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男只是幾針下去,方知府就清醒了過來。

    不喊不叫,也不害怕了,但斗笠男又給方知府補了一針,方知府便沉沉睡了過去。

    “方知府需要睡一覺,補補精氣神,一會兒醒來他就徹底好了。”

    “閣下,真是神醫啊,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你在這種情況下來給我姐夫治病,肯定是有所求,說吧。”

    別看井壺整天無所事,遊手好閒,可是方知府的謀士,多數的壞主意都是他出的。

    所以對於看人心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在下無名氏,救方知府不求財,不求名,只是與方知府有共同的仇人,毀掉乾醫閣,殺了張仲詢,是我唯一的要求。”

    井壺與斗笠男一拍即合,“好,我姐夫是絕不會放過乾醫閣的人的。”

    斗笠男沒有在府衙逗留,說是他去監視乾醫閣,讓他們快點行動。

    方知府一直睡到天都黑了,才悠悠轉醒。

    井壺那可是孝心得很,守在方知府身邊一步都不曾離開,連他姐照顧他都信不過。

    姐夫是他的靠山,絕對不能玩完,否則自己也沒有活路。

    與其說他是在救方知府,不如說他是在救自己。

    “姐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你也看見那黑無常了?”

    方知府眼眸瑟縮了一下,他豈止是看見黑無常了,他的魂魄還被帶到了地府,被閻王好一頓拷打。

    把他所做的那些林林總總的事都數落了一遍,還說要讓他下十八層地獄。

    這黑無常要是把自己所做的那些事都告訴乾醫閣的人,那自己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現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就算是下地獄,他也要把乾醫閣的人都拉上。

    “魏道長可曾回來了?”方知府問道。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給他傳信了,如果快的話,今天晚上應該能回來。”井壺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是出了何事,這麼急傳信讓我回來。”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人推門進來。

    方知府面色一喜,急忙下牀去迎接,鞋子都沒有穿。

    井壺聽到這個聲音,臉上的擔憂之色一掃而光。

    “老神仙,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這知府衙怕是要讓人踏平了。”方知府一臉哀怨道。

    魏無隱眉頭一挑,“在這永清府還有人對知府大人不敬。”

    “老神仙,豈止是不敬,乾醫閣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個小妖女,把黑無常都請來了,把我抓去了地府,我差點沒被閻王打死。”

    魏無隱聽到方知府的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嚴肅起來。

    “小妖女,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裏?”

    “叫……焉寶,提到了雲臺觀。”方知府說道。

    魏無隱的眼神當時就凜冽起來,“知府大人,這個仇我替你報了,今晚就報。”

    方知府反倒被魏無隱的痛快給弄懵了。

    平常要是求這魏老道做點事,那都是推三堵四的,還得各種卡拿要。

    今天怎麼這麼痛快。

    “老神仙,你和那雲臺觀是不是有什麼仇怨?”井壺問道。

    魏無隱把臉一沉,“聒噪,現在就走,帶上你府衙的人。”

    方知府趕緊點頭哈腰的,滿臉陪笑,讓井壺去調集人手了。

    “老神仙,我可是要先提前跟你說一聲,那個叫焉寶的小娃娃會扔炸雷,一炸一片,你可要小心。”

    魏無隱擰着眉頭,焉寶這小娃娃的本事他的徒弟們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他有好幾個徒弟都死在了焉寶手裏,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出來尋她。

    前幾日打探到焉寶去了炎龍谷,可是等他趕到炎龍谷時,人已經離開了。

    說人去了靈蛇谷,他正打算去靈蛇谷呢,就收到了方知府的傳信,急三火四的趕了回來。

    要不是他有點道行,這麼遠的路他怎麼趕得回來。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意。

    焉寶居然跑到永清府來了。

    今天晚上他不但要給那幾個死去,受傷的徒弟報仇,還要抓住這小焉寶,把凌風子引出來,這麼多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井壺把府衙的一百多衙役都召集來了,呼呼啦啦往乾醫閣趕去。

    由於小焉寶說義診,所以有很多人等不及了,就提前來找小焉寶來看診。

    也是想見識見識這小盟主的醫術水平。

    可是有江時度在,哪用得着小焉寶出手。

    再說了,這乾醫閣的分舵主,怎麼也得露兩手才能鎮得住場子,否則怎麼站得住腳。

    所以這最後一個看診的人才剛剛走,正準備關門,就見好多人舉着火把將乾醫閣圍起來了。

    小郎衝着裏面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府衙的兵又來了。”

    “你可看清帶頭的人是誰?”張仲詢問道。

    “是知府。”

    張仲詢就身子一晃,難道知府的瘋是裝出來的?

    就等着晚上把他們一鍋端呢?

    子虛道長:“這知府的膽子可是真不小啊,黑無常這麼嚇唬他,還敢來?真不怕死啊!”

    “走,我們出去看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來,看來不把這知府從位子上拉下來,他是不能消停啊。”小焉寶帶着大家來到了醫館門外。

    就見一個灰袍老道在醫館門前左轉一下,右轉一下,還時不時扔出幾枚銅錢。

    “這老道在幹嘛?”張仲詢問道。

    “他應該是在佈陣。”江時度道。

    雖然他不會佈陣,可是大師兄對陣法,機關這方面尤爲精通,他看過大師兄佈陣。

    魏無隱扔完最後一枚銅錢,呵呵一笑,“小子,算你還有點見識。”

    江時度爲了不輸氣勢,語氣淡淡道:“這都是我師父玩剩下的,有啥好顯擺的。”

    魏無隱擡眼定定地看着江時度,“你師父是誰?”

    “我們的師父是雲臺觀的凌風子。”小焉寶驕傲地一揚小腦袋說道。

    魏無隱眼露兇光,用手一指小焉寶,“你就是凌風子那個小妖女徒弟焉寶?”

    小焉寶笑眼彎彎,“不錯,正是本寶寶,怕不?”

    魏無隱冷冷一笑,“小妖女,等我這逆天幻魄陣把你們所有人的魂魄打散,你就知道誰怕誰了。”

    說着,他的兩腳一跺,平地升起無數道光環就把小焉寶她們所有人都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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