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揚起笑,卻未抵達眼底:“老夫人放心,只要婉兒姑娘放心將孩子送到玉翡閣,我自沒有不上心的道理。”

    宋老夫人嘴角僵的厲害。

    就是那個小賤蹄子把孩子帶出府了。

    她就知道這小賤蹄子幹不出好事兒。

    “這事我已經和孩子的母親說了,她自是放一百個心。”說完,她看了眼宋哲言:“哲言不是拜南山先生爲師了嗎,怎的也一大早去玉翡閣。”

    衛氏聽到這話,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明嘲暗諷了幾句:“是我叫哲言早些起牀的,南山先生可是兩代帝師,咱們家哲言託錦兒的福,拜在南山先生的門下。”

    “那肯定得多多瞭解南山先生,以免犯蠢,惹了南山先生不快,辱了咱們永寧侯府這塊百年忠烈的匾額,哲言,你給老夫人說說,你堂嬸都傳授了你什麼規矩。”

    衛氏看向宋哲言,眉毛微微挑起。

    她這些話,無疑像刀子一樣,紮在宋老夫人的心裏。

    宋老夫人隱隱攥着手帕,剋制着心中的怒火。

    宋哲言道:“堂嬸並沒有和我說,南山先生喜歡什麼樣的人,她只告訴我爲人處世之道,只要我做到了,君子誰人不喜呢?”

    宋老夫人如鯁在喉,想起宋廣澤開口便是下人、婢子,沒有一點規矩。

    她倒從未仔細瞧過宋哲言,不知宋哲言能說出什麼來:“那你堂嬸和你說了什麼爲人處世之道?”

    “與人交善,本分做事,待人誠實,自重知足,謙虛專注,心無雜念,又有哪位先生不喜歡我這樣的學生呢。”

    “倒是沒有必要處處迎合先生的脾氣,去做先生喜歡的那種人,人各有優勢、各有缺點,我若處處展現我的優點,先生哪裏知道我的缺點在哪裏?”

    “堂嬸說了許多,最後堂嬸語重心長的告訴哲言,人最貴的不是學識在前,而是善念。”

    宋老夫人聽到“善念”二字,眉頭猛地一蹙。

    衛氏聽的心花怒放,她本來想刺激刺激宋老夫人和張氏,卻沒料到自己的孫兒竟然成長的如此快。

    “這還得錦兒會教,往常我說一千句,都不如錦兒三兩句呢,大嫂,是吧?”

    被叫到的張氏,面上藏不住的陰沉:“錦兒說要謙虛,在我們面前顯擺有什麼用。”

    衛氏抽出帕子“呵呵”的笑了兩聲:“老夫人都覺得錦兒學識好,都願意將澤哥兒送到錦兒跟前學規矩,大嫂這話說的,是對老夫人的安排有什麼不滿,還是你覺得錦兒教的不好?”

    張氏頓時齜牙:“胡咧咧的一大堆想離間我和錦兒的婆媳關係不成,你也不看看她是哪房的兒媳婦,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啪。”宋老夫人心裏本就一團火,如今看張氏也不成氣候,氣不打一處出,重重拍桌喝道:“夠了,要吵出去吵,沒得在我跟前吵的我頭疼。”

    “錦兒,你先回院裏吧,我回頭讓你母親去瞧瞧澤哥兒身體情況。”

    “好的。”謝錦雲福了一個身,就先走出了慈松堂。

    衛氏拉着宋哲言也退出了慈松堂,跟上了謝錦雲:“錦兒,那小娼婦的兒子,根本不是病了,她是被那個小娼婦一大早帶出了侯府,還是跟着泌雅軒的賴嬤嬤一塊出門的,你說,你婆母一大早叫人把她帶出侯府,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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