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他擡走。”

    “什麼意思?等等,你們住手。”他的話並未阻止護衛們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身上還有傷,護衛擡着他的身子,連擔架也沒用,就將他弄出了院子。

    宋謙痛的咬緊牙關,很快就被搬到了永寧侯府旁邊的偏院。

    那裏曾是老侯爺在世時,用來安置姨娘所住的院子。

    宋老夫人年輕時手段了得,將這一處院子與內院隔了幾道門,管制着那些姨娘們。

    沒有她的允許,姨娘們是不可以私自離開這座偏院。

    後來老侯爺帶兵打仗,八個姨娘不是病死,就是自盡於院前,一個個離奇死去。

    宋老夫人覺得院子死了人,晦氣,就將通往偏院的角門用門板釘死堵上。

    二十多年,那一處偏院,再無人踏進去過。

    如今重新打開,遍地雜草,魚塘裏漂着厚厚一層枯葉,黴味、腐臭味刺鼻嗆人。

    更別提,久無修繕的院子,門窗破爛不堪。

    中秋過後,燕京天氣慢慢寒涼,沒有結實的門和窗,足以讓人身受寒涼之苦。

    宋廣澤看到四周黑漆漆的,草葦長的比他還高,嚇的“哇哇”大哭:“孃親,我不要住在這種地方,我要回夫人那裏,我要回慈松堂,這裏好可怕,好像有人吊在院門,哇,有人,有人上吊了。”

    梁婉知被嚇地背脊寒涼,抱緊了宋廣澤湊到宋謙的身上:“謙哥哥,我怕。”

    宋謙身上有幾處傷口被拉扯開了,痛地他臉色發白。

    他勉強支撐着身子,看向李媽媽:“李媽媽,怎麼回事,我們爲何會被趕到此處?”

    李媽媽扶起了宋老夫人說:“夫人和二太太聯手算計我們老夫人,他們連玉翡閣的院門都不讓我們進去,就說要把我們趕出永寧侯府。”

    “我二叔呢?”宋謙眼皮子狠狠跳了兩下。

    “侯爺他默認此事,由着二太太下令把我們統統趕到此處,世子,老夫人被他們打暈了,這個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更何況,你可是要娶文霄公主的人吶。”

    什麼!!

    梁婉知身子一僵,回頭看向宋謙,這件事情老夫人一直瞞着她,是以,梁婉知並不知道宋謙要娶文霄公主一事。

    “謙哥哥,你要娶文霄公主?”

    宋謙沒什麼耐性,不耐煩的說:“我若不娶公主,哪裏還能活着回府,婉兒,快將你父親臨死前交給你的那個錦囊找出來,我們如今,活下去纔是最要緊的。”

    梁婉知雙眸含淚,咬牙道:“你如今這樣,拿什麼娶公主,你娶了公主,那夫人呢?夫人如今好好的,毫髮無損,當初原本說好,將我們的孩子送回來,過到夫人名下當嫡子,你娶了公主,那我們的澤哥兒還是庶子。”

    “婉兒。”宋謙咬緊了牙,回頭看她:“我絕不會虧待澤哥兒,先把錦囊拿出來,我們也許可以換一條生路。”

    梁婉知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眼中劃過了一抹冷意。

    就算娶了公主,澤哥兒也是謙哥哥唯一的嫡子。

    夫人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她也絕不可能讓文霄公主生下嫡子。

    “孃親,我冷,我好怕。”

    “澤哥兒別怕,娘會想辦法。”梁婉知從自己的衣物裏,拿出了一個用針線縫合的緊緊的錦囊。

    這是她的父親臨死前交給她的東西,說是可以保命用,但必須到了絕境時纔可以打開。

    她也一直謹記她父親臨終前的交待。

    於是,她咬開了縫合口,從裏面拿出了一塊金鎖,一根手指寬長的竹簡,上面雕刻着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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