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姜瀅從裴硯的語氣裏聽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就要否認。
裴讓詫異,不明白妹妹爲何會否認這件事。
她和懷安的婚事是經過父母點頭,一早就敲定好的。
若不是出了事,又怎麼可能會拖那麼久。
如今兩人看起來雖存間隔,但這並不是否認的理由。
且。
瀅瀅在還未退婚的情況下就予以否認,這明顯於理不合。
“妹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姜瀅,眼神中帶着責備。
姜瀅沉默,透過姜讓望着那消瘦的男子。雖離得遠,可她依舊能瞧見他面上的不敢置信。
應該是聽到了吧。姜瀅苦笑着。
身爲兄長,姜讓又怎麼可能看着妹妹一錯再錯下去。
宋國是有律規的。
凡有婚配之人不得在未解除婚約之前與旁人私通。
如今瀅瀅顯然是犯了律規,若是被人告到官府,那是要坐牢的。
“跟我走。”他牽着姜瀅的手不放,作勢就要帶她離開。
街巷之上人頭涌動,太子身邊的暗衛皆已向此處靠攏,只待裴硯一聲令下就將那放肆之人伏誅。
姜瀅的直覺讓她感覺到了危險,她回頭看了一眼裴硯的臉色。
視線之內,男子目光冷峻,如鷹犬般鋒利,薄脣緊抿,透露出的寒意令姜瀅膽戰,逼得她當衆甩開了姜讓的手。
“哥哥。”她目光發顫,害怕哥哥會有生命危險,只能強忍着淚搖頭:“我現在不能與你回去。”
姜讓怔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姜瀅卻絕情轉身,來到裴硯的身邊。
“哥哥。”她道:“我和宋懷安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往後別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了。”
“還有,我決定不回淮陽了。”
“你替我和爹爹還有祖母說一聲,就當…..就當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吧。”
平日裏,溫順善良的妹妹短短數月之間,竟變成如此不可理喻的模樣。
姜讓怒視着裴硯,覺得一定是他教壞了妹妹。
“你究竟是何人!”
他連連上前幾步,一把揪住裴硯的衣領,紅着眼問道:“你到底給我妹妹灌了什麼迷魂湯。”
裴硯面色平靜。姜瀅剛剛之舉明顯愉悅到了他,他挑眉笑着:“論起來,我也該喚你一聲阿兄!”
“住嘴!”
姜讓是決計不會認這個妹婿的,在他眼裏只有宋懷安纔有這個資格。
他紅着眼,作勢就要揮拳,好叫這小子知道他們姜家人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但這樣的舉動卻讓知曉內情的所有人都心下一驚。
暗衛見狀,趕忙動身。
他們身爲殿下的私兵,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那放肆的人傷害主子,他們紛紛上前,就要動手將姜讓拿下。
姜瀅見狀,大喊一聲:“夠了。”
她快速擋在裴硯身前,眼中的淚瞬間流了下來,“哥哥,你住手吧!”
責打太子可是死罪,若是今日哥哥這樣做了,她們姜家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界,她喊着宋懷安:“你快把我哥哥弄走。”
宋懷安徹底醒悟,不像剛剛那般一動不動。
他看着姜讓竟然伸出拳頭要去打太子殿下,頓時煞白了臉。
他顛簸着上前拉住姜讓的手,道:“你不能這樣做。”
姜讓很是不解。
他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攔着他教訓這個小子。
他最後問了一聲:“姜瀅,你跟不跟我走!”
以往若是哥哥生氣起來喊她的名字,姜瀅一定會覺得害怕。
但如今卻已不同,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哥哥出事,轉身拉着裴硯的手,紅着眼道:“我們走!”
*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巷之內,車內只有姜瀅和裴硯兩人。
經過剛剛的事,姜瀅的心情已不似一開始那般歡喜,她只恨自己爲何要選擇跟着裴硯出來。
他根本不會那麼好心,帶她出來。
姜瀅紅着眼,絕望的看着裴硯,問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會有今日這一出?”
這着實冤枉了裴硯。
若是他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又怎麼可能會帶姜瀅出來。
但他卻不解釋,任由她誤會,點頭說了聲:“對。”
這一刻,姜瀅冒出恨不得殺了他的心。
明明她都已經認命,乖乖的呆在裴硯身邊,可他竟然還嫌不夠。
他要讓所有的人都誤會是她拋棄了所有,選擇和他在一起。
“你真卑鄙!”姜瀅眸中滿是恨意,只恨自己當初爲何要救這樣一個陰險的人。
若是不救,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來到汴京城。
裴硯望着她,瞧見她眼中的恨意,猛的伸手掐住姜瀅的下顎,迫使她擡頭。
他居高臨下道:“瀅瀅,你說的沒錯,孤就是一個卑鄙的人。”
“若不然,你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孤的身邊!”
“孤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孤的人!”
他能看出姜瀅對宋懷安依舊是餘情未了的態度,微微有些惱火,更因爲那一句卑鄙愈發怒氣沖天。
他的指尖微微收攏。姜瀅瞬間喫痛的驚呼一聲,隨即一雙脣封住她所有的驚呼。
裴硯粗暴且又帶着侵略性的吻反覆碾壓着姜瀅的脣,一點又一點打開她的口。
姜瀅掙扎着想要躲開。但裴硯的手卻重重的掐着,讓她根本掙脫不掉。
“卑鄙!”姜瀅含糊不清的說着。
裴硯眼裏滿是情慾,一把將姜瀅抱起,讓她坐在膝上。
滾熱的手已漸漸伸入她的衣領,語氣沙啞:“嬌嬌,孤還可以更卑鄙一點。”
外面喧囂聲不斷,百姓們紛紛吵着鬧着,他們熱鬧的討論着燈火。
姜瀅在馬車內用手捂着脣,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欲。
她身上已經快要被汗浸溼了,一頭秀髮不斷的飄散着。
有風輕輕吹動車簾,姜瀅瞬間一顫,此刻她身上並未着一寸衣物,若是被人瞧見可怎麼辦?
這一刻,姜瀅終於哭出聲,抽泣道:“裴硯,你爲什麼要一直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