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紙醉金迷,快活似神仙的白辰嗎?
姜燭眼睛瞬間亮了!
那小子,這是要帶她一塊兒紙醉金迷是吧?
好小子!
她以前果然沒白對他好!
他是懂知恩圖報的!
*
與姜燭滿心期待不同,祁霽則顯得有幾分疑慮。
事情,還得追溯到一天前。
那時祁霽正在調查古董茶壺的所在之處。
這事兒說難查不難查,說好查也並不好查。
好在謝玉琊入手的古玩,都是通過正規途徑得來的,很多都記錄在冊,這大大方便了之後的調查。
“七爺,那茶壺是從白家的拍賣行流出來的。”
“如果預估沒錯,他們應該會知道,配套茶壺的所在之處。”
祁霽當即帶人去了一趟白家。
白老爺子倒是很熱情的招待了非處所的人。
“七爺,你們說的這個茶杯,確實是經我手出去,但這配套的茶壺,我們並沒有拍賣。”
白老爺子笑笑:“說起來也好笑,當時我家那不懂事的孫子也看中了這個茶壺,我拗不過他,就把茶壺給了他,但他究竟放在哪兒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懂事的孫子?
白家的孫子極多。
光是私生子,就有十幾個。
祁霽不太清楚他說的是哪一個。
“但你們如果實在是想要這茶壺的話,我可以讓人把他請回來,七爺,你看這行嗎?”
祁霽答應下來:“麻煩你了。”
“七爺客氣。”
很快,白老爺子那不懂事的孫子,就渾身酒氣懶懶散散走了進來。
是白辰。
a市有名的紈絝之一。
他一進屋,人就吊兒郎當地倚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調笑着跟白老爺子打了聲招呼:
“喲,老爺子,好久不見啊,您怎麼看上去又老了?看這情形,怕是不多時就會進棺材裏躺着了。”
嘴怪甜的。
白老爺子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您看看,最近我給您挑了好幾口棺材,您如果有喜歡的,只管跟我說。”
“您這入土這種大事兒,我可得順着您的意不是?”
白老爺子的臉,徹底黑了。
看白辰的眼神,多了幾分怒意。
“白辰,你給我注意點形象!”白老爺子勉強維持着體面,“沒見有客人在嗎?”
“客人?”
白辰挑了挑眉,這才朝祁霽看去,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託着腮痞裏痞氣地坐着。
“原以爲這麼匆忙找我回來,是因爲您老不行了,打算臨死前讓我給您儘儘孝呢。”
“沒想到是有客人讓我見啊。”
“嘖,白費我回來的路上,哭的那幾滴淚水了。”
說着還抹了抹乾滋滋的眼睛。
一旁的司機嘴角一抽,默默表示:“大少爺其實也沒有太傷心。”
特麼哪裏有傷心啊!
回來一路上,他整個人都樂呵呵的好嗎!
生怕白老爺子死得不夠快好嗎!
擱這兒裝什麼啊!
要說以前自家少爺人還挺老實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當人了。
那嘴一張,能將家裏幾十口人都給氣出個好歹來!
白老爺子咬牙切齒,卻不敢再跟白辰演那個什麼爺孫情深。
他怕再演下去,白辰能把他臉給砸爛。
“七爺,你也看到了,我管教不嚴,竟出了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孫子,所以這茶壺吧……”
早知道七爺會要這茶壺,當初白辰一哭二鬧三上吊時,他就不該把茶壺給他!
現在,再想從這死小子拿回來,難如登天!
這小子也就看着吊兒郎當,實際上可精着呢!
“喲,我是說爲什麼要我專門回來見客,原來是想從我手裏搶東西呢?”白辰樂呵呵的,眼神卻亮了幾分,“老頭兒,看來您最近臉皮不僅皺了,還厚了啊。”
白老爺子:“……”
這張嘴其實也可以沒有。
白辰還要諷刺白老爺子幾句,卻不想,還未開口,就見一旁的祁霽淡笑道:
“白先生,我今日來,是想借你這個茶壺一用。”
說着,將茶壺的照片遞給白辰。
並且表示,白辰有什麼要求可以隨便提,非處所能滿足的,就都會盡可能滿足他。
白辰看了一眼茶壺照片,眼神微微一變,卻不動聲色地將照片丟在一邊。
“不好意思,沒見過,不認識,不知道。”
整個一無賴。
白老爺子咬牙切齒:“這位是七爺,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七爺?”
白辰本來還在裝傻充愣,一聽七爺二字,眼神才稍微正色了些許。
他若有所思地朝祁霽看去,指尖在桌面上點了幾下:
“該不會,是非處所的七爺吧?”
祁霽:“是我。”
白辰的眼底透出一絲精光:
“我聽說,你們最近又破了幾個案子?還請了高人相助?不知這高人究竟是何人?”
祁霽略有幾分深意地看了白辰一眼。
非處所的工作是相當保密的。
白辰能知道這麼多,顯然絕非一個簡單的紈絝子弟。
“不好意思,這是工作機密,不太方便透露。”
“不方便啊。”白辰笑,卻看不出一絲笑意,“那我這茶壺,也不太方便想起來在哪兒了。”
顯然,他已經知道這茶壺應該跟邪祟案子牽扯上了。
而且,可能這茶壺還是個關鍵之物。
如此關鍵一東西,非處所肯定不會輕易放手,本以爲他都這樣說了,祁霽就能透露出姜燭的身份。
但沒有。
祁霽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淡笑:“白先生,這件事情確實是機密,不方便對外透露,你若是有其他什麼要求,儘管提。”
白辰見他不願鬆口,身體往後微微一揚。
“什麼要求都可以是吧?”
“是。”
白辰嘴角上揚:“我要見姜燭。”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都愣住了。
非處所是意外,白辰居然知道高人是姜燭。
白老爺子則是生氣,找茶壺就找茶壺,你要女人是幾個意思?
要的還是首富家那個千金大小姐。
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紈絝是吧?
白老爺子氣得發癲。
祁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你的要求,我會考慮一下,至於茶壺的事情,我希望白先生也認真考慮一下,將茶壺留在你身邊,並不安全。”
白辰聳了聳肩,眼皮微垂:
“等見到姜燭,我想我應該會想起來茶壺在哪兒的。”
就差直白說,他知道茶壺在哪兒,但要姜燭來換。
祁霽不置可否。
從白家出來,他便讓人調查了白辰。
一調查才知道,白辰恨姜燭這件事情。
整個a市紈絝圈,無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