一顆五階的水系獸元,放到杏雪的手中,自己腳下出現一個法陣,傳送離開了玉清殿。
原地只剩下一個杏雪,手中拿着一顆獸元,呆呆的。
……
上帝視角。
魔焰殿。
亓姝很早就從冥界出來了,不過出來時她有些狼狽,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差點暈死在魔焰殿門口。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她從冥界帶回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跟着她一起留在了魔焰殿。
現在距離她從冥界出來已經有了一段時間,身上的傷也早就養好了,此時正坐在昔風書房中喝茶。
昔風站在亓姝的旁邊,恭敬的態度彷彿她纔是這裏的主人。
就在不遠處的書架旁,還有一個人,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求求你不要喫我,我平時遵紀守法,是一個好公民,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求求你不要喫我,也不要殺我……”
彷彿沒有聽到蹲在地上的人說話,亓姝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剛入口有些苦澀,但後面帶來的甘甜又沖淡了這苦澀。
“我不會喫你,也不會殺你。”亓姝淡淡一笑,這一笑彷彿讓一切都變得明媚了起來,帶着致命的蠱惑。
“你只要跟我說說,你是從哪裏來的,知道些什麼,我不僅可以放了你,還可以給你很多的錢財。”
亓姝說到這頓了頓,看着地上的人,輕聲道:
“要不要答應呢?”
……
清風門附近的村莊中。
禾染剛被傳送過來時都有些懵,她懵懂的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站在人羣中。
直到身邊的人投來異樣的視線,她才趕緊邁開步伐離開。
剛纔她只是想傳送到魔界好玩的小城鎮中,結果不知道爲什麼來到了這裏。
禾染走到旁邊時才收回思緒,看着這裏的房子,再看看頭頂的太陽,微微眯起眼睛,太陽又是刺目。
禾染站在屋檐下躲避着太陽,在想要怎麼離開,這會不會是人間?若是沒有得到准許就來到人間,她應該不會被通緝吧?
正想着,剛纔朝她投來異樣視線的人忽然靠近她,禾染警惕地看着靠近自己的男子,手已經摸到了破曉。
這個人要是敢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她一定……
“女娃子,辛苦了,這些日子你們都在爲我們除怪,真的很辛苦。”
中年男子從揹着的筐子裏拿出一個蘿蔔,塞到禾染手中,熱情無比,臉上的感激之情不盡。
“不是,我……”
禾染冷不丁被人塞了巨大的蘿蔔,剛想要解釋,可中年男子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自顧自拉着禾染說話。
就在禾染萬般推辭,抖快要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冷清,卻又好聽的聲音——
“何大叔,您在拉着誰?”
兩個月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禾染扒拉着中年男子的手一頓,連轉身的勇氣也沒有了。
其實不等禾染轉身身後的那個人就已經快步朝他們走來,中年男子在看見那人時,也鬆開了抓着禾染的手。
“我正在跟一個跟你一樣辛苦的孩子說話呢……”中年男子道。
禾染僵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腳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邁開的。
譚暮月遠遠地就看見中年男子拉着一個人,從遠處看去,這人的背影很是熟悉,她還以爲自己看錯了,打算湊近去看。
現在越來越近,她能肯定眼前的人就是——
“禾染。”
譚暮月的話落下,禾染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掙扎也無果,只能轉身,手中還拿着中年男子塞的蘿蔔,有些些滑稽。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仔細聽譚暮月喊自己的名字,感覺耳朵有些酥麻。
禾染緊緊抓着手中的蘿蔔,心中生出了一些緊張。
“兩個月未見,你右手的傷怎麼樣了?”
想了想,禾染露出一個笑容,禮貌詢問。
現在都已經見面了,那不打一個招呼也不太好,思來想去的,好像也就能問這個,禾染也就硬着頭皮問了。
譚暮月手中拿着紫蘇,聽到禾染問自己,她看着禾染長長的睫毛,然後視線又落在她緊緊抓着蘿蔔的手上。
那顆心臟好像一瞬間就被填滿了一樣,多日的思念終於被什麼給平復了。
“已經好了,多謝你。”
不知道是謝禾染的關心,還是謝她當時幫自己拿到枯骨花。
譚暮月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只想這樣看着禾染。
“那就好,我其實是誤闖到這裏的,之前並不知道你在這兒。”禾染解釋道。
她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說一下,免得譚暮月誤會了自己。
還想繼續說什麼時,譚暮月的身後又傳了一個人的聲音聽着好像是她的師妹。
若是燕雲門的人,見到她這副樣子,一定會認出來的!
禾染還沒有來得及往臉上扣面具,身前的譚暮月忽然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將人拉進懷中。
禾染的臉埋在她的懷中,感覺心臟砰砰跳動,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思緒都變得緩慢起來,禾染的手放在了譚暮月的腰上,聽着她的心跳,根本不敢動彈。
她聽見譚暮月嚥了咽口水,然後道: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