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第一權臣 >第43章 還不快傳太醫爲他診病
    深夜,景宅院外寂靜如林,東院裏卻盡是打砸的劇烈響聲,沐晟和柳黃鶯站在門口看着景熙着了魔一般將屋內的東西盡皆粉碎。

    沐晟還好一些,淡定的看着不作聲,柳黃鶯卻被景熙嚇得瑟瑟發抖,那雙血紅的眼睛就像是一對不容直視的虎眼。

    “景爺......你......”

    “滾,都給我滾!”景熙揮舞着手中的長劍砍碎身旁的陶罐,飛濺的碎片迸到了門口。

    “你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沐晟還想上前阻攔景熙的發狂,可是他手無縛雞之力,伸出去的手當即就被景熙砍傷,鮮血直流。

    “滾,再不滾,老子砍了你們!”

    景熙越是這樣,他倆就更不可能走了,這要是每個人看住,指不定出什麼事情。

    “公子,你怎麼了?!”

    簾兒本是去給景熙他們備夜宵去了,端着餐盤走到門口聽着他咆哮的聲音,又見到屋裏的狼藉,登時手中的餐盤散落一地。

    景熙聽到簾兒的呼喊聲眼神中似乎有了些光暈,手中的長劍叮噹從手中脫落,似是脫力一般癱倒在地,簾兒連忙跑過去把他放到自己的腿上。

    “兩位公子,你們請回吧,我家公子......”

    沐晟拱手作揖便離去了,柳黃鶯駐足良久也隨着離去。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景熙躺在地上,頭底是簾兒柔軟的大腿,他憤恨的捶着地板,碎渣刺破了他的手,頭髮凌亂的披散開來,已無平日裏瀟灑張揚的神采。

    簾兒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公子如此失態,既害怕又心疼的握住滿是鮮血的手:“公子,你不要這樣,簾兒害怕死了,公子,你睜開眼睛看看簾兒,嗚嗚嗚。”

    “十八年來,從未受過如此大辱,我到底在幹什麼,幹什麼!”

    “噗~”景熙怒火衝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當即昏迷了過去。

    簾兒嚇得臉色蒼白,拼命的呼喊着景熙:“公子,公子你不要嚇簾兒啊,你醒醒,醒一醒啊,”久喚無用,簾兒又朝着屋外大喊,“還不快來人去請大夫,把帥爺請到府上來!嗚嗚嗚~”

    二天一早,風雪更盛,每走一步便是一個雪坑。

    皇宮中,乾陽皇帝雲恭青筋暴起,拼命的捶打着身前的案桌,堂下諸大臣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南國開朝三百餘年,還是頭一遭出了這樣的醜事,一個敵國皇子居然被人從大理寺救出,你們竟然毫無察覺,其營救者又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看你們這些人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還有你趙翔,朕的鴻臚寺就這樣被燒成灰燼了?你當的什麼差!”

    “來人,把他們都給朕拖出去砍了!”

    乾陽皇帝站立在高臺之上,憤怒的大手一揮,數十名御林軍上前架起趙翔、吳青峯、以及巡城司守備肖瑜就往外走。

    就在這時,左闕和太子云子嬴並肩衝了進來,連忙制止。

    左闕拱手作揖,神色緊張道:“陛下,年關將至不宜殺生啊,何況這件事情的過程還沒有調查清楚,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是啊,父皇,這件事太過詭異,而且無論如何都已經發生了,若是您在斬首三位朝廷大臣,豈不是更中了賊人的圈套了嗎?”

    “確實如此,陛下您細想,若那個段天涯不是爲了讓陛下一怒之下斬了衆臣,又怎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大可單方面宣佈談判終止,自可全身而退,犯不着冒這個險。”

    雲恭無力的一屁股坐在龍椅上,似乎在這一刻他又蒼老了十歲,他揉着額頭一甩袖子,御林軍紛紛撤去,三位大臣的命暫時得以保全。

    “這樣的醜事丟盡了南國的臉,其他諸國又要怎麼看朕的笑話!”

    就在雲子嬴要說話的時候,左闕搶一步道:“陛下,臣以爲,諸國非但不會嘲笑南國,段無涯如此行事,反而可謂是引火燒身!”

    雲恭挪開手掌,看向雲恭:“引火燒身?”

    左闕上前兩步神色飛揚道:“確實如此,陛下您想陳國自樂摯將軍死後,大元帥一職始終空缺,臣細琢磨此次段無涯行事深諳兵法,歸國後必然升遷,試問這樣一個人當了元帥,其他諸國豈不是心存忌憚?”

    聞言,雲恭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卻又裝作氣憤的樣子說道:“哼,那個段無涯只是出了京城,外面還有天羅地網,朕不會讓他就這般輕易逃了。”

    “呵呵呵”左闕捻着鬍子,左右環視一眼,“陛下,恕臣之言,這段無涯既然敢如此行事,必有後手,就以易容換相之術,恐怕就是設再多關卡也攔不住。”

    雲恭緊縮眉頭,臉上的皺紋浮動:“這易容之術真有這般神奇,朕要親眼所見,方可爲信。”

    “這......”左闕有些爲難的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朕之泱泱南國難不成連一個精通此術的人都沒有嗎?”

    “回陛下,臣年少時曾與言聖周遊列國,他,您是知道的,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學到手,可您猜怎麼着?”

    雲恭來了興趣,一拍桌子道;“你個老東西,別賣關子了,倒是說啊!”

    左闕連忙稱是道:“記得那年仲夏,臣與言聖遊至陳國禹都,遇一女飛賊便精通這易容之術,言聖將其擒服,逼她傳授易容之術,可她寧死不教,最後居然逃出五十里墜崖落入大江之中。”

    “再後來,言聖多方打探才知曉此術是百年前一大宗師所創,而且是傳女不傳男,也始終奉行一代一人的傳統,所以咱們南國雖是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可也耐不住其稀缺。”

    雲恭聽得津津有味,全然沒了剛纔的怒氣,雲子嬴更是偷偷的朝着左闕豎了個大拇指。

    “唉~年關將至,朕不想大動干戈,你們三個全都革職查辦,待金吾衛查明白事情經過,年後朕再定怎麼罰你們,現在都給朕滾!”

    左闕連忙背手甩了甩衣袖,三位大人紛紛彎腰撤去殿內,左闕也暗自鬆了口氣。

    “呢個......景熙,知道這事了嗎?”

    雲子嬴撿起剛纔自己父皇發怒時扔的官硯放回到桌上:“父皇,兒臣聽說他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也追擊過段無涯,只不過其太過於狡詐,景熙無能爲力......”

    “唉~他費盡心力抓回來的,現在人又在朕的手上跑了,朕......”雲恭把手放在嘴邊小聲對着雲子嬴說着,“朕該怎麼和他交代?”

    雲子嬴臉色一正道:“父皇,自古以來只有臣對君有交代!”

    雲恭點了點頭,嘆着氣道:“宣他進宮吧,朕有話和他說。”

    “額...這.....”

    雲恭見自己兒子吞吞吐吐的,一擡眼皮道:“怎麼了,你覺得景熙會抗旨嗎?”

    “景熙自然不會抗旨,只是.....”

    “只是什麼,你倒是說啊,真是急死朕了!”

    雲子嬴一咬牙道:“景熙他怒火攻心,心尖之血噴口而出,昏迷至今還未甦醒。”

    “什麼?!”雲恭陡然起身,臉一扭連忙朝着大太監覃思吼這,“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傳太醫去給他瞧病!”

    覃思被嚇得頭頂束冠一歪,手忙腳亂的扶正後,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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