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就怕你細琢磨,越琢磨越透徹,真理越辨越明!

    所謂謀殺動機,除了深仇大恨外,重點就是看這個人死後,誰得利?

    亦或者說,這個人死後,誰會減少麻煩。

    跟我有深仇大恨的人已經被關起來了。

    我死了,似乎也沒誰會直接受益。

    至於說季鵬,他關注的核心並不是我,我在他眼裏,只是個不懂事的,討厭的小孩而已。

    那麼就剩下一條了:我死了後會給誰減少麻煩。

    聯想到周揚的身份,我腦海中萌生出了一條邏輯鏈:李老闆出去約炮必帶兩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他。

    如果我死了,那李老闆炮也約不成了,因爲失去了輔助工具。

    炮約不成了,不就沒孩子了嗎?

    周揚可以說是整個服務項目的親歷者和見證者。

    作爲李老闆最信任的人,他洞悉李江龍和每一個女人的往來。

    作爲下屬,他阻止不了老闆的風流快活,也不可能除掉每一個隱藏的情人。

    但卻可以毀掉老闆的輔助作案工具。

    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滿足未來新老闆的需求?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李海鯤的話,不想再讓那些所謂的“非婚生弟弟妹妹們”產生了。

    找準自己爹風流快活的“關鍵環節”,直接斬斷,這就相當於實現了閹割!

    能感覺得出,李江龍並不是傀儡的“太上皇”,他是掌握核心實權的。

    在經歷了行刺事件後,他自然會比以前謹慎得多!

    至少,對他家的這個老二,肯定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以至於,李海鯤很難再找到對自己爹動手的機會了!

    但斬其羽翼,收拾我,還是能做到的!

    其實,經歷了今晚這件事,讓我對“裸女行刺”事件,更有了一番深度的思考!

    我覺得,當初那個女孩,能拿刀子捅自己,並不是行刺流程中的一環。

    而純屬那丫頭在情緒極度激動的情況下的應激反應!

    跟普通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差不多!

    真正的流程應該是,李家內部足夠有權勢的人,許諾給女孩:你只負責殺,其他的事兒你不用管,我幫你搞定!

    只有在得到了足夠可靠的後援許諾時,那丫頭纔會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幹這種顧頭不顧腚的,沒屁眼子的事。

    東窗事發後,李海鯤極有可能把屎盆子都扣在了吳昕蘭兩口子的身上,迷惑警方的偵破方向。

    反正殺人的是你吳昕蘭手下的“藝人”,不找你找誰?

    而吳昕蘭兩口子很可能對殺人事件壓根就他媽不知道咋回事!純屬一對兒糊塗蛋!

    不然,作爲“同謀”,一根繩上的螞蚱,她怎麼可能不把李海鯤給供出來?

    她們兩口子被抓了,李海鯤還在外面嘚瑟......

    這不符合邏輯的。

    大概率的情況是:吳昕蘭現在也一腦子懵,想反駁都不知道該咋反駁?她根本就不知道,公司名下的那個女體盛演員,其實是李海鯤找來的“內鬼”。

    我甚至可以大膽的推測!那女孩一定被李海鯤告誡:就咬準吳昕蘭不鬆口!你沒有形成殺人事實,只是從犯,她纔是主謀,是故意殺人罪的主要策劃者!

    這樣一分析,很多事情也就明朗了......

    至於那女孩跟李海鯤之間是怎麼協議的,這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並不影響主幹邏輯。

    至於說,吳昕蘭年大年初二,慌里慌張的......把自己的股份轉移到了妹妹吳昕彤的名下。

    我覺得,她擔心的並不是殺人的事。

    而是做賊心虛,肯定身上還是有啥不爲人知的“屎”,懷疑已經被警方給發現了!

    在給李江龍打電話前,這一整套的邏輯,我已經在大腦裏推演無數遍了。

    雖然不敢說一定就是這樣,但我覺得70%的概率是有的!

    李江龍聽見我電話裏的語氣不對,也是緊張了起來。

    “宋老弟,發生什麼事兒了?”他語氣低沉的問。

    “李伯伯,”我沉吟道:“那個周揚......作爲你的專職司機,你對他了解的如何?”

    李江龍頓了幾秒,回答道:“還行吧,跟了我十幾年了,那孩子老實聽話,肯喫苦,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哦......”我沉吟道:“主要是,咱倆每次出去活動,他都是旁觀者,你有幾個女人,他門清兒啊!還有,你在車裏打電話,很多隱私,他也都能聽到呀,我擔心......”

    “唉!”李江龍嘆了口氣:“這個你不用擔心,周揚靠得住,嘴不碎的,這孩子啥也好,就是人太慫,膽小怕事,他不是那種讓人不省心的人......”

    聽着李江龍的話,我內心是感到一陣陣的可悲啊!

    古代的昏君們,不都是這樣被忽悠瘸的嗎?

    小人們一個個外忠厚,內奸詐,把昏君們哄騙得跟大傻子一樣,以至最後國敗家亡!

    其實每一個皇帝,哪怕是昏庸如秦二世,也是不希望天下大亂的!

    他們恰恰是缺乏了人君最重要的一個能力:識人之明!

    見我沉默不吭聲,李江龍又補充道:“老弟啊,你的謹慎是對的!不過,也沒必要擔心了,自從我被女荊軻暗算後,從司機,廚師,服務員,保安,門衛,乃至維修工,我全都換了.......”

    “你把周揚換了?”我皺眉問。

    “對呀!”李江龍說:“那孩子跟了我十幾年了,快四十歲了,總不至於讓人家一直當個司機吧?好歹提拔一下,進入中層管理.......”

    李江龍的話沒說完,我長嘆了一口氣,打斷了他:“李伯伯,不是我批評你呀,你這識人的能力還是差勁呀!你們李家,馬上就會迎來一場暴風雨了!”

    “啥...啥?暴風雨?”李江龍緊張的都結巴了。

    “對呀!”我沉吟道:“這幾天你哪兒也別去,就老老實實的在巨聖待着,加強自己的防衛工作,提防有人狗急跳牆!”

    “宋老弟啊,你說啥呢?我聽不明白呀!”李江龍着急的問。

    我說:“你很快就會明白的!記住我的話,加強十二分的自我保護工作,不要相信任何人!保護好你自己,切記!”

    說罷,我就掛了電話。

    提醒完李江龍後,我認真的對美娟說:“老婆,你看看,老公在外面拼搏,其實也是刀光劍影的,有時候疏忽了對你們的陪伴,也是擔心壞人盯上你們......乖!聽話,老老實實的就在家,搞我們的事業,給我守住基本盤,只要你和你姐沒事兒,我就有最後的底氣......”

    美娟哭得一塌糊塗,臉連跟花貓一樣,緊緊的摟住我:“嗚嗚!老公我知道了,我錯了!嗚嗚!我會聽話的......”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拿起一看,是公安局張局長的電話。

    接起電話後,張局長關心中略帶着緊張的問我:“宋老闆啊,你不要緊吧?感謝小樊同志提供的關鍵線索,縱火的那夥人,我們已經抓到了!”

    我一看時間,快四點了。

    說實話,警察們真的超級不容易的!一天到晚的就處理這些案子了,根本沒有正常的作息可言。

    短短几天,我這已經是兩次麻煩他們了,而且,都驚動了張局長!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市的公安局局長啊,還兼着副市長的身份呢!

    雖然說,有那麼一層不便言明的“特殊關係”吧,但對於我一個草民來說,確實是受寵若驚了!

    也感覺特別特別的不好意思!

    “張局長,真辛苦你們了!”我感激道:“這個周揚,你們一定要深挖細挖啊,他背後極有可能牽扯到年前的那樁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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