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平靜。
平靜得可怕。
姜燭伸手揪下一根黑色毛刺:
“別說,你這刺,還挺扎手。”
監考主任哪裏能忍受得住如此羞辱?
憤怒之餘,豹子頭猙獰不已,瘋狂嘶吼,渾身毛刺豎起。
風歡對上豹子猩紅的雙眼,嚇得哆嗦了一下。
“敢如此羞辱於我。”
“啊——!”
“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豹子瘋狂嘶吼,最後竟真從姜燭的腳底掙脫了開去,鬼氣纏繞在他左右,宛若一個個鬼頭,襯得豹子更加駭人。
他大口微張,一縷一縷的黏稠口水,順着尖牙往下滴着。
風歡抖了抖,往角落縮了半寸。
掌心結印,給自己做了個土遁。
“吼——!”
監考主任再次朝姜燭撲了過去,爪子帶風,凌厲不已。
這一次,力度與招數,都比之前凌厲得多。
眼見就要削掉姜燭腦袋。
下一瞬,只見姜燭緩緩擡起腳。
“砰——!”
監考主任被踹飛出去,將牆砸出一個大洞。
監考主任不信邪,再次起身,朝姜燭撲過去。
再一腳。
“砰——!”
牆上砸出兩個大洞。
瞬間,牆上的燈光正常了,屋裏黏糊糊的血也消失了。
辦公室瞬間亮堂了起來。
不等監考主任反應,姜燭就走到牆邊,擡腿就是一腳:
“兇我是吧!”
“我這麼一個尊師重道的三好學生,你居然兇我?”
“我可太委屈了!”
姜燭很委屈。
一委屈,那就是一腳。
一時間,她腳掄得像風火輪。
監考主任被揍得發懵。
“?”
咱就是說,咱之間,誰更委屈!
風歡則看得發懵,隨即眼底迸發出亮色。
總有一天,她也能變得這麼強!
姜燭還在狂揍監考主任。
監考主任被揍得,不僅變回了人身,身上的鬼氣還一散一散的。
“我錯了,我道歉,你別委屈了……”
他委屈,但他不說。
他還得道歉。
正在揍他的這丫,打人超兇,雖不知道她爲什麼委屈,但她一委屈,揍人賊狠。
姜燭終於停下腳,抹了一把沒有淚水的臉:
“你看,你早這麼好好說話,咱不就不會鬧這麼僵了嗎?”
監考主任:“……”
送上門的來小點心,他想喫,是他不對?
他想反駁,但一對上姜燭那委屈巴巴的眼神,他瞬間閉上了嘴。
算了算了。
別讓這姑奶奶更委屈了。
她一委屈,他又要捱揍。
“您說得是。”監考主任立馬附和,“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姜燭蹲下身,撿起地上破爛的金絲眼鏡遞給監考主任:
“老師既然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
監考主任狗腿子地接過金絲眼鏡,連連道謝。
破碎的金絲眼鏡回到他手中的一瞬間,恢復了原樣。
“你也說了,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我回答你問題不是應該的?”
“你儘管問!”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姜燭很是鄭重地拍了拍監考主任,“很精神!”
監考主任諂媚笑笑。
“既然大家都這麼聊得來,那我就直說了。”
監考主任:聊不來,去死!
“是是是,您說您說。”
“啊?”監考主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剛纔說啥?”
“我說,離開詭異世界的門在哪兒?”
監考主任:“?”
她來真的!
她居然在找門!
“不是,你找門幹什麼?該不會是想離開這裏吧?”監考主任震驚不已,“不用找門,你們離不開的。”
姜燭:“爲什麼?”
“門的那邊,有很強大的守護者,而且……”監考主任沒繼續解釋,“反正你們離不開,所以壓根不用找門……”
他似乎有話要說。
但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完。
好像隱瞞了一個巨大的,且神祕的真相。
姜燭反手就是一巴掌:“老子最討厭說話說半句。”
她管他什麼神祕,什麼強大。
“老子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說,門在哪兒?”
監考主任哪裏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姜燭反手又是一巴掌:“說,門在哪兒?”
監考主任:“我不知道。”
姜燭:“?不知道你還能當上監考主任?擁有一個這麼大的一個辦公室?”
監考主任:“因爲我夠強……”
其他人,也沒人敢跟他搶辦公室不是?
姜燭反手一巴掌:“那你說你不知道門在哪兒?”
“我真不知道。”
“啪——!”
姜燭:“那你說你強?”
監考主任:“我是真的強。”
“啪——!”
“那你不知道門在哪兒?”
“我真不知道。”
“啪——!”
風歡:“!”
好傢伙。
耳光和話,都讓姜燭給續上了。
監考主任被扇了無數巴掌後,果斷捂住自己的臉,淚流滿面,委屈得像個八十歲的寶寶:
“我真不知道,我強是我強,但我真不知道門在哪兒!”
“又沒人規定,強就一定得知道門在哪兒不是?”
姜燭這纔沒繼續扇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那你剛纔欲言又止是想說什麼?”
監考主任抹了一把淚,依舊死死捂着自己腫巴巴的臉:
“我是想說,這詭異世界由兩股力量組成,想要找到門很難,而且,據我所知,根本無法打開。”
“我就只知道這一點了。”
“我剛纔不說,只是不想你去送死啊!”
他爲數不多的良心,就那樣被她一巴掌給扇沒了。
他委屈!
“兩股力量?哪兩股力量?”
監考主任:“我不知道。”
眼見姜燭又要擡手,監考主任連忙說道:
“我是真不知道,但能感應,我感應到了兩股力量,他們共同守着門,且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打開門,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所以,別扇了!
再扇他的臉都要爛了!
他的俊臉喲!
“真不知道?”
監考主任瑟瑟發抖:“真不知道!”
“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就放過我吧!”
見他是真不知道其他的了,姜燭撇撇嘴:“那誰知道?”
“巡考員可能知道,畢竟哪兒都有他們。”
姜燭沒再繼續扇了。
監考主任鬆了口氣。
這口還沒鬆下去,就見姜燭盯着他的胸牌:
“嘿!老師,你這監考主任的胸牌,超酷!”
“借我戴兩天?”
監考主任:“!”
臉,要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