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些日子,距離禾染的生辰越來越近,只剩下兩天時,本人終於從外面流浪回來,然後走在路上發現魔宮熱鬧得很,都在籌備她的生辰宴。
也就在此時,魔尊出關了,商璃淺還沒有來得及拉上禾染說幾句話,就只能眼睜睜看着禾染離開,她一個人在原地憤憤不平。
禾染來到魔宮,剛想進去找魔尊,就被門口的魔兵給攔下,說是有人在裏面跟魔尊商討要事。
禾染想着裏面的人是昔風,但聽着裏面偶爾傳出的女聲,她又有些奇怪。
不是昔風,那會是誰這麼早就來找魔尊呢?
想來想去,禾染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亓姝。
多日不見,禾染總算記起來,心頭一股酥麻感升起,久違的心悸跳動。
這些日子她刻意去遺忘這樣一個人存在,就是爲了到時候不受蠱蟲影響。
沒想到剛一想起這個人,心裏的悸動又出現了。
在書房跟魔尊商討事物的亓姝手指微微一動,她的心中涌現出熟悉的感覺,不自覺地往門口看去。
好像通過那張掩着的門,看到了什麼人。
外面是……禾染。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看一下還有什麼要加的?”
魔尊的話將亓姝的神喚了回來,擡頭對上魔尊探究和警惕的眼神,她微微低頭道:
“就按我們說好的去做。”
又說了一會兒,亓姝纔跟魔尊談完,打開門走了出去,在門口看見了意料之中的人。
禾染聽到開門的動靜,緩緩轉身,撞進了亓姝有些複雜的眼神中,她的呼吸一窒,心跳又開始加快。
“殿下。”亓姝朝禾染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低頭將潔白的後頸露出。
禾染咬住自己的下脣,往後退了幾步,跟亓姝保持着一段距離。
亓姝瞥見此,眼中閃過一抹痛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她沒有再跟禾染多做糾纏,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而禾染站在原地許久,平復了自己的心跳,才緩緩走進屋去。
這個情蠱,還是要找機會解一下。
等進去後,禾染就跟魔尊說起了自己突破沒有雷劫的事情,魔尊聽後陷入沉默,顯然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他上前探了探禾染的神識,確認一切正常後,微微皺了一下眉。
“靈力使用正常嗎?”
“一切正常。”
“沒有雷劫確實蹊蹺,本尊會幫你調查,只要靈力使用正常,其它不用太過憂心。”魔尊安慰道。
禾染點了點頭,就在她準備說自己要離開時,魔尊又忽然開口了,道:
“再過兩日就是你的生辰了,魔淵試煉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禾染低頭道。
魔淵試煉,重塑血脈,禾染是知道的,她也是因此才選擇兩個月突破,進去時也好有一個保障。
“你做好準備就行,你是父尊最有天賦的孩子,最有可能繼承魔尊的位置,父尊相信你能夠通過魔淵試煉,你可不要讓父尊失望。”
魔尊語重心長的說着,禾染一臉認真,實則很是敷衍的聽着,過了一會兒禾染才離開書房。
回到玉清殿後,她又敷衍了一下商璃淺,然後就興致缺缺的回到牀上躺着,等着時間一點點過去。
……
兩日後。
大殿上。
今日的禾染二十歲生辰,整個魔界熱鬧非凡,特意弄出宴會,一是慶祝她滿二十歲,二是害怕她此次進入魔淵試煉沒有能出來,所以……
不用猜就知道那個侍女是亓姝假扮的,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熱衷於這樣的事情,不過剛好禾染也不用因爲看她一眼就又被蠱蟲控制。
一口飲完手中的酒,禾染看着眼前賣力表演的舞姬,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點在酒杯上。
商璃淺就坐在禾染的身邊,看着禾染一杯酒一飲而盡後,眼中出現了一抹擔憂,但在看到禾染臉上爬出的紅暈,心中盤算起什麼來。
沒有注意到身邊商璃淺的小動作,禾染又喝了一杯,感覺自己好像有些上頭,她就停了下來,專心看着眼前的歌舞。
要是那個人也在就好了……這樣她會比現在開心一些。
禾染不禁想着,剛想說些什麼時,旁邊的商璃淺忽然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肘,說:
“姐姐。”
禾染看過去,只見商璃淺舉起酒杯,朝着自己擡起酒杯,笑容燦爛,道:
“生辰快樂。”
挑了挑眉,禾染拿着酒杯,隨意朝商璃淺碰去,然後一飲而盡,就在商璃淺準備再喝時,禾染開口了,說:
“少喝一點,對身體不好。”
商璃淺倒酒的手一頓,心因爲禾染這一句話而跳動,她輕聲“嗯”了一下,然後就將酒杯放到旁邊,看着禾染。
禾染早就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又開始看眼前的歌舞。
生辰宴進行到最後,魔尊舉杯跟禾染說了什麼,禾染記不清了,好像就是一些鼓勵送行的話。
最後禾染又接受了一下衆人的視線洗禮,然後纔跟着商璃淺回到玉清殿。
揮散了商璃淺,禾染也不讓人靠近自己,而是獨自一個人躺在牀上,盯着頭頂的簾帳發呆。
有點想念那個人。
其實每一次到禾染生辰時,禾染都會躲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自己,一個人過完生辰。
其實也不算是躲起來,她只是給所有人放假,然後自己跑到晏堯青的墓前,說着這一年發生的事情。
一想到這兒,眼眶就有些發紅酸澀,禾染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憋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要不她還是去找一找譚暮月吧?
哪怕她不是晏堯青,可跟晏堯青長着一模一樣的臉,看見她,總比自己一個人在,要好得多。
禾染咬了咬脣,估計再休息一天就要進入魔淵試煉了,也不知道會在裏面待多久,她能不能活着出來。
一想到這些,心中的不安也被瞬間放大,只感覺下一秒就要死亡。
禾染從牀上站起,她手中運轉着靈力,腳下出現一個法陣。
不知道是不是酒色壯膽,還是因爲害怕自己死亡後就真的見不到了,禾染不顧一切想要去找譚暮月。
哪怕說不上幾句話也好,她也要找譚暮月。
遠遠見上一面就行。
想法剛一落下,禾染腳下的陣法就生成,瞬間禾染就消失在房間中,半點蹤影也看不見。
只剩下凌亂的牀單以及空氣中醉人的酒香味。
而就在禾染離開不久後,門忽然被人敲響,商璃淺的聲音傳來,道:
“姐姐,你睡了嗎?我剛纔看你沒怎麼喫東西,就煮了一碗麪給你。”
“你能開門嘗一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