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軍嬌寵,夫人總想和離 >第47章 沈昭的報復
    “爺?小小姐走了。”楊松小聲提醒。

    沈昭回神,剛欲說話,眼神一瞥,道:“回府說。”

    將軍府書房裏,黑影閃身進來站在窗側簾布旁,小聲道:“夜羽去沂州藏書閣了。”

    “找什麼?”沈昭直入重點問。

    “我只知道是找一些書畫。”

    什麼樣的書畫值得景和帝這麼大費周章,不惜送上東宮太子妃之位?沈昭的神色略微凝重起來。

    “還有,陛下得知你去刑院司對人用刑後,讓我查你。”

    “嗯。”沈昭平靜點頭。

    “那我如何回稟?”

    沈昭想了一瞬,道:“你查到什麼如實稟報就是。”

    黑影沉默一剎,轉身離開。

    “楊松。”

    院子裏蹲牆角的楊松推開一條門縫,站在外面往裏探頭,“將軍,怎麼了?”

    “那幾個鬧事的如何了?”沈昭問。

    楊松道:“他們一口咬死自己是讀書人,只想討公道,沒想尋釁滋事。俞謹行說陛下的意思是,反正也沒鬧出什麼事,讓他略施懲戒然後放人。”

    呵,沈昭眼底浮起譏笑,景和帝說得倒是輕巧,那日若不是他去提親打岔,姜府門前的石獅子怕是要見血了,倒時姜檸又要背鍋。

    沈昭眼底的譏笑越發冷冽,“把刑院司那幾個接出來,放走。”

    楊松一臉懵:“啊?他們指認三殿下的供狀不是還沒寫嗎?確定現在放人?”

    “放。”沈昭言簡意賅,季明禮怎麼說也是景和帝的親生兒子,供狀彈劾有辯解餘地,不如換個更直接的方法。

    *

    長平街街尾的王氏宅院裏,孟春拐過迴廊,跨進幽靜的院子,對王鳶道:“小姐,少爺來京了,現在在書房。”

    書房內,面如冠玉的紫衣少年正在翻閱案上的簿冊。

    王鳶進門瞧見熟悉的身影,眸色一喜,喚道:“哥哥。”

    原來,這紫衣少年乃是沂州王氏的少家主,也就是王鳶的哥哥,王儀霖。

    王儀霖丟下簿冊,擡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王鳶臉上。

    甩得王鳶捂着紅腫的臉,既委屈又不敢置信的看王儀霖。

    王儀霖咬牙問:“季明禮僱人毀姜檸清白的事,你可參與?”

    王鳶神色沒有異樣,囁嚅道:“哥,我沒有……”

    “哼!”王儀霖甩袖哼道,“那幾個男人被沈昭關在刑院司裏嚴刑拷打一晚上,該招的肯定都招了,但沈昭沒把此事稟給陛下,想來是要自己替姜檸報仇。鳶兒,你最好沒有參與,否則沈昭饒不了你。”

    王鳶交握的手忍不住捏緊絲帕,低下頭回:“哥哥放心,我沒有。”

    她和季明禮只是口頭合作,除了邀約姜檸一事無法否認,其餘事她沒插手,沈昭不可能有證據。

    “去姜府鬧事的那些學子可有我們的人?”王儀霖又問。

    王鳶的眸光一閃,搖頭說:“沒有。”

    有也不能開口了……

    “那就好,此事鬧太大,殿下很生氣,你好自爲之。”

    “知道了,哥,我以後會謹慎行事的。”

    *

    “殿下,胡三他們被放出來了。”

    正享受美人揉肩捏腿的季明禮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幾位美人便恭敬退了出去。

    “沈昭沒派人跟蹤他們?”季明禮問。

    “屬下一路盯着他們回到家,沒發現可疑人跟蹤他們。”

    沈昭這是真的放人了?

    季明禮有些狐疑,轉念一想,不管沈昭有沒有派人跟蹤,胡三他們都不能留了。遂說:“等夜深再去問清楚他們到底有沒有招供。不管他們招沒招,都給我……”

    他說着做了抹脖子的手勢。

    深夜,胡三等人都在被盤問後痛哭流涕的回道:“沈將軍壓根沒問,一直折磨我們,我哭喊都來不及,怎麼招……”

    話沒完,血濺三尺。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啊,走水了——”

    翌日晨光熹微時,衛冬側耳聽過內監的話後,臉色微變,不着痕跡的瞥一眼季明禮,才走向龍椅上的景和帝,俯身耳語道:“陛下,那幾人受三殿下指使,意圖對小小姐不軌,現已被三殿下滅口。”

    景和帝龍顏一怒,手裏的奏摺扣在龍案上,發出巨響,隨之而來的還有他的怒吼:“放肆。”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

    景和帝望着嘩啦啦跪下的一地人,壓下怒意,看向沈昭。

    沈昭跟着朝臣一起跪在地上,微低的臉並沒有什麼表情。

    景和帝先前還疑惑什麼事讓沈昭動怒,原來事關姜檸清白,難怪沈昭審訊完要放人。

    思及此,他眸光陰沉下來,盯向季明禮,殺人滅口都不挑時機,簡直愚蠢至極。

    “禮兒近日的差事辦得不錯,辛苦了,明日開始不用上朝,在府中好好歇着吧。”

    一句話便禁了季明禮的足。

    季明禮擡頭,急忙拱手:“父皇?兒臣爲父皇分憂,不覺辛……”

    不等他話說完,景和帝便揮手,“散朝。”

    景和帝的身影消失後,便有御林軍“請”季明禮回府。經過沈昭時,他平靜的臉忽而勾起一抹笑。

    那笑陰冷冷的,季明禮打了哆嗦,這才反應自己好像中了圈套,瞪着沈昭問:“你故意的?”

    故意親自去刑院司審訊,再故意放人引他滅口。虧他還信了胡三的話,以爲沈昭當真只是爲了替姜檸泄憤。

    “沈昭,你算計……”

    “三殿下在說什麼?臣聽不懂。”沈昭目光涼薄的打斷他,“陛下讓三殿下好好歇息,三殿下便好好歇息吧,莫要辜負陛下好意。”

    畢竟,景和帝將他禁足,是在保護他……

    *

    聽說季明庭和王鳶的婚期已定時,姜檸正撥弄玉珏的穗子,很平靜地問:“什麼時候?”

    姜楓瞅着她的臉色,悶聲道:“七月十五。”

    “十五好,”姜檸說,“月亮圓。”

    姜楓不知該怎麼接話,看着她欲言又止。

    姜檸勾起脣角,拿玉珏在姜楓眼前晃晃,偏頭問他:“好看嗎?”

    姜楓並不知道玉珏的來處,只見那玉珏色澤上乘、雕紋也出挑,便木訥點頭:“好看。”

    “那當然,我自己弄的穗子。”姜檸淺笑着收回手,把玉珏放在桌上,雙手接過青韻遞過來的湯藥,仰頭一飲而盡。

    *

    眨眼五月,這日夜裏,景和帝得到密信,連夜召沈昭進宮。天不亮,沈昭帶着鐵騎護送耶祁律冶去了西北。

    姜楓得知此事已是半個月之後了,撇嘴道:“難怪這些日子沒看見沈昭,原來是去西北了。”

    也難怪他覺得少了什麼,原來是少了沈昭的“登門騷擾”啊。

    “西北怎麼了?”姜檸從書裏擡頭,水靈眸子浮過擔憂。

    “好像是阿布勒率其部族侵襲邊境,試圖打勝仗立威取代耶祁律冶。陛下才命沈昭送耶祁律冶回戎蠻解決內亂,安定邊境。”

    姜檸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又過半月,已是荷花將盛之時。

    “陛下,捷報——”

    宣政殿裏,景和帝接過捷報一目十行後,陰沉一個月的臉露上喜色,笑道:“沈愛卿果然勇猛,阿布勒一死,耶祁律冶再掀不起風浪,西北邊境總算能好好休養生息了。”

    殿內有武將敬佩道:“聽說沈將軍一劍把阿布勒斬殺在雁城護城河裏,此等勇猛,我等無人能匹。”

    “是啊,西北安定,沈將軍功不可沒啊。”有文臣附和道。

    季卓康看準時機,出聲道:“父皇,沈將軍立下此等大功,待他回京,定要好好獎賞他。”

    景和帝的喜色一頓,想起沈昭讓衛冬別送畫像的事,說想娶妻的是他,說不想娶妻的也是他,莫不是當真非姜檸不娶了?

    思及此,景和帝淡聲說:“是該好好獎賞。”

    姜時嶼聽着這話忽覺不妙,果然下一刻,景和帝便望向他問:“阿檸最近在做什麼?怎麼不進宮來玩?前幾日太后和貴妃還唸叨她呢。”

    姜時嶼皮笑肉不笑的拱手:“回陛下,阿檸的身子骨不大好,入夏以來很嗜睡,整日裏喝着藥昏昏沉沉的,哪裏能出來見人呢。”

    “總憋在院裏也不是事兒,出來走動走動好得快些,太傅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姜時嶼一默,遂恭敬道:“陛下說的是,明兒個臣便讓阿檸出來走動,鍛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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