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蕭家先烈擡着自己的棺櫺,走到皇城,爲自己鳴冤情,那麼,他們生前無人信他們無罪,他們死後,卻依然執着爲自己申冤,以求一個清名,那當年負他們的百姓,必定會認爲自己錯了,蕭氏滿門男兒真的很冤,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背後便會有無數百姓站起來,以求一個真相,皇上想拿蕭氏兄妹制衡你我,可此計一成,他便不能對蕭氏兄妹輕舉妄動。”

    謝錦雲把那個故事告訴顧長寧,又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格局告知。

    謝禮聽完後,只感到頭皮發麻。

    蕭家戰亡的男兒共有百餘人,若按謝錦雲所說的去做,百副棺櫺憑空出事在燕京,那是何等盛景呢?

    顧長寧從未想過,那個恪守禮法的女子,有一日會比他更加瘋狂。

    他的錦兒,大概真的被逼瘋了。

    “就按夫人說的做吧。”顧長寧不但沒有反對,一口定下了謝錦雲的計劃。

    百口棺櫺,一夜消失,當地官府派人四處查找,方圓百里皆不見蹤影,引得當地百姓人心惶惶。

    蕭氏滿門屍棺失蹤的消息,傳入景仁帝耳邊時,正是謝家的流放日。

    “那麼多棺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失蹤了?”景仁帝不相信世風日下還有如此荒唐之事。

    前來稟報的官員回道:“皇上,聽嶺南來報的官差說,棺材好似不是被人從外面挖開,而像裏面的人刨開,從墳裏爬出來,再掘出自己的棺材,那現場還有許多腳印,那些腳印都不似尋常普通人的腳印。”

    “荒唐。”景仁帝聽到這些話,只覺得頭疼的緊。

    他打翻桌上的茶水,拍桌怒道:“你是想告訴朕,那些失蹤的屍棺,不是被人偷走,而是一羣死人跑出來了。”

    昌大人低下頭,戰戰兢兢:“那報信人的確是這麼稟報。”

    “讓報信之人進來跟朕說。”景仁帝道。

    昌大人依景仁帝吩咐,出去帶報信人進入內殿,而這期間,趙太醫重新倒好茶水,爲景仁帝遞上一枚丹藥。

    景仁帝服下丹藥後,瞬間便覺得頭腦清爽,身子利索了不少,腰板也挺直了起來。

    很快,昌大人便帶着嶺南報信的捕快進來。

    捕快跪在地上,忐忑地向景仁帝行禮。

    昌大人說道:“馬開,你如實同皇上說,蕭氏族人的墳墓裏發生了什麼事?”

    “是。”那姓馬的捕快,把蕭氏墳墓的現場描繪的有聲有色。

    景仁帝聽完,頭疼症又一陣陣襲來。

    他用食指用力按揉自己的太陽穴,對昌大人說:“你帶上幾個仵作,親自前往嶺南看一看,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蕭氏的屍棺,鎮子裏沒有,那就進山裏找,朕不相信百餘口棺櫺,能憑空消失了。”

    “是。”昌大人作揖一禮,很快便走出大殿,與嶺南來的信差一同去嶺南查探蕭家的墳。

    這邊,昌大人離開後,景仁帝頭疼症再次發作。

    他脾氣暴躁地問趙太醫:“爲何朕的頭越來越疼,你的丹藥到底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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