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義父姓梁,字宏裴。”這個聲音……

    若非謝錦雲教養良好,剛纔男子出聲的時候,她便險些尖叫了出來。

    這個聲音日日夜夜在她夢中,與她耳鬢廝磨,男人如同毒蛇一般纏在她的身上,讓她背脊發涼,無法動彈。

    “先讓梁大夫進去看看哲言。”她避開了男子的視線,儘可能的找回一絲理智,冷靜應對眼前的一幕。

    袁媽媽帶着梁宏裴先進了屋子。

    而梁宏裴從謝錦雲面前走過時,一道熟悉的紫檀氣息襲入她鼻間。

    謝錦雲屈起十指,微顰眉。

    是他嗎?

    顧長寧……

    待那人走入屋子,謝錦雲這才快步走進屋子。

    梁宏裴已經走近牀榻,爲孩子診脈。

    宋哲言病的來勢洶洶,又來的猛,吐到無物可吐,最後吐了幾口血。

    等到梁宏裴到來的時候,衛氏整個人虛脫的攤軟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二老爺宋鴻凱扶着衛氏,用力掐衛氏的人中。

    謝錦雲說:“去拿參片來,壓在二太太的舌底,將二太太扶到貴妃榻。”

    宋鴻凱原是沒什麼主見,宋哲言病的重,衛氏又哭的厲害,讓他一時無措。

    謝錦雲一發話,宋鴻凱仿若找到了主心骨,抱着衛氏到對面的貴妃榻躺着。

    李嬤嬤拿來參片壓在衛氏的舌底在。

    衛氏這才慢慢轉醒:“哲言,哲言怎麼樣了?”

    “二嬸放心,哲言有梁府醫看着,不會有事的。”謝錦雲說話間,朝梁宏裴方向看去,只見他拿出銀針,在宋哲言身上施針。

    沒有誰敢上去打擾這位年紀輕輕的梁大夫,衛氏也沒注意到今日的府醫不是老府醫。

    她怒瞪着伺候宋哲言的幾個丫鬟、小廝,斥吼道:“你們怎麼照看少爺的,怎會突然發病發的如此嚴重,你們給少爺吃了什麼。”

    “二……二太太,哲言少爺的喫用,一直都小心仔細的盯着,今日所用喫食,亦是二太太千叮萬囑,什麼能喫什麼不能喫的,面面俱到,不敢有半點疏忽。”白翠戰戰兢兢的回道。

    這時,梁宏裴那說道:“小少爺食了致敏之物,才導致爆發出如此嚴重的症狀,眼下情形十分兇險,你們早做好打算。”

    什麼!!

    衛氏從貴妃榻翻滾跌落,爬着走到了宋哲言的面前:“你說他有可能會死。”

    “有可能!”

    “不可能,大夫,你救救我孫兒,我就只有他一個了,我不能再失去哲言,我不能。”衛氏跪他、拜他。

    他仿若上位者,居高臨下的看着衛氏,淡淡的回道:“會的。”

    謝錦雲盯着男人一舉一動的作派,又看向宋哲言。

    他是學得的一手好醫術,要不然十年爲質,他不可能活到回燕陽。

    “連管事呢?爲何不見她。”謝錦雲一掃而過,發現梨香院頗有職權的管事都在,獨獨連管事不在。

    衛氏也下意識的尋找連管事。

    連管事是她的陪嫁丫鬟,掌管着梨香院事務,眼下卻不在院內。

    可現在哲言要緊,衛氏又哪有心思管連管事在不在。

    謝錦雲卻一下子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

    連管事背主了……

    “二嬸,去看看我前日給你的廣文堂入學帖可還放在你該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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