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她設置的屏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看來真的傷得很重,連防護罩都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他回頭,對跟着他的男人說道:
“去,告訴慧姐,讓所有人準備好,今晚潛進去。”
“是。”
*
齊瑾在書房看資料。
經過他這幾天的管理,公司已經恢復正常運行。
之前所有質疑的、不滿的,以及有小心思的,全都被妥善處理好了。
彼時,他正在書房開遠程會議。
視頻框的另外一邊,氣氛十分壓抑。
要說最近公司走上正軌,工資也漲了,本來是件高興的事情。
但老闆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雖然他本身就沒太多的表情,但莫名就是讓人覺得,現在的他,比前幾日的他更加不好接近。
剛講完PPT的二組組長瞅了一眼屏幕上齊瑾的臉:
“齊總,這就是我們組這一週的具體規劃。”
齊瑾沒立即回答,先將傳送過來的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會議室很靜。
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開口。
幾分鐘後,齊瑾看完文件,點了點頭:
“大體沒什麼問題,具體設計方案有些籠統,這一塊細化後給我。”
聽他這樣說,二組組長鬆了口氣:
“好的,齊總,明天早上十點之前,細化後的資料會發到你郵箱。”
“嗯。”
其他組紛紛做報告。
做完報告,等齊瑾回覆的那段時間,會議室相當壓抑。
靜的讓人渾身不適。
偏偏齊瑾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喜是怒,更叫人膽戰心驚,一點錯都不敢犯。
就在幾組組長的報告都做完,等着齊瑾答覆的時候,視頻那邊突然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小哥,我回來了!”
在這個聲音響起的同時,視頻上自家老闆的那張臉,幾乎是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
雖然表情變化似乎不大,但眼神卻不像之前那樣陰沉難以接近。
衆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透出幾分不可思議。
下一瞬,門被推開了。
一毛茸茸的小姑娘,捧着一束梅花歡快地走了進來:
“小哥——”
“看,偷的梅花,好看嗎!”
看不見姜燭,只能聽到聲音的員工們:“?”
偷……偷的?
不是。
這確實是首富家吧?
梅花還用得着她去偷?
吱一聲,他們能把全市區能買的梅花全買過去討好她好嗎!
正在衆人面面相覷時,就見屏幕上的老闆笑了:
“嗯,好看。”
齊瑾本就長得好看。
平時板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就已經很讓人心動了。
誰知這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連他背後的窗簾,看着都生動了幾分。
不等員工們反應,齊瑾就放下了手裏的資料:
“大規劃都沒什麼問題,細化後的資料發到我郵箱,沒什麼問題的話,今天的會開到這裏。”
聲音還是之前那個聲音,語調都沒變,但就是讓人覺得輕快了些許。
衆人紛紛表示沒問題。
齊瑾點頭,掛斷了視頻。
員工們愈發好奇。
“這人誰啊?”
“能叫老闆小哥的,這世上掰着手指頭數,也就兩個。”
姜燭和齊蝶。
而看齊瑾這在乎的樣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看來是姜小姐。”
“都說齊家寵這真千金,寵得跟寶貝一樣,沒想到是真的。”
“投胎真的是門技術活!”
*
本來半隻腳都已經踏進書房的姜燭,默默又踏了回來。
“小哥先忙。”
忙工作呢。
賺錢恰飯呢!
可不能打擾!
眼見她躡手躡腳準備離開,齊瑾失笑,朝她伸出手:
“工作已經結束了,進來吧。”
姜燭這才捧着梅花走了進去。
還沒走進去兩步,一旁蔫蔫的土撥鼠就跳了起來。
“啊——!”
“姜小燭!”
“你終於回來了!”
“嗚嗚嗚!”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一邊嚎一邊朝姜燭撲了過去。
那叫一個委屈。
姜燭伸手接住它,順勢托住了它肥碩的小臀部,很是感動。
她才走五天。
看把這小土撥鼠給想得!
不愧是她把它買回來的,就是親她。
當然,她的個人魅力當然也是重要原因。
姜燭摸了摸它的腦袋,算是安撫:
“咋了,怎麼嗓子還給啞了?”
想她想得,天天嚎,給嚎啞了?
天!
感動!
她今晚多少得給它加個小南瓜!
“嗚嗚嗚——”
“嗚嗚嗚——”
土撥鼠委屈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它是真委屈真慘啊!
整整五天啊!
沒有一天它不是在努力說服齊瑾契約。
嘴巴都給說幹了。
喉嚨都給說啞了。
可齊瑾愣是裝作沒聽見。
天知道,它一個青春年少的土撥鼠,短短五天,就被氣得蒼老了百來歲。
都像個垂死的老太太了!
李姨倒是關心它,見它天天嚎,以爲它是餓的,便給它加餐。
加餐還是美的。
但沒人懂它!
於是它在齊瑾面前嚎得更兇了。
誰知道,因爲姜燭不在,齊瑾的臉色,幾乎是一日比一日陰沉,一日比一日讓人恐懼。
最後它嚎都不敢嚎了。
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角落裏。
它苦!
所以在姜燭回來後,它纔會既高興又委屈地撲進姜燭的懷裏。
它要將這些天所受的委屈,統統說給她聽!
“嗚嗚嗚——”
“姜小燭,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都經歷了什麼!”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委屈!”
姜燭看出來了它的委屈。
沒見那淚水都滴答滴答掛在眼角了嗎?
土撥鼠見她懂,它更高興。
剛要開始講述,嘴就被姜燭捏住了。
“我知道你委屈,但你先別委屈。”
土撥鼠:“?”
“我還有要事要辦。”
小哥的腿更重要。
它就算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先給一邊兒去蹲着。
土撥鼠:“!”
它更委屈了!
扒拉着姜燭不願撒手。
齊瑾斜了它一眼:“要是不聽話,就扔出去吧。”
土撥鼠一怔。
扔出去了,以齊瑾的陰沉性格,它能回得來個屁!
到時候連在齊瑾面前嚎的機會都沒了。
土撥鼠立馬委屈巴巴地蹲到了一旁。
姜燭這才抱着梅花,噠噠噠跑到了齊瑾跟前。
齊瑾不動聲色用毛毯將腿遮住,而後笑道:
“這花偷的?去哪兒偷的?”
去哪兒偷的不重要。
姜燭將梅花送到他手裏,眼睛亮晶晶的:
“小哥,我能治你的腿了!”
齊瑾:“!”
土撥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