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燭：“現金也成。”
衆人面面相覷。
大佬一定是說笑的！
她哪能真收錢的？
哪能真這麼不體面？
試問，哪個大佬不要面子？
這面子，她們一定得給她！
所以，之後十分鐘，女生們插科打諢，就是沒人轉賬，
等姜燭手裏最後一塊披薩都要喫完了，還是沒收到一分錢。
她震驚了：“你們都沒錢？”
沒錢，她拿什麼塞功德箱？
不塞功德箱，拿什麼給她們抵煞氣？
不抵煞氣，到時候她們被鬼氣纏住，一個不小心都嗝屁了，是要扣功德值的啊！
特麼還是扣的她的功德值！
衆人：“？”
啊這，大佬怎麼好像是真的在管她們要錢？
不！
大佬絕不會這麼俗氣！
絕不會這麼不體面！
卻不想，一擡頭，就對上姜燭泫然欲泣的臉。
衆人：“？”
“真，一萬塊都沒有？”
“九千？”
“八千？”
“能給一點是一點啊……”
多少擋點兒煞氣啊！
衆人：“……”
好吧，大佬是真在要錢。
衆人嘴角一抽，終於拿出手機給姜燭轉賬。
“轉過去了，大佬你看看。”
姜燭的臉色立馬就好看了，樂呵呵的：
“看到了看到了。”
一見她如此熱情，衆人福至心靈，紛紛轉賬。
姜燭很快就將賬收齊了。
一女生羞澀上前：“大佬，能加個聯繫方式嗎？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事兒，只管說一聲，我一定隨叫隨到！”
其餘女生也紛紛附和。
唯獨那幾個心中只有男友的女生們，默默後退一步，表示啥都沒聽見。
本來邪祟就沒想留她們啊！
要不是姜燭他們闖進來，一不小心炸了中心點，她們需要她來救嗎？
還收錢！
還整整一萬！
好，她們掏了。
但該不會掏了一萬塊，還要故作感激姜燭吧？
呵。
憑啥啊！
“哎呀，別都用說的啊，來來來，都進羣進羣。”
“以後有事兒，我鐵定第一個找你們。”
“嘿嘿嘿……”
女生們：“？”
大佬！
你可是大佬啊！
能不能不要做出這種又俗氣又惡劣的壞人模樣啊！
女生們扶額，卻還是紛紛進羣。
一進羣才發現，羣裏已經有不少人了。
衆人立馬像是找到同類一樣，熱切地聊了起來。
“大佬，哪個是你的微信呀？”
“天橋下的老神棍。”
衆人：“……”
特麼！
她身上，但凡能有一樣東西能跟大佬這兩個字眼沾上邊的呢！
女生們吐槽歸吐槽，加姜燭聯繫方式比誰都勤，在錄完筆錄後，又對姜燭表示感激後，才紛紛疲憊離開回家。
*
路蘊川在車上，看着手機上姜燭的證件照，嘴角微微上揚。
他託着下巴，略微沉思，撥通了一個電話。
“二哥，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對方聲音淡淡的：“嗯。”
“二哥，你從小跟高人修行，與家裏人都不一樣，我想問問你，怎麼樣纔算得上是喜歡？”
路以筠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相框裏的小姑娘，眸光柔了幾分：
“大約是，有想要守護她的心吧。”
他不在的時候，小姜燭，有好好長大吧？
姜燭啃完最後一口豬蹄，又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謝玉琊，打了個哈欠後，便準備跟祁霽說一聲後離開。
沒錯，謝玉琊從邪祟空間出來之後，就一直昏迷着。
誰知她剛起身，沙發上的昏迷的謝玉琊，竟悠悠轉醒。
“兒子，你醒了？”
謝玉琊愣了一下，眼神稍稍恢復清明，立馬規矩地坐起來：“父親。”
謝父點了點頭，捏了捏他的肩膀：“受傷了沒？”
謝玉琊搖頭：“沒事。”
謝父鬆了口氣，臉上的擔心消失無蹤，只餘下長輩的嚴厲與穩重：
“雖然這一次事情，看上去是你運氣差纔會捲入進來，但實則，你也是有錯的。”
正在剔牙的姜燭：“？”
謝玉琊有錯？
有啥錯？
錯在跟李燦長得太像？
謝玉琊卻沒有反駁，只是低着頭，算是默認了自己的錯。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兒了？”
揹着包都走到門口的姜燭，默默又退了回來，豎起耳朵聽着。
謝玉琊搖了搖頭：“請父親明示。”
“你錯就錯在，喜歡古玩。”謝父語氣沉重，“我跟你說過，別玩物喪志，古玩可以收藏，但要把握一個度。”
“但顯然，你沒把握好這個度。”
“當初若是聽我的，不再入手古玩，也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姜燭：“？”
這老頭兒，大聰明吧！
就憑謝玉琊這張臉。
別說他不收藏古玩了，就算是他不出門，麗娘都能想辦法找到他好嗎？
別不把邪祟的能力當回事！
謝玉琊手微微收緊。
許久，他才低下頭：“嗯，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了。”
謝父滿意點了點頭，餘光看到了姜燭，眉頭又是一皺。
若是他記得沒錯，在邪祟空間裏，謝玉琊和姜燭的關係似乎不錯。
其實也沒有多不錯，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但謝玉琊這丫沒有朋友啊！
就算是有，也是謝父給他介紹的商業上的夥伴。
所以，他在謝父看來，姜燭和謝玉琊的關係，簡直是好得不得了！
要說姜燭這人，實力強大，跟她交朋友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她是處理邪祟的殺人犯啊！
謝父可不希望，以後謝玉琊再跟邪祟有任何接觸。
換句話，他不希望謝玉琊再跟姜燭有任何接觸。
“以後，不要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交往。”謝父說道，“你知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不三不四的朋友經常在一起，也會學到不好的東西。”
這不三不四的朋友，尤指姜燭。
謝玉琊皺眉：“父親，我沒有……”
謝父斜了他一眼，又看了姜燭一眼：“你和姜小姐認識？”
謝玉琊面色一白，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是他朋友。”姜燭倚在門欄上，笑眯眯地開口，“就是你口中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拜託，謝玉琊壓根就沒有朋友好嗎？
謝父那話，指向性簡直不要太明顯！
就差指着她鼻子罵了。
謝父哪裏見過說話這麼直白的人，被噎了一下，才說道：
“姜小姐說笑了。”
“老頭兒，其實你擔心過度了。”姜燭擺了擺手，“謝玉琊這人吧，跟我也學不到什麼。”
謝父以爲，她是想爲謝玉琊說話，正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卻聽姜燭慢悠悠地繼續說道：
“你看看我，最擅長就是宰小老頭兒，我教了他很多遍，他就是學不會。”
“不然，老頭兒你咋可能還活着？”
謝父：“！”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