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乾帝揹着手走了出來,“那你是怕人還是怕鬼。”

    賈仁義上下打量了一下嵐乾帝,這分明就是人,這麼大的火爲什麼沒有把他們燒死呢。

    再聯想到焉寶米行,整條街的房子都燒了,焉寶米行卻一個火星都沒落上。

    傳說有一種避火珠,能避火,莫非這幾個人有避火珠。

    賈仁義眼睛裏當時就閃過一絲算計。

    “我堂堂一縣之令,人鬼都不怕。”賈仁義甩開了攙扶他的衙役。

    嵐乾帝的眼神暗了暗。

    “那你怕皇上嗎?”張福問道。

    嵐乾帝聽到張福這麼一問,哈哈哈地大笑了三聲。

    “皇上?就算皇上來了蘭錦縣也未必有我這個縣令說話好使。”

    現在嵐國是多事之秋,好幾處邊關都在打仗,國力明顯不足,皇上是不可能出來巡遊的。

    這些人想去皇上那告御狀,那摺子也得能遞得上去算。

    所以想拿皇上嚇唬他,還不如拿鬼嚇唬他。

    小焉寶擡頭看了看爹爹,爹爹你這個皇上也不好使啊,好像都不如我這個雲臺觀焉寶的名頭。

    嵐乾帝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把拳頭暗暗攥了攥。

    “那我倒要看看,你這蘭錦縣的縣令有多囂張。”

    嵐乾帝的話音一落,凌肅飛身過去就把賈仁義踹翻在地。

    “瞎了你的狗眼,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薛慕行:這敢打朝廷命官,這不是惹了大禍了嗎?

    不對,剛纔凌肅說什麼?皇上?

    誰是皇上?皇上在哪?

    凌肅把御前侍衛的腰牌拿出來在賈仁義眼前晃了晃。

    “睜開你的狗眼,認識這個不。”

    賈仁義就認定了一個理,皇上不可能來蘭錦縣。

    “快,快把這幾個人抓了,他們冒充御前侍衛,冒充皇上,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閆壞水一看這架勢,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鬼,是人。

    既然是人他就不那麼害怕了。

    也對他身後的狗腿子們喊道,“上,把這幾個人抓住,本舅爺重重有賞。”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平時這閆舅爺可是摳門的很,難得說出重賞的話。

    衙役連同閆壞水手下的人,一起撲向小焉寶她們。

    這年頭掙點賞錢是不容易的。

    小焉寶把小腰一叉,要賞是吧,那我就先賞你們一頓自相殘殺。

    小焉寶伸手就扔出了一張控體符。

    原本還奔着小焉寶她們撲過來的衙役和打手,身體一僵,然後就轉身衝着自己人撲過去了。

    都已經把腳踢出去一半的若風,硬生生又把腳收了回來。

    什麼情況?

    他們咋還自己人打自己人去了呢。

    小焉寶拍着小巴掌,“打,使勁打,誰打得最賣力氣,誰就有賞錢。”

    凌肅本來是踩着賈仁義的,閆壞水過去擡腳就開始踹賈仁義。

    凌肅:哎嗨嗨,這咋窩裏反了呢。

    既然你們窩裏反,那他就樂得看熱鬧。

    所以凌肅就鬆開了賈仁義,讓他們姐夫小舅子自己打去吧。

    最好能把人腦袋打出狗腦袋。

    “閆壞水,你是傻了還是瞎了,我是你姐夫,你不去打那幫人你打我幹什麼?”

    閆壞水心裏明白,可是身體和嘴巴都不受控制。

    其實他也在掙扎,在反抗,可是根本無法自控。

    賈仁義被閆壞水打得慘叫連連。

    賈仁義叫一聲,閆壞水的心就哆嗦一下。

    別說賈仁義身上還有大黃給撓的傷,就算是他沒有傷,他那一身懶肉,又能打得過誰呢。

    他是打不過閆壞水,可是他胖啊,實在是被打得沒法,也是急了。

    死命扯住閆壞水,就把閆壞水給摔倒在地上了。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沒有我,你能壟斷這蘭錦縣的米行,你還敢打我了,你看我今天非坐死你不可。”

    就算是屁股疼,可是疼也總比被打死好。

    賈仁義一屁股坐下去,就聽咔嚓一聲,閆壞水的肋骨就被坐斷了。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賈仁義也沒好哪去,疼得趴在了地上。

    最後縣衙的衙役和閆壞水帶來的那幫打手,兩敗俱傷,全都趴在了地上。

    嵐乾帝知道這詭異的一幕肯定是女兒出的手。

    可其他人不知道,包括張福也不十分清楚小焉寶到底有多少本事。

    這些衙役和打手就跟中邪了一樣,吃錯藥了?

    現在已經是天光大亮了,先是焉寶米行那條街走水,然後又是縣衙走水。

    蘭錦縣內,後半夜幾乎就沒有誰家是睡覺的了。

    天一亮,三三倆倆的人就開始往街上聚了。

    那些遭遇火災的百姓雖然是被衙役給驅趕走了,可是他們看見縣衙走水,又都聚集了回來。

    但奇怪的是,衙役們不讓救火,就眼睜睜的看着火越燒越旺。

    火滅了之後,不知道爲啥縣衙的人自己打起來了。

    更奇怪的是,焉寶米行的人就在旁邊觀戰。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凌肅把賈仁義從地上拎起來,扔到嵐乾帝面前。

    然後還甩了甩手腕,這傢伙還真夠沉的。

    這一身肉都是民脂民膏。

    “皇上,這狗縣令打算怎麼處置?”

    嵐乾帝回身看了看,這縣衙的大堂已經燒沒了,沒法升堂了。

    “那就在縣衙前邊擺一張桌子,來一個當街審案吧。”

    薛慕行這回是徹底搞清楚了誰是皇上了。

    他腿都嚇哆嗦了。

    原來小師妹的爹是皇上?

    他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皇上,都是草民的錯,是我連累了……”

    嵐乾帝一擺手,“薛公子,快快起來,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小焉寶也過來扯住五師兄的衣服,硬把他拽到了一邊。

    凌肅從後堂搬來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若風把衙役們都踢了起來,“起來,沒缺胳膊斷腿的,都給我站着去,皇上要當街審案了。”

    衆衙役:皇上?真是皇上啊?縣令不是說是冒充的嗎?

    這回完了,他們的腦袋都得搬家了!

    又是抓皇上,又是放毒煙,又是放火燒縣衙,完嘍!

    他們一個人的腦袋都不夠,怕是都得滅九族。

    站?哪還敢站,都直接爬了過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讓讓,都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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