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就看到一臉神祕的秦天。
他真的,很欠揍!
她微笑,反手就是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放開!”
別說,秦天這人,是懂保護的。
看到齊蝶邀請她去做客,深知她去了齊蝶就沒好日子過了,爲了保護齊蝶,他甚至作出一副站在她這邊的假象,以此來想辦法讓她放齊蝶鴿子。
他真的,她哭死!
——當然,前提是他防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話。
一想到秦天一旦勸說不成,可能又要嘚啵嘚啵地教育她後,她果斷選擇溜走。
誰懂啊,小孩子家家的,教育人起來嘴碎得跟個婆子媽似的。
他教育她沒用。
她又不會改。
真有這個時間,去給齊蝶多上幾節安全教育課不好嗎?
眼見姜燭要溜,秦天趕忙跟上:
“不是,姜燭你聽我說,齊蝶看上去真的很不對勁兒,我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
他也算是有過詭異世界經歷的人,現在看問題遠不像以前那麼簡單。
——他會往陰暗處想。
結合之前齊蝶所做的一切,他深以爲齊蝶一定是在謀算些什麼。
姜燭去了可能就回不來啦!
“啊對對對。”
姜燭從書包裏拿出一盒牛奶,一邊喝一邊敷衍地附和。
她想溜走,奈何走廊都是趕着去教室的學生。
爲防止踩踏事件,她只能跟在人羣后面走。
以至於只能任由秦天在旁邊嘚啵嘚啵嘚。
“不是,你相信我!”秦天壓低聲音,“我直覺是很準的,她真的不太對勁,怎麼說呢,她今天的眼神不對勁。”
姜燭終於瞥了他一眼:“啥?”
眼神嗎?
要說起來,今天齊蝶的眼神,確實和以前有點區別。
以前的齊蝶是很內斂的,把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下去,儘可能表現出一個過分完美且不太真實的女神形象。
但今天不太一樣。
齊蝶心中似乎有什麼信念或者一根弦崩了,表面上看雖然還是乖巧溫和的模樣,可眼神卻透出幾分癲狂。
她這兩天經歷了什麼?
難道,這就是她跟鏡子仙做交易的原因?
“怎麼說呢,你還記得我們在詭異世界裏見到的那些怪物嗎?”秦天四處打一眼,又壓低聲音,“我覺得齊蝶和他們有些像,有種即將變異的感覺。”
齊蝶身上散發出一種痛苦。
一種即將隱忍不住爆發的痛苦。
“總之,今晚你別去,很危險。”
姜燭:“該害怕的人,不是她嗎?”
秦天聽出姜燭話裏有話,尷尬的撓頭:
“我之前不知道齊蝶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姜燭,我一直是相信你的人品的!”
“昨天我說的那些話,你甭放在心上,我就只是跟你開玩笑來着。”
好歹相處了這段時間。
姜燭身上雖然人氣兒不是很足,卻並不是個壞人。
姜燭斜了他一眼:“是嗎?”
秦天虛咳兩聲,沒應聲。
*
姜燭知道齊蝶不太對勁。
正是因爲不太對勁,她才必須得去看看。
不過在去之前,她給祁霽發了短信,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姜燭:【是的,不過齊蝶身上的氣息有點奇怪。】
雖然鬼氣都大差不差,但齊蝶身上的鬼氣,卻似乎比鏡子仙給她的感覺要更強烈一點。
凌厲,還透着殺氣。
以她這幾次和鏡子仙的接觸看下來,這不像是鏡子仙身上的氣息。
所以姜燭有理由懷疑,鏡子仙身邊還有其他的東西。
而這東西,或多或少,跟霍江北有關。
她擔心奪舍褚司的東西,出了什麼問題。
這讓她有些不安。
爲了防止出現意外,她需要祁霽幫忙,尋找幾個道士在她去的地方守着。
也不是爲了其他,而是如果她幹不過對方,被對方分屍了的話,非處所請來的道士好歹能把她的屍體搶回來。
再不濟,看清楚屍塊兒埋在哪兒,挖的時候也好挖。
白辰說得對,她現在不是單打獨鬥姜燭,她是可以團隊合作姜燭。
祁霽很快答應下來:【好的,我這邊會做好準備,等你到了地方,給我發個定位,我會去接應你。】
姜燭:【好。】
阮軟昨晚睡得很晚。
一直到蕭媛給她發消息,說找到姜燭後,她纔沒再刷題,上牀休息去了。
即使如此,她也還是擔心姜燭。
沒辦法,昨天姜燭的反應,實在是不太對勁。
今天一到教室,見姜燭恢復正常後,她才鬆了口氣。
她將卷子拿出來,放在桌上後,便小心翼翼的湊到姜燭跟前:
“其實,我的推理不一定是正確的,因爲我知道的東西,畢竟很有限。”
“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不論真相是什麼,你對我來說,都不會是災難。”
阮軟笑:“因爲能認識你,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所以不必自責,不必逃避,不必難過。
這條路,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這番話讓姜燭很感動,一時間,她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說,最後都化作一句:
“數學卷子借我抄抄?”
阮軟:“……”
*
下午放學,姜燭剛把包勾在肩膀上,齊蝶就已經到教室門口了。
她似乎是跑過來的,氣喘得很厲害,卻還是笑得明媚又溫和:
“姜燭,我們走吧。”
姜燭點點頭。
阮軟卻意識到了不妙,拉住了姜燭的手:
“你要跟齊蝶去哪兒?”
不等姜燭開口,齊蝶就主動說道:
“是這樣的,我邀請她去我現在住的地方玩。”
阮軟看着齊蝶,微微皺眉。
不知道是以前沒關注過齊蝶還是怎麼的,她以前沒覺得齊蝶有什麼,對姜燭和齊蝶之間的衝突也一無所知。
但現在,她在看着齊蝶的時候,心裏總覺得很不自在。
危險。
阮軟一愣,沒錯,她覺得齊蝶很危險。
倒不是齊蝶這個人危險,而是齊蝶身上似乎透出了一股讓她覺得危險的氣息。
那種氣息,她在詭異世界感覺過!
就在之前她體內爆發出無限力量的那一次感覺到過。
意識到這一點,阮軟立馬反握住了姜燭的手:
“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