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霽放下手裏的文件：“誰告訴你，伴生鬼器會擇主的？”
“啊？如果不是擇主，那是什麼？”
“伴生鬼器，以生靈煉化的器靈，是專門爲某一個人而生的。”
“什麼！”路蘊川愣在原地，“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專門爲她煉化了伴生鬼器？可爲什麼？”
“伴生鬼器由詭異世界而生，若這伴生鬼器是專門爲她煉化的，那她跟詭異世界有什麼關係？”
可姜燭身上，雖說沒有靈氣，卻也沒有鬼氣啊。
這樣普通的一個人，爲什麼會跟詭異世界有所聯繫？
“你可知，伴生鬼器是因何而存在的？”
“不知。”
書上根本沒提到過這些。
他只知道，這東西很強大，有很多邪修都想要擁有。
“替身。”祁霽說道，“伴生鬼器，是爲主人抵擋災難的。”
戴上伴生鬼器，主人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會由器靈承受。
路蘊川愣了一瞬。
“伴生鬼器對人是無害的，也不會害人。”祁霽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她是從何得到的，但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裝作不知情。”
“尤其是跟你爺爺。”
否則，那些人肯定會試圖把伴生鬼器從姜燭身上拿下來。
不論以任何手段。
路蘊川皺眉：“可就算是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這些消息，總會傳到他們耳中的。”
“這你無須擔心，我會處理。”
路蘊川意外地看了祁霽一眼。
如果說先前只是猜測。
那現在，他心中的猜測，怕是被證實了。
難怪七爺對他總有幾分敵意。
路蘊川扶額。
祁家若是知道這事兒，不對，若是這事兒傳回壁都，怕是整個壁都都會震上一震。
“七爺，她是因爲帶着伴生鬼器，能壓制邪祟，才能在邪祟空間裏自由來回。”
“但問題是，若是遇到無懼伴生鬼器存在的邪祟，她怕是無法應付……”
“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再讓她摻和進這些事情裏吧。”
祁霽不置可否：“我自有分寸。”
他並沒有告訴路蘊川。
姜燭的強大，跟伴生鬼器，沒有半點干係。
*
很快，姜燭和奇緣便洗漱出來了。
兩人頭髮都溼漉漉的。
“七爺！”
兩人同時乖巧走到祁霽跟前，眼睛卻左顧右盼。
一眼就看到桌上的披薩以及一大堆食物。
兩人眼睛瞬間亮了！
都默默嚥了口唾沫。
祁霽覺得好笑，順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她擦了擦頭上的水：
“披薩已經到了，先吹一下頭髮再去喫吧。”
說着，讓人拿出了吹風機。
姜燭和奇緣乖乖吹頭髮。
“路少，啊——張嘴——”琪琪正在喂路蘊川喫東西。
路蘊川此時正在想事情，雖然張開了嘴，但臉上多少還是露出了些許不耐煩。
就在這時，一旁吹風機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回頭，就見姜燭頭髮溼漉漉，乖巧地坐在插座旁吹頭髮。
顯然，她不化妝。
就算是洗了澡，她除了臉蛋紅撲撲，顯得更萌一點外，硬是與之前沒有半分差別。
“啊——”
姜燭打了個哈欠。
臉蛋圓乎乎的，配上因飢餓勞累而有些恍惚慵懶的眼神，一下子就擊中了路蘊川的心。
他眼神微怔，看着姜燭發起了呆。
琪琪順着他的視線，一下子就看到了姜燭。
她眼神瞬間難看起來。
但爲了不讓路蘊川生氣，她咬了咬牙，還是忍了：
“妹妹看上去跟奇緣道長關係很好啊，唔，我感覺，妹妹似乎跟很多男人關係都很不錯呢。”
彼時，姜燭正跟奇緣大眼瞪小眼。
暗暗較勁，誰能第一個喫到披薩。
呵！
沒有人能比她先喫到披薩！
“妹妹的男人緣真好，不像我，我就差很多，除了路少，我幾乎不跟其他男生接觸的。”
路蘊川一直混跡在女人堆裏，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
平日裏，聽到這種略帶醋意的話，他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甚至引以爲傲。
但現在。
他卻聽着有些不舒服。
且不說姜燭和奇緣，壓根就是純純孩子鬥氣，更別說，他們才經歷了那麼多恐怖驚悚的事情。
就算是腦子稍微正常一點的，想到的也應該是他們有多累。
而不是想，姜燭居然跟一個男生如此親密。
“那你想說什麼？想說她招蜂引蝶？說她不守女德？”路蘊川淡淡說道。
琪琪聽出他的不耐煩，臉色一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很羨慕她，跟誰都聊得來。”
“是嗎？她確實跟誰都聊得來。”路蘊川推開她，眼裏閃過一絲諷刺，“她連跟邪祟都能聊得來，你要學嗎？”
琪琪被推開，整個人無措極了：“路少，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我清楚得很。”
他又不是傻子。
琪琪更慌了，支支吾吾就要解釋。
路蘊川卻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姜燭，她首先得是個人，然後纔是個女人。”
“所以，請你先把她當人看，行嗎？”
那些惡意揣測，用在姜燭身上，他是真的覺得很不可！
“我知道的，路少，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沒表達好……”
路蘊川卻半點不想聽她說話：“消失。”
“我……”
“我不想說第二遍。”路蘊川倚在沙發上，疲憊閉上眼。
與之前略帶哄的拒絕不一樣，這一次，他臉上滿是冷漠，一點調笑意思都沒有。
琪琪第一次這麼心慌。
慌到甚至都不敢反駁：“你別生氣，我走，我走就是！”
等琪琪走後，路蘊川才感覺輕鬆了些許。
一擡頭，就見姜燭和奇緣圍在茶几上，正高高興興喫着披薩。
路蘊川眉眼染上一抹笑，他起身，揉了揉姜燭的腦袋：
“小姜燭，我們還會再見的。”
姜燭反手就是一巴掌。
路蘊川倒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
“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姜燭：“……”
這丫簡直不要太自戀！
路蘊川帶着炫完披薩依依不捨的奇緣剛離開後，旁邊的女生立馬都圍了過來。
“大佬，真是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
那一波扯開通道的操作，真的是驚到她們了。
“客氣客氣。”
本以爲姜燭會拿出大佬的姿態，大手一揮，說這都是她應該做的。
但不是。
下一秒，她就從書包裏掏出一個二維碼：
“口頭說謝幹啥？來來來，都轉賬，一人一萬，謝絕賒賬。”
衆人：“！”
你是大佬啊！
大佬啊喂！
你收錢？
還挨個兒收？
多不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