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姜燭那麼強大。
她做事，肯定有她自己的籌謀在。
她敢喝瀉藥，一定是有合情合理的解釋的。
他思緒良久，終於找到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是不是你身體特殊，即使喝了瀉藥，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這纔對嘛！
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人，都不可能喝瀉藥不是？
然而。
姜燭就屬於腦子不正常的那種。
相反，她一臉看‘傻子’的看着謝玉琊：
“你見過誰喝瀉藥不化身噴射戰士的？”
他是不是看不起人體構造？
是不是瞧不起發明瀉藥的大佬？
是不是瞧不起兢兢業業組成瀉藥成分的草藥？
它們，不是一種草藥在努力。
是千千萬萬的草藥在努力！
格局小了哥們！
謝玉琊腦子宕機了一瞬：“你是說，你喝瀉藥，也會肚子不舒服？”
“當然啊！”
她只是不會死。
其他身體情況，跟正常人又沒啥差別。
謝玉琊身形一僵：“那你爲什麼還喝？”
“因爲我沒喝過。”
謝玉琊：“……”
姜同學爲何腦子有病？
他沉默良久，終於還是滿臉擔憂的拍了拍姜燭的肩膀：
“有時間，我帶你去掛個精神科吧。”
*
別說，齊蝶下的藥還挺重。
剛坐下來做半個小時卷子，姜燭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咕地直叫。
她立馬舉手：“老師，我交卷！”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但一看是姜燭。
哦，沒事了。
這丫做多久的卷子，都是那半死不活的分數。
衆人心態穩下來，繼續努力認真做卷子。
學校的考試對交卷時間並沒有特殊規定，提前交卷是可以的。
交完卷子，姜燭就馬不停蹄朝廁所跑去。
一邊化身噴射戰士，一邊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記事本。
上面林林總總記載了很多東西。
比如，喫各種毒藥的發作死亡時間。
比如，砍掉手腳，重新恢復的時間。
再比如，喫各種不致命但有危險的東西，發作和恢復的時間。
…
林林總總。
師父說過，她與常人不同，爲了自保和減少受傷痛苦次數，她得不停地尋找自己身體的承受底線。
也好以後防備着。
別說，從那以後，她死亡的次數，確實減少了許多。
妙哉妙哉！
*
另外一邊，剛開考半個小時，齊蝶就察覺到了肚子的不對勁。
但她喝的量少，一開始發作並不明顯。
齊蝶雖隱隱覺得肚子難受，卻沒放在心上，而是繼續認真做題，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肚子越來越不對勁兒。
不到十分鐘，她就疼得額頭冒汗。
肚子也開始發出各種微妙的響聲：
“咕咕咕——”
這些聲音，引得不少同學擡頭四顧。
不過因爲是考試，大家在都緊張做題，只有少數同學稍稍擡頭看了一下，便沒再在意。
齊蝶深吸一口氣，還打算繼續做題，但肚子的疼痛，卻叫她無法集中注意力。
怎麼回事！
她今天是喫錯什麼東西了嗎？
等一下！
該不會是今天給姜燭下瀉藥的時候，她手沒洗乾淨，所以插吸管的時候，她也喝進去了一些吧？
還是說，從一開始，牛奶就拿錯了？
齊蝶臉色瞬間變了。
如果是瀉藥的話，那她接下來怕就不是肚子疼了，而是……
屁，雖遲但到！
齊蝶死死握緊筆，羞憤加上肚子的疼痛，叫她手指關節都開始發白。
同學們都擡頭，四處張望放屁者。
“都別東張西望！自己做自己的！”
監考老師的話，叫同學們都收了心，低頭繼續做題。
齊蝶也鬆了口氣。
她做題不算太慢，但即使這樣，也還剩下幾道題。
還都是大題。
如果不做的話，好幾十分就沒了。
可如果做的話……她怕是憋不住。
齊蝶想到霍江北，咬了咬牙，還是打算堅持。
她心志向來堅定。
不就是瀉藥嗎？
沒什麼是忍不住的！
但顯然，她低估瀉藥的強大程度了。
下一秒：
“噗噗噗——”
連着好幾個屁，比剛纔更響了。
這一次，同學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誰放的屁啊？”
“臭死了！”
“憋不住就去廁所啊！”
“一直放屁燻人算怎麼回事？”
“你不想考別人還想呢！”
齊蝶咬緊牙關，想撐着把題做完，但肚子的劇痛，已經讓她頭暈目眩，根本看不清楚字了。
可現在說要去廁所，跟承認自己的放屁人有什麼區別？
她絕不能容忍這樣丟人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咬了咬牙，看似鎮定地舉起手：
“老師，我要交卷。”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了同學們的震驚。
“這纔開考四十幾分鍾，她就交卷子了？”
“我艹！”
“難不成其實這一次月考的題目異常簡單？”
“我的天，我根本就不會做啊！”
齊蝶成績是很好的。
雖然不算是年級第一，卻也穩穩當當每一次年級前十，班上第一。
所以她的提前交卷的行爲，立馬搞崩了不少同學的心態。
同學們自我懷疑的同時，連做題手都是抖的。
“這麼快就交卷子了？不再檢查一下？”監考老師也很意外。
齊蝶臉白得驚人：“不用了。”
說罷，交完卷子，就直衝廁所而去。
化身噴射戰士。
監考老師好奇地拿起齊蝶的卷子，本以爲看到的會是一張信心滿滿的高分卷。
卻發現，她後面幾道大題都沒怎麼做。
再聯想到齊蝶匆匆離開的模樣，他瞬間瞭然。
默默用書將卷子蓋住。
*
齊蝶跑了一趟廁所，又去了一趟醫務室，拿到止瀉藥，又在廁所待了半個小時，這纔不再躥稀了。
等稍稍緩過來，她第一時間就是去探聽姜燭的消息。
“你是說，姜燭提前交卷子了？”
“誰說不是呢，纔開考半個小時，就交卷子離開了。”
齊蝶抿脣。
所以，應該不是她把牛奶拿錯了。
而是她手沒洗乾淨，自己也喝了些瀉藥進去。
她鬆了口氣。
只要姜燭喝了，無法考出好成績，那就問題不大。
*
齊蝶緩過來後，就開始認真準備下一門考試。
“聽說了嗎？今天考場有人一直放屁，臭死個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
齊蝶臉瞬間白了。
她垂下眼眸，從包裏拿出剩餘的瀉藥，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
於是，下午考試時，不少人都化身噴射戰士。
考場裏噗噗噗一直響個不停。
然後是噼裏啪啦稀里嘩啦……
還……還怪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