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看錯吧?
姜燭確實是一把將邪祟給甩飛了出去吧!
就,輕輕一扯,然後輕輕一拋,那詭異恐怖的邪祟,就飛出去了?
什麼情況!
琪琪也瞪大了眼睛:“難不成,是因爲這邪祟沒對她設防,纔會被甩飛出去?”
說到這裏,她有些肯定的點了點頭:
“沒錯,一定是這樣!”
“剛纔邪祟撞陣法的時候,本來就受了傷,所以才能叫姜燭鑽了空子!”
謝父:“哎,我就說,情侶之間能有什麼隔夜仇?”
“這不,剛纔還罵得那麼兇,當路少真遇到危險時,姜小姐還不是一股腦就衝上去了?”
“她真的好愛路少!”
祁霽眼神冷了幾分。
琪琪撇撇嘴:“路少本來就值得所有人去愛,她這樣對路少是應該的!”
比起她們這99個女朋友來,姜燭這點犧牲,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不過。”謝父有些擔憂,“如此一來,激怒了邪祟,姜小姐豈不是會有危險?”
*
擔憂的不止是謝父。
奇緣和路蘊川也擔心得不行。
“奇緣,把靈石給她!”路蘊川來不及多想,剛摔在地上就衝奇緣喊道,“來不及了,快讓她離開!”
奇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快速掏出靈石,遞給姜燭:
“大佬,快走!”
“剛纔你只是不小心偷襲到了她,等她反應過來,是不會放過你的!”
路蘊川和奇緣都是這樣想的。
否則,姜燭怎麼可能動得了如此強大的邪祟?
殊不知,此時的邪祟纔是真震驚。
分明姜燭身上一點靈氣都看不見。
但她居然能破開她的鬼氣,一擡手就把她甩飛了出來。
怎麼回事?
姜燭接過靈石,反手就丟在了路蘊川的手裏:
“你傷的重,先回去,七爺會找人救你的。”
路蘊川看着手裏的靈石,微微一愣。
她真的好愛他!
不過,要說有多感動,那卻也是沒有的。
在路蘊川的世界裏,願意爲他犧牲,願意爲他付出性命的女人並不少。
如此一來,姜燭再怎麼犧牲,再怎麼奉獻,他也不會覺得有多感動。
“小姜燭啊,你這麼愛我,我是很感動的。”路蘊川笑得油膩,“但我呢,是絕對不會需要女人來救的。”
“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爲我受傷。”
“你也不行。”
“所以,你快走吧。”
說着,就要將靈石重新塞回姜燭手裏。
本以爲姜燭會很感動。
但沒有。
姜燭反手就是一巴掌:“讓你丫走你就走!”
“廢話這麼多幹啥!”
路蘊川:“?”
她的愛,又兇又惡!
不等他說什麼,邪祟已經再次爬了起來,扭動着巨大的身形再次朝這邊過來了。
雖然她的視線還是惡狠狠盯着路蘊川,但這一次,她多少還是在意起了姜燭。
不等她發動攻擊,姜燭就上前兩步,笑嘻嘻的開口:
“聊聊?”
能嗶嗶就不動手。
這是姜燭這麼多年來,行走江湖的宗旨。
邪祟:“?”
奇緣:“?”
路蘊川:“?”
聊聊?
聊什麼?
聊誰先去死嗎?
真是……有夠天真的!
邪祟果然不喫這套,半眯起眼,眼神陰森森的:
“要麼,讓開。”
“要麼,你陪他一起死!”
說話間,巨大的鬼氣席捲而來,叫奇緣和路蘊川都被壓制得呼吸不暢。
姜燭卻面不改色:“不不不,我覺得,這裏面有誤會。”
“誤會?”邪祟冷笑,“什麼誤會?”
姜燭立馬指向路蘊川:“他其實不喜新厭舊的。”
路蘊川挑眉。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不顧危險,拼命爲他說話,想要救他。
她真的,他哭死!
“什麼?”邪祟眼底閃過冷意,“他親口說的,想要給所有女人一個溫暖的家,你是想說,我聽錯了?”
“那倒沒有。”姜燭擺了擺手,“他還真是這樣想的。”
邪祟眼神更冷了,透出些許殺氣:“這還不算喜新厭舊嗎!”
“不算的。”姜燭默默開口,“他每一個都留着。”
邪祟:“?”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她CPU都給乾燒了。
“你說啥?”
“我說,他每一個都留着。”姜燭比了個九,“他現在總共99個女朋友,所以你誤會他了,他真的只是想給每個女生一個溫暖的家。”
姜燭覺得,如此一解釋,雙方也就能握手言和了。
但沒有。
邪祟勃然大怒:“混賬!混賬!招蜂引蝶的男人,都去死!”
她一怒,空間都開始扭曲。
整個空間的鬼氣都席捲而來,將姜燭死死包裹住。
“爲這種男人說話,你也該死!你也該死!”
“反正你遲早都是要被他害死的!”
“既然要死在他手裏,倒不如,死在我手裏!”
“死吧!”
“一起死吧!”
那些鬼氣侵入姜燭體內,侵蝕着她身體每一寸。
隱約間,能看到一些迷迷糊糊的畫面。
幻境?
姜燭指尖勾了勾鬼氣。
不會真有人,大聰明到,利用鬼氣給她編制幻境吧?
“不好!大佬怕是要被拖進夢魘中的!”
奇緣見此,面色一變,艱難地起身,執起桃木劍便要救人。
但剛走沒幾步,便被鬼氣壓制得半跪在地上,吐出大口鮮血。
路蘊川也想要救人。
奈何他傷得太重,即使吞下了幾顆聚靈丹,也恢復得極慢。
現在別說救人了,他現在連起身都艱難無比。
“小姜燭,別睡!”路蘊川衝姜燭喊,“要是睡了,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不是很愛我嗎?”
“你要是睡着了,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他想激起姜燭的求生欲。
可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求生欲不求生欲的問題。
被如此多的鬼氣包圍,別說姜燭,就算是他,怕是也無法掙脫夢魘。
姜燭怕是,真會死在這裏了。
誰知就在這時,卻突然見那黑霧中,緩緩一小姑娘來。
她身着毛茸茸的長裙,戴着毛茸茸的髮卡,任由鬼氣侵蝕,卻半點無恙。
眼神無懼且肆意。
是這黑霧中,僅有的一抹亮色。
奪目,且絢麗。
路蘊川頓了頓。
心尖,徹底止不住狠狠地動了動。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