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軍嬌寵,夫人總想和離 >第167章 你不該動阿檸
    三人見完禮,喝了茶點、吃了乾果,又坐了會兒,孫靈靈起身:“表哥表嫂,我回家等你們哦——”

    “嗯,就來。”沈昭道。

    不一會兒,沈昭便攜姜檸帶上一堆禮去了孫靈靈家。一套流程下來,孫嬸笑吟吟地說:“今兒個必須留我這裏用膳,再推脫我要生氣的。”

    沈昭搖頭:“不推脫,幾日沒嘗舅母的手藝,我和阿檸也想得緊。”

    “好好好,那我今日要好好露一手。”孫嬸笑道。

    她說讓孫靈靈陪姜檸,她自個兒開始忙東忙西。青韻和小草見狀,默默幫她打下手。

    姜檸也想幫忙,被她強硬地摁在軟榻上不準下地後,怪不好意思地對孫靈靈癟嘴說:“你孃親真能幹。”

    孫靈靈得意地擡起下巴:“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孃親。”

    姜檸小聲叨叨說:“你孃親是我舅母呢。”

    孫靈靈一聽垮下臉,吐槽道:“她偏心,喜歡你和表哥比喜歡我多。”

    姜檸噗呲笑出聲,不跟她插科打諢了,兀自拿過孫嬸做的零嘴細細吃了起來。

    孫靈靈家因爲某些原因,來往的親戚並不像沈家那樣多,因此沒什麼人來拜訪賀歲。

    但今日卻很例外,沈昭和姜檸來孫家沒多久,便陸陸續續有好幾撥人來孫家。

    新歲第一天一般都是走正經親戚,他們卻來走一個親戚關係的鄰居,什麼意圖不言而喻。

    孫嬸招呼完幾撥後,把沈昭拉到一邊沒好氣地說:“你們和他們又不熟絡,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用這麼客氣。”

    原來,這些人故意帶着家裏小孩來,這些小孩得了授意,進屋就躥到沈昭和姜檸跟前說吉祥話、討壓歲包。

    姜檸雖然沒準備壓歲包,但她賞人賞慣了,便給這些小孩都遞了碎銀,算是壓歲錢。

    沈昭看一眼眉開眼笑的姜檸,安撫孫嬸說:“京中規矩森嚴,沒這樣的新鮮事,銀子不銀子的,就是用來花的。只要阿檸開心,我也隨她。”

    孫嬸看一眼和孫靈靈說說笑笑的姜檸,想起初見時姜檸拘束的樣子,旋即笑道:“花銀子買阿檸快樂,值當。”

    說罷出門去廚房做膳。

    *

    帝王一怒,人心惶惶。

    新年第二日午時,在章華殿前被放血的惜柳終於沒了聲息。屍體被拖走後,衛冬才命宮人清洗乾涸的血地板。

    宮人洗洗刷刷兩三個時辰後,才讓石板恢復原樣。只是空氣中還飄着濃濃的血腥味。

    衛冬回稟後,景和帝沉默了良久,纔沒什麼情緒地起身往後宮去。

    御駕停在擷芳殿前,景和帝下御駕進了殿。

    殿內,一身素淨的惠嬪跪在自己供奉的碧霞元君面前,對景和帝的到來,既沒起身行禮,也沒開口說話。

    景和帝在她身側站定,打量神龕半晌,意味不明地開口:“你求的是母子平安還是母憑子貴?”

    惠嬪唸經的動作一頓,放下合十的手,平靜地說:“母憑子貴也好,母子平安也好,全憑陛下。”

    “呵,既如此,叫他廢爲庶人,貶去西北,如何?”

    西北乃沈昭的地盤,季明禮與沈昭不對付是滿朝皆知的事,景和帝不可能不知。卻把季明禮貶去西北,這不是故意送羊入虎口?

    惠嬪臉上的平靜隱約皸裂,那雙靈動的雙眼瞪出不可置信。

    景和帝瞧她爲自己一句話而惶恐,心中涌上掌管一切的快意,笑道:“你放心,他畢竟是孤的兒子,沈昭不敢殺他。”

    惠嬪眸中慌亂一陣,很快便恢復平靜,她低低的笑了起來:“陛下何必拿三殿下威脅臣妾?”

    景和帝心中的快意一凝,也不笑了。

    “早在三殿下被陛下抱去皇后宮裏時,臣妾心裏便斷了七情六慾。陛下這威脅恐怕對臣妾並沒有什麼用。”

    說到這,惠嬪露出譏笑:“陛下若是想要臣妾認下殘害麗貴嬪腹中子的罪,直言便是。臣妾會像上次鄭貴人之事一樣,替陛下背鍋認……”

    話沒完,景和帝一巴掌甩在惠嬪臉上:“放肆。”

    惠嬪半張臉瞬間紅腫,她俯趴在地上緩了片刻,才慢慢直起身,心如死灰地說:“都道虎毒不食子,可陛下比虎還毒,不僅忌憚自己一手教養大的太子,還肆意殘害妃嬪腹中子嗣。”

    說到這,她仰起頭,嘲諷地質問景和帝:“所以陛下何必惱羞成怒?難道臣妾說得不對?難道陛下沒有將計就計,沒有授意惜花偷換鄭貴人喫的酥餅?”

    景和帝癟瘦的胸膛被她一連串的質問氣得劇烈起伏着,呼中的氣也一口比一口粗,死死盯着她不說話。

    見他因爲被戳穿、被羞辱而發怒,她笑着火上澆油:“陛下,若不是你指使惜花落掉鄭貴人的孩子,把她滅口再嫁禍給臣妾,惜柳定不會去落掉你最愛的‘公主’。”

    說到這裏,她的神色開始癲狂:“惜花和惜柳不愧是臣妾身邊得力的一等宮娥,能讓你如此喫癟,臣妾這心裏好生高興——”

    她說完,放聲大笑,笑聲猖狂又淒厲。

    很快,她便笑得淚流滿面。

    景和帝緊握的拳頭一鬆,面無表情地轉身,“賜白綾,勒死。”他吩咐衛冬說。

    “陛下,要什麼白綾?臣妾愛酒,拿酒來哈哈哈——”

    沒多久,響徹擷芳殿的笑聲戛然而止。

    季明禮得知消息後,發了瘋,就要衝進宮求見景和帝。但他還沒走出府邸,就見季明庭帶着一隊御林侍衛將他的府邸團團圍住,將他丟回他的寢殿。

    寢殿只有他們二人時,季明庭冷聲開口:“惠嬪娘娘是替你死的。”

    季明禮踉蹌一下,大聲辯駁:“不是我,我沒有指使惜柳戕害麗貴嬪的孩子。”

    季明庭扯了扯脣角,沒笑,嗓音泛冷,反問:“兩年前惜柳出宮探親,你在平安街擄她進馬車時,定不知她心上人就在不遠處看着吧?”

    “你怎麼知道我強……”季明禮頓住話音,臉色一會兒鐵青一會兒慘白。他不明白兩年前他自認萬無一失的事,怎麼會被季明庭知曉,還突然冒出個心上人。

    季明庭繼續道:“她心上人爲了救她試圖衝上馬車,你的侍衛怕影響你興致,把她心上人捂着嘴活活打死在巷子裏。等她從馬車下來,屍體都僵了。”

    “更不幸的是,她有了你的孩子。在那深宮之中,她作爲惠嬪娘娘身邊未出嫁的貼身宮女卻懷胎,自然引起暗掖庭的注意。”

    季明禮的臉越來越灰白。

    季明庭沒什麼表情地問:“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沒的嗎?”

    季明禮哆了脣,沒答。

    季明庭也沒說答案,只道:“本來以惜柳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報復你,可你攛掇王鳶傷害阿檸,卻被利用,埋下禍根。”

    說到這,季明庭突兀地呵笑了一下,問:“你以爲惠嬪娘娘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激怒父皇?因爲惜柳曾在章華殿前指認是你指使她和惜花戕害皇嗣。”

    “不是……”季明禮如同被人掐住喉嚨一樣,臉色怒到漲紅,卻反駁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當然不是你。”季明庭的脣角勾起些意味不明的冷意,“但父皇既然期待這個‘公主’的降世,就必須有人爲他願望落空付出代價。”

    聽到此,季明禮隱約明白了什麼,眼球瞪得像是鑲嵌在臉上的黑球一樣,顯得他面容猙獰。

    “你和麗貴嬪陷害……”

    他的話沒完便被季明庭的輕笑打斷。

    細看時,季明庭一向溫和的黑眸驟然淬上冰刀,直直射向他:“季明禮,你不該動阿檸。”

    季明庭說完,有道身影從門口閃進來,男人手裏端着碗黑乎乎的藥汁。

    季明禮驚悚地看看進來的男人,又看看季明庭:“你……你們……”

    季明庭涼聲說:“庶人季明禮,請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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