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她一個只看名着的小姑娘，咋會知道這兩個字？
阮軟對上她的視線，虛咳兩聲：
“平時沒事的時候，我什麼書都會看一些。”
阮軟是學霸，而且跟謝玉琊一樣卷。
兩人都是很有天賦的人。
但謝玉琊的家庭優渥，他可以請無數優質的家庭教師，那些優質家教，可以通過各種測試，發現他的薄弱環節，進而進行補充和強化。
可阮軟不行，她家裏並不那麼富有，只能依靠自己找到自己的薄弱之處。
所以她纔會穩居第二，而不是第一。
不過，她喜歡看書，任何書都喜歡看，所以將事情綜合分析起來，任何可能性，她多多少少幾乎都可以帶上一點。
姜燭：“不過，你爲什麼會覺得，她不是來自其他時空的？”
“記憶。”阮軟說道，“她說她來自高階時空，但她卻沒有高階時空的記憶。”
姜燭看了阮軟半晌：“可你沒跟她說過話呀。”
沒聊過天，爲什麼能做出李慧沒有高階時空的記憶？
她不是很能理解。
“我不用跟她說話，因爲我可以聽。”
李慧認定阮軟只是個可憐的NPC，直接把她當透明人，就算是李慧在廁所教訓其他人，或者自顧自吹水的時候，阮軟路過或者在旁邊站着聽，她都不會當回事。
加上阮軟本身就是故意去聽的，所以她能聽到很多東西。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習慣，這和出生長大的環境有關，比如說，方言。”
“她說來自高階時空，那高階時空裏的一切，至少有些東西，應該是和我們這個時空不太一樣的。”
“就算是一類東西，升級過，那叫法也可能會不一樣。”
“畢竟，來自不同地區的人，同一種東西，叫法也都是不同的。”
“更何況，高階時空，蟲洞可以任意穿梭，可以任意奪舍，那他們時空，一定有我們所無法理解的東西。”
“各種各樣的神祕元素、射線、生物等等。”
“就算是下意識的，也一定會說出些許不同的東西來。”
比如現代人，穿越到古代，其他且不論，一些常用詞‘我國’、‘社會’等等，可能會脫口而出。
但古代的人未必會理解。
“但沒有。”
阮軟很認真的看着姜燭：
“她從未說過一句話，亦或是一個詞，讓我覺得陌生且無法理解的。”
“一句都沒有。”
“甚至連她自己的方言都是沒有的，只有標準的普通話。”
“這說明她就是這個時空的人。”
姜燭怔忪了半晌。
她知道阮軟聰明，但沒想到，她看問題的角度，竟會刁鑽如斯。
姜燭想了想：“她說自帶系統，是系統帶她來的，所以有沒有可能，是系統抹掉了她本身的記憶？”
如果沒有記憶，就只能學習這個時空的語言和習慣。
所以無法自帶方言或者是任何其他的東西。
“不可能。”阮軟搖搖頭，“如果是抹除記憶，那她所謂來自高階時空的說法，又是從何而來？”
姜燭：“會不會是隻留下了她這一部分的記憶？至少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阮軟笑了：“如果你突然出現在原始社會，你知道你來自現代，但你對現代的東西毫無所知，甚至除了名字，你完全想不起自己生活的任何東西，你會怎麼樣？”
失去記憶，但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裏，沒有與自己一樣的人，那自己是會瘋的。
李慧有系統，算是自帶一個朋友，她可以不瘋。
但，她精神一定會出現問題。
至少，她會拼命地尋找自己是誰。
首先她得知道自己是誰，其次，她纔會去想辦法完成任務，以達到某種目的。
可李慧並不是這樣。
李慧從未想要尋求過什麼，甚至高高在上，看不起所有人。
所以她的記憶，在她自己看來，是近乎完整的。
而在完整的情況下，她卻沒有出現過任何不屬於這個時空的行爲或者言語，甚至連字體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就說明，李慧不是來自高階時空的人。
系統也不是。
他們，都是這個時空的人！
只是通過了某種手段，實現了奪舍。
姜燭：“有沒有可能，李慧在刻意隱瞞？”
“如果是你口中的系統，那可能是隱瞞，畢竟我沒接觸過。”阮軟說道，“但李慧不可能，她的智商，不允許她做到時時刻刻警惕着。”
李慧：你禮貌嗎？
姜燭抿脣：“那所謂的小說世界，你怎麼看？”
“爲了奪舍正確，而刻意編織的謊言。”阮軟說出自己的理解，“李慧是真的覺得自己是任務者，所以在他們之中，系統纔是真正想要奪舍你的人。”
“當然，這系統未必是系統，可能是某個人。”
“而且，我偏向於認爲，這個系統應該是邪祟。”
在姜燭被奪舍的時候，詭異世界已然出現。
邪祟也各種偷偷摸摸的蔓延。
阮軟在各種分析後，最終將視線落在了詭異世界和邪祟身上。
因爲詭異世界幾乎沒有詭異能出來，所以她偏向於認爲，這一切都是邪祟所爲。
見姜燭並沒有太意外，阮軟錯愕了一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系統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在她驚愕的目光下，姜燭點了點頭。
因爲氣息。
李慧和系統的氣息，就是這個世界的。
所以她一直在想辦法尋找這他們，只是沒找到。
阮軟沉默良久，有些複雜的看了姜燭一眼，繼續說道：
“我本來很疑惑，爲什麼邪祟會偏偏找上你，還用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奪舍你，操控你成爲衆矢之的，成爲人人厭惡的對象。”
“直到前段時間，我跟你一起進入詭異世界。”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擁有那些能力，但我可以感覺到，你跟普通人不同。”
“或許，這就是他們拼了命想要你身體的緣故。”
“不過，在這整整一年裏，李慧並沒有出現過異於常人的能力，所以她應該無法操控你的能力的。”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兢兢業業地利用你的身體幹壞事。”
“這就說明，他們要的，根本就不是你的能力。”
從詭異世界離開後，阮軟就嘗試過分析這件事情。
她一開始以爲，邪祟要的是姜燭的力量。
可事實證明不是，李慧無法操控力量，在李慧和系統消失之後，姜燭的能力應該也沒有變得太弱。
所以，不是想要能力。
那就是……
“他們和鏡子仙一樣，似乎是希望你，衆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