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仗着她打開自個的庫房,老夫人與張氏將公中的銀錢挪用來補貼外家。

    更離譜的是,慈松堂管事們知道這件事情,也從中撈了不少油水,就別提那向來不愛管事的張氏,身邊之人更加肆意妄爲。

    瞧着她六年掌家,不曾處理過那些疏漏的賬,養大了這些個人的胃口。

    一個兩個都盯着她過日子,說到底還是因她年幼傾慕之情,愚蠢無知、作踐自己。

    趙嬤嬤與袁媽媽對視了一眼,心下只覺得自家小姐長大了。

    “那奴婢就將這一萬四千兩送到世子那?”花溪確認道。

    “嗯,回頭與世子說,要記得給澤哥兒準備幾套衣裳。”謝錦雲盯着匣子,玩味的笑了笑,眉眼笑起來如彎月般。

    花溪這就將匣子裏的一萬四千兩銀,送到水榭閣宋謙手裏:“夫人說,這匣子裏有一萬四千兩,用來給世子外出打點謀一份體面的職務,剩餘的餘錢,便給廣澤少爺做幾套衣裳。”

    宋謙聽到一萬四千兩銀票,眉鋒微微舒展,道:“放下吧。”

    花溪就將小匣子放在桌上,便退下了。

    而花溪一走,宋謙的簾子後面走出了一個女子。

    梁婉知看着桌上的匣子,雙手捏緊自己的裙襬:“夫人真大方,謝家三公子果真是財大氣粗。”

    聽說謝錦雲所穿所用,都是謝三公子送到她院裏來的。

    宋謙知道這七年苦了梁婉知,拿起了小匣子遞給梁婉知:“婉兒,這些錢你拿去給我們的三個孩子置幾身衣裳,你也別虧待你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梁婉知心裏頭歡喜的不行,她就知道跟着宋謙會出頭的,可是這麼大的數額,她卻又裝模作樣不敢拿。

    “這可是夫人給夫君外出打點所用的銀錢,怎能全都給我。”梁婉知說。

    宋謙笑道:“婉兒,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你多替我們的兒子謀劃,至於用來打點銀錢,沒有了我再去要。”

    “謝錦雲能一下子拿出一萬四千兩給我,手裏便還有,她又那麼喜歡我,只要我過去哄一鬨她,她便會給我的。”

    “這些年你跟着我吃了太多苦,都沒幾身漂亮的衣裳,你如今進了侯府,便是來享福的。”

    梁婉知抿嘴一笑,臉龐嬌紅:“夫君放心,我已替澤哥兒謀好了出路,後日你親自送澤哥兒去廣文堂。”

    “嗯。”

    ……

    深夜。

    宋哲言上吐下泄,高燒驚厥。

    梨香院上上下下一瞬間人仰馬亂。

    謝錦雲睡的正沉,就被花溪叫醒:“夫人,夫人,梨香院出事了,哲言少爺上吐下泄,嘔吐不止,發了高燒。”

    原本在做着惡夢,夢見那男子闖入侯府的時候,謝錦雲一下子被驚醒,冷汗從額旁流到臉頰:“請府醫了嗎?”

    “袁媽媽親自去請了。”

    “快扶我更衣。”謝錦雲換好衣物挽好鬢好,便快步朝梨香院去。

    剛踏入院子,屋子裏就傳來衛氏的哭聲:“哲言,我的乖孫孫,府醫還未來嗎,快去催。”

    “夫人。”袁媽媽在身後叫喚。

    謝錦雲回身一看,袁媽媽領來的府醫不是梁府醫,而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她以往不曾在府裏見過。

    “袁媽媽,梁府醫呢?”

    “我義父回鄉省親了。”男子扯開薄脣輕聲回道。

    謝錦雲聽到這聲音時,身子一瞬間繃的緊緊的,臉色如同見鬼一般驚駭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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