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有事要問你......”

    傍晚海邊的夕陽下,我摟着吳昕琳的腰,和她擺出要接吻的姿勢時,小聲道。

    “什麼事?”吳昕琳閉着眼,眉頭微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開,繼續假裝甜蜜的樣子。

    “咳咳,那輛一直跟着咱們的賓利車,裏面的老頭子是不是你乾爹?”我小聲問。

    “你乾爹!”吳昕琳登時就火了,氣得渾身發抖,睜開眼,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咳!”我輕咳了一聲,繼續淡定地說:“我這人說話直,不喜歡繞彎子,那人旁邊的一個保鏢,就是那個刀疤臉,當初我和你弟就是被他打的。”

    吳昕琳驚的身子顫了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想轉臉往賓利車的方向瞅。

    我一把她的臉板過來,小聲說:“別往那邊兒看,做人要有點兒城府,很多事心裏明白就行。”

    吳昕琳喫驚的看着我,小聲問:“你說的是真的?”

    我淡定道:“我騙你有啥意思?我自己挨的打,心裏能沒數嗎?”

    見她一臉錯愕的神情,我繼續說:“這我是看在崔姨的面子上才告你的,老太太太可憐了,我不想讓她的兒子捱了打,女兒還被矇在鼓裏,這件事你可別把我給賣了哈,咱倆可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吳昕琳眉頭緊皺,神色凝重,陷入了沉思中。

    “吳總,新郎官,別說話了,把頭擡一下,”導演在不遠處指揮道。

    ......

    婚紗需要拍兩天,明天還得來,直接把我兩天的休息計劃給打亂了。

    忙了一下午,晚上開車回去的路上,我心裏很煩躁,也有些後悔。

    或許,真正沒城府的人是我,我不該這麼早把刀疤臉的事告訴吳昕琳。

    很多事兒,在沒搞清楚來龍去脈,沒有權衡利弊前最好“原地別動”,我過早地揭開了蒸饅頭的蓋子,實在是太沖動了。

    從吳昕琳的微表情反應上我能看出,她跟那個謝頂老頭還有刀疤臉都挺熟的。

    乾爹不幹爹的都扯淡,只是我這麼一泄密,吳昕琳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會發生怎樣微妙的變化或者衝突呢?

    會不會給我帶來什麼不好的結果呢?

    晚上回到家,到了11點半,等婷婷睡着後,孫姐又偷偷溜來了,還給我端來了一鍋“十全大補湯”。

    牀上,雖然她像水蛇一樣地纏着我,極盡嫵媚妖嬈之能事討我的歡心,但我始終不在狀態。

    “老公,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玩膩了?”孫姐趴在我懷裏,難過地小聲問。

    “不是!”我點着一根菸,狠抽了一口,緊緊地摟住她,告訴了她今天發生的事。

    孫姐皺眉道:“你可真是衝動啊,很多事情看透別說透呀!”

    我長嘆一口氣:“我這不是也後悔了嗎?”

    孫姐眉頭緊皺,眼珠子轉了轉,問我:“你跟吳昕琳關係進展得咋樣?”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喜歡她,她更討厭我。”

    “你倆不喜歡還去拍婚紗?”孫姐不解。

    “咳!逢場作戲罷了,”我把吳昕琳花錢僱我當演員的事告訴了孫姐。

    孫姐聽後,小拳頭直錘我的胸口:“你糊塗呀你,丟了西瓜撿芝麻,550萬豈能跟吳昕琳比?”

    “呵!”我苦笑道:“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喜歡我,我上趕子也沒用啊,而且他們吳家內部的矛盾很複雜,娶了吳昕琳福禍難料。”

    孫姐說:“他家的內部矛盾對於你來說是次要矛盾,藉助她家的草場養肥自己的牛羊纔是主要矛盾,你倆假結婚不領證,等她媽一死一拍兩散,前後不到兩個月,這是搞了個啥?”

    “咳!”我親了孫姐臉蛋一下:“寶貝,這筆買賣我覺得挺划算的,至於翻身崛起,慢慢來唄,世上的事豈能盡如人意?”

    孫姐皺眉道:“這事兒不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了?”我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肚子。

    孫姐沉吟道:“吳昕雯那個娘們兒是最不好說話的,平時愛甩個臉子,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你能在一天之內搞定吳昕雯,成爲她的主人,這簡直是上帝才能辦成的事,你居然都辦到了,我不相信你拿不下吳昕琳!你肯定沒有下功夫。”

    她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臉認真地問我:“老公,你跟我交實底兒,你到底是怎麼拿下吳昕雯的?就只是捏腰嗎?”

    我笑着點點頭:“差不多是吧。”

    孫姐說:“那你爲啥不趁着拍婚紗照,摟吳昕琳腰的時候,也給她捏一捏?”

    “誒呀!”我捧住孫姐的臉:“這是一筆買賣,我們都談好了,有點契約精神好不好?而且我也不喜歡她,你非逼着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

    “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孫姐思考了片刻,對我說:“老公,你爲啥從來不捏我?是嫌棄我嗎?”

    我無奈道:“你根本不需要啊,那套手法是治療宮寒冷淡的,我再給你捏腰,你非出事不可。”

    “你就是嫌棄我,覺得我是自己送上門的賤貨,白給的,不值錢,不配讓你捏,”孫姐一臉幽怨地看着我。

    “我沒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

    “好好好!我給你捏!”

    ......

    被孫姐糾纏得不行,我只得將“三陽開陰”的手法在她的後背和腰部簡單地走了一遍。

    和林娉娉以及吳昕雯的反應不同,孫姐身子繃緊得像一張弓,又好似觸電般的僵直。

    雖然她一聲不吭,沒有前兩個人反應得那麼明顯,但樣子更嚇人,跟休克了似的。

    接着,她做出了一個令我震驚的舉動,居然撲進我懷裏,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嗷嗷大叫。

    “玲兒,你幹什麼你!”

    “嗚嗚嗚!”

    她鬆開了口,抱緊我,嚎啕大哭了起來:“我終於明白了,嗚嗚嗚!”

    “你明白啥了?”我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呲牙咧嘴地問。

    孫姐哭着說:“我以爲自己已經夠愛你的了,其實連門檻都沒邁進,剛纔那一刻,嗚嗚嗚,我想吃了你。”

    她這話把我嚇一跳,突然聯想起了《動物行爲學》中講過的,很多蟲類,雌性在和雄性交P後,會把雄性給喫掉。

    我擦!不至於吧?她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老公,我現在終於理解,吳昕雯爲啥一天之內就願意做你的‘祭品’了,不是她賤,是她根本就喫不住,換誰也一樣!”

    她抽了抽鼻息,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哽咽道:“吳昕雯那樣的女閻王都扛不住,像吳昕琳那樣的小丫頭片子,分分鐘不得死過去?”

    “你與其在家裏內耗焦慮,不如把她也拿下,反正一個是牽,兩個是趕,她要是成了自己人,你還用擔心這,擔心那嗎?”孫姐嗚咽地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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