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焉寶和嵐乾帝都已經被認爲是傻子了。

    所以小焉寶喊賣米,就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這一家傻子到底要幹啥,一會兒說能夏種秋收,這又吆喝上賣米了。

    能不能有點兒同情心,能不能別在這搗亂。

    小焉寶吆喝了半天,一個搭話的都沒有。

    本來小焉寶是想把這些人都引走,別上當,別讓貪官和姦商得逞。

    “小公主,咱們一沒店,二沒米,你這麼吆喝,誰會信呢。”張福說道。

    小焉寶:賣米需要店鋪,那好辦啊,在興盛米行對面盤個鋪子立刻開張不就行了。

    “張福,我看對面那家布莊不錯,你去把他盤下來,在這開個米行。”嵐乾帝說道。

    “皇……老爺,咱們還真要賣米啊?”張福確認道。

    “當然是真賣,不真賣,還眼睜睜的看着老百姓被宰嗎?”嵐乾帝沉聲說道。

    張福點了下頭,一路小跑去對面的布莊去談了。

    說來也巧,這布莊恰巧要賣,老闆準備去外地投奔親戚。

    沒到一刻鐘,張福就樂顛顛地跑回來了。

    “老爺,小姐,都辦妥了,換塊牌匾,隨時可以開張了。”

    嵐乾帝:牌匾那還不好辦,他寫一個不就得了。

    別的事他或許不敢在女兒面前炫耀,他的字還真拿得出手。

    小焉寶:怪不得爹爹要帶着張福出來,辦事是真麻利啊!

    這麼一會兒工夫,店鋪就盤下來了。

    “焉寶,你打算啥時候開張?”嵐乾帝問道。

    “現在,立刻,馬上。”小焉寶說道。

    若是盤不着店鋪,小焉寶都打算從如意袋裏搬出幾間房子來,在街邊先來一個臨時的米行。

    不過盤下來就不用了。

    畢竟街邊上突然冒出來幾間房子還挺招搖的。

    布莊的老闆幫忙找來了一塊木板,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盤店鋪如此着急開張的。

    “幾位,能問問你們是打算做什麼生意嗎?”

    “開米行啊。”小焉寶笑盈盈地說道。

    布莊的老闆一聽說小焉寶她們要開米行,就是一怔。

    “幾位,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不瞭解我們蘭錦縣這裏的情況。”

    嵐乾帝手裏提着筆都打算寫牌匾了。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焉寶米行。

    “怎麼,你們這裏開米行還要經過誰允許嗎?”嵐乾帝問道。

    布莊老闆臉色變了變,“不是要經過誰允許,是我們蘭錦縣內就興盛這一家米行,別人誰開米行都開不下去的。”

    嵐乾帝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這蘭錦縣令和他小舅子居然如此欺行霸市,都沒有人管嗎?”張福問道。

    布莊老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無法說,也不能說。

    “幾位,這店鋪你們要是不盤了,我現在就把銀子退給你們,這米行,你們是萬萬開不得。”

    嵐乾帝淡淡一笑,“老哥,多謝你的提醒,我們這鋪子是盤定了,米行也開定了。”

    說着就提筆在木板上寫下了焉寶米行四個大字。

    字跡蒼勁有力,大氣磅礴,猶如山川般巍峨。

    布莊老闆:這字寫得真好,明明就是一塊兒普通的木板,寫上這幾個字,頓時就賦予了這塊兒木板生命力一樣。

    比他精心製作的牌匾看着都養眼。

    只可惜這塊牌匾掛不上兩天就得被人給砸碎了。

    可惜了,可惜了。

    “幾位,看得出來你們不是一般人,可是有一句話,強龍難壓地頭蛇,三思而後行啊。”布莊老闆還是又勸了一句。

    嵐乾帝拍了拍布莊老闆的肩膀,“多謝老哥提醒,不過蛇終究是蛇,遇到真龍,它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布莊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嵐乾帝,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他勸也勸了,說也說了,不聽勸他也沒法。

    “幾位,那就自求多福吧。”

    布莊老闆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嵐乾帝讓侍衛把布莊的牌匾撤下來,掛上了米行的牌匾。

    小焉寶打量了一下這布莊,人家可能早就打算賣了,所以東西都已經收拾乾淨了。

    現在擺上糧食,這裏就是米行了。

    小焉寶小手一揮,布莊裏立刻就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糧食。

    嵐乾帝:他就知道寶貝女兒的布袋子裏肯定有糧食。

    不然她絕不會說賣米。

    哎呀,不好,女兒把捉來的蝗蟲都放進了布袋子裏,會不會把糧食都給吃了啊。

    嵐乾帝指着小焉寶的如意袋說道:“焉寶,那蝗蟲會不會……”

    小焉寶立刻明白了爹爹的意思。

    笑眼彎彎道:“放心吧爹爹,那些蝗蟲都被我關小黑屋裏睡大覺了,喫不到糧食的。”

    嵐乾帝:這他就放心了。

    張福和兩個侍衛都到外邊去掛牌匾了,一進門嚇得又退了出去,不是走錯地方了吧?

    擡頭確認了一下牌匾,是他們剛剛掛的牌匾。

    這麼一會兒,從哪冒出來這麼多糧食?

    唉呀媽呀,他還以爲小公主要回京城的國庫裏去運糧食呢。

    難道小公主提前就把國庫裏的糧食裝來了?

    小公主真是有先見之明。

    他知道小公主的布袋子是個寶貝,能裝好多好多東西。

    至於到底能裝多少,他就猜不出來了。

    可是把國庫裏的糧食都賣了,那邊關的糧草供給怎麼辦?

    張福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皇上卻淡定得很,甚至臉上還掛着一絲欣喜。

    得,他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皇上都不擔心呢,他瞎操什麼心。

    “爹爹,你再把所有糧食的價錢寫出來貼在外面,咱們就開張營業。”

    嵐乾帝:字他會寫,可是糧價他不知道是多少。

    他從來也沒買過這些東西啊。

    “張福,你知道這糧價嗎?”

    張福:多虧他跟那布莊的老闆多聊了幾句,問了問蘭錦縣以前的糧價。

    今天的糧價已經漲到了之前的上百成倍,這簡直比土匪都狠。

    “據這個布莊老闆說蘭錦縣風調雨順平安年時,白米五十文一斗,粟米三十文一斗,米糠,麥麩也才五文錢一斗。”張福說道。

    嵐乾帝:漲了一百倍,就算是盛冥活着,他都不敢這麼幹。

    整天坐在朝堂之上,聽到的與自己見到的,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以後得和女兒多出來轉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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