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第一權臣 >第138章 言聖進宮
    景熙將此次捷報已經上達朝廷,乾陽皇帝在早朝之時對其大爲嘉獎。

    早朝之後,左闕和太子云子嬴都被叫到行宮商議政事,乾陽依舊是拿着捷報的奏章讚不絕口。

    “這臭小子,別他看成天惹事,打起仗來卻從來不含糊,左相你說朕該賞他點什麼好?”

    當朝丞相左手輕捻的斑白的鬍鬚,兩眼微眯笑而不語,心中暗笑:平日裏見到了就免不得生氣,如今見不得總是嘴裏掛念。

    過了半晌他纔開口道:“陛下,臣以爲還是不要賞賜的好,景小將軍向來是不頂誇,如果您賞賜的恩旨下放到江南,指不定又惹出多大的亂子來呢。”

    雲子嬴也是咧嘴笑道:“如今春闈已經進行大半,父皇還是等他回京再論功行賞吧。”

    今個乾陽心情極佳,說起什麼來都興致勃勃,點着頭接過話茬笑道:“今年春闈,聽言老講,有不少好苗子,等着殿試的時候你們倆可都要陪朕到辟雍宮授課。”

    “歷年來,言老哥在國子監爲咱們南國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國之棟樑,要說嘉獎,言老哥當屬第一啊。”

    雲子嬴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道:“南國文壇積弱已久,可自言自從武道入文道以來,其他諸國,誰不羨慕?”

    行宮中香爐青煙嫋嫋,乾陽有些驕傲的挑着眉,在臥榻上端坐,大袖一揮道:“待與齊國,夏國通商之路步入正途,朕之南國,即爲第一強國!”

    聞言,左闕喝茶的手停在嘴邊,一隻手拿着茶蓋平攤在手上,不由得澆了乾陽一頭冷水。

    “陛下,恕臣之言,如今咱們南國依舊不太平,南疆景家軍家不久剛剛開拔,就遭到陳國的猛烈抵抗,而北疆蠻族近些年來也很不安生......”

    乾陽敲了敲桌子打斷他的話,是時,君臣二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

    “是啊,本以爲陳國的樂摯死後,其麾下十五萬血甲軍會大打折扣,可如今又來了一個段無涯,朕當時就該聽那臭小子的把離君豪給殺了。”

    左闕見乾陽舊事重提,當即撇開話題道:“南疆有侯爺鎮守,陛下大可高枕無憂,較之北疆纔是心頭大患啊。”

    “父皇,兒臣也有好些年沒有見過良玉將軍了,今年可召她回京?”

    “嗯......”乾陽攥着手裏的碧玉佛串,“算算也有五年沒有回來了,左相你看以北疆的形勢,可否....”

    “恐怕不行,蠻族時常擾亂邊疆,這個時節更是他們有大動作的時候。”

    乾陽無奈的攤了攤手:“良玉將軍一介女流,替朕把守北疆苦寒之地,着實辛苦,往年回來也總是和景家軍岔開,搞得好像是朕有意爲之似的。”

    乾陽的話音剛落,只聽下邊噗呲一聲偷笑,惹得他嗯了一聲看去。

    “子嬴,因何發笑啊?”

    雲子嬴殿前失態,作揖笑道:“父皇,兒臣想起了景熙向我形容良玉將軍長相的事情。”

    “嗯?朕記得他們好像沒有見過吧?”

    “確實沒有講過,是景熙他自己臆想出來的。”

    乾陽也來了興趣,就連左闕也不自覺的動了動耳朵。

    “說來聽聽。”

    “是,記得景熙大前年在京的時候,兒臣和他對飲,聊起良玉將軍,他喝的微醺,舉着酒罈子說良玉將軍長的是,噗......”

    乾陽被他逗笑了,催促他快一些說。

    雲子嬴強忍笑意道:“說良玉將軍長的是面黑如鍋底,眼大似銅鈴,身軀似那鐵敲,開口細聽如老牛。”

    “嗯?哈哈哈,”乾陽笑着拍打着膝蓋,向左闕挑眉,“你聽聽那臭小子說的,把人家良玉將軍當成陰曹地府的勾魂使者了?”

    大太監覃思擡着袖子遮臉笑個不停,乾陽皇帝隔着空氣踹了他一腳,他才放聲笑了出來。

    “估摸着良玉將軍聽到了,搞不好會提着她的梨花槍追着景小將軍滿街跑。”

    乾陽聽他說着,眼珠子往上瞟去嘆了口氣道:“記得那年朕本想賜她國姓,被她一口回絕,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她得二十有三了?”

    左闕在心裏算了算伸出兩根手指道:“二十,沒有三。”

    “倒是和子郎一般年紀。”

    雲子嬴只笑不說話,就在這時,一名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個踉蹌差一點沒摔倒。

    覃思怒斥一聲,更是嚇得他頭冠都歪了,小太監連忙扶正,跪倒在地求饒。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情就抓緊稟報,沒瞧見陛下正和太子丞相討論國事呢嗎?!”

    “是是,陛下,言聖,言老已經在東華門候旨了。”

    聞言,乾陽噌的就站了起來,手裏的玉串也掉落在地,瞪大眼珠子看向左闕,見他也是站了起來搖了搖頭。

    覃思正彎腰撿玉串呢,不料想被乾陽踢了一腳。

    “還撿什麼東西,快瞧瞧朕的衣冠是否規整,給朕再整理整理,快點。”

    “哎哎,”覃思連忙起身替乾陽從頭到尾的整理了一番,“陛下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就好,咳咳,請言老進殿。”

    小太監剛要轉身往外跑,又被乾陽叫住:“你,毛毛躁躁的一邊候着去,你去。”

    覃思喏了一聲,手仰拂塵走了出去,乾陽這時候也從臺上下來站定,倒是沒了那帝王之氣,好似是一個聽課等待先生到來的士子。

    言聖很少進宮,自入朝幾十載,平均下來,每年也就兩三次,不足一手爾。

    他進宮來,必是要緊的事情,乾陽這一個心就這般懸着。

    “來了。”

    乾陽向寬闊鋪着錦繡紅毯的宮路望去,言聖一身白衣目不斜視的朝殿內走來,自成一股天地之勢。

    “老臣拜見陛下,聖恭安。”

    說着言聖就要行禮,乾陽三步併成兩步迎上去攙扶着,不等他再開口,就讓他上座到臥榻。

    “言老,你怎麼來了,快上座,朕時常掛念你,本想着傳臚的時候早早的去看你。”

    言聖笑道:“陛下這般說可是折煞老臣了,陛下先請。”

    這位儒武至聖倒是沒有那般迂腐,陪着乾陽坐在臥榻上,乾陽親自給他端來茶水,他道謝後,看向左闕笑道:“左老弟你也在啊,我還想着出宮後順道去文淵閣看看你呢。”

    “言老哥,你要是去了,估摸着我那文淵閣可一天都幹不事了。”

    “嗯?此話怎講?”

    只見左闕打趣道:“言老哥去了,只怕文淵閣那些書呆子就會纏着你問這問那的,一整天就圍在你身邊嘍。”

    此言一出,滿堂大笑,乾陽擺手示意他坐下說,此時言聖的目光早已放到雲子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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