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影裏小橋橫,青磚街行炊煙起。
咱們這位最愛鬧騰的小爺累在牀上休息,可整個江南西道卻熱鬧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山匪平定的消息就傳遍了每家每戶,所有的人在街道,夾道上狂歡。
大大小小的山路暢通無阻,所有的商戶,行腳商,再度活躍了起來。
這些財富的創造流通者已經壓抑了很久,因爲貨物囤積的原因,很多的商鋪倒閉。
不過相信這些江南的商客不會因爲這麼點困難就輕言放棄的。
另外這些囤積的商品倒也是給平民老百姓一大波實惠,爲了使手中的銀子流通起來,商品都打折出售。
這對百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了吧,清明前夕的這段時間當真是熱鬧非凡。
而這種景象的締造者,百姓們也沒有忘記,不知從哪裏打聽的兩道總督在鄲城府衙。
每天清晨只要衙役一推開府衙大門,就有無數的一筐筐的新鮮的瓜果蔬菜堆在臺階下面。
每每李敏從門口經過,都會停下來挑一些帶走。
李熊兒跟在姐姐後面幫忙拿着。
要說在這喜慶的氛圍下,最倒黴的應屬沐晟。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景熙還在昏迷,這三天來的事務又是那麼的多,他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
且不說那剩下的七八萬山匪怎麼處置,就單是江南道的官員成日的到訪,旁敲側擊的問東問西他就受不了了。
最後索性直接讓熙字營的將士擋在府外,鄲城知府楊明義早就藏了起來,這位景家軍的老兵已然已經暴露了身份。
他一直隱藏着這層身份,幫着景熙一直打着掩護。
但現在只要是個聰明人,通過諸多事情的細節恐怕就已經猜出個大概。
總而言之,在忙碌了這麼些日子時間裏,終於可以歇歇了。
當然,沐晟除外。
鄲城靠近溪水的一間宅院廂房裏,景熙平靜無聲息的躺在繡牀上。
這張牀是當年柳凝眉遊玩江南時睡過的,屋子裏的擺設也是充滿着女兒香氣。
剛來這裏的時候,景熙就把這間主屋讓給了簾兒。
現在不是昏迷嘛,住在哪裏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屋子裏燃着嫋嫋的沉香,鏤空繡花的木窗旁攀爬進來的綠蘿,生長的朝氣蓬勃。
柔和的陽光照在上面,自成一幅優美的景象。
每一處角落都透着一股子溫馨十分的舒適感,景熙經過三天的調養,面色已經紅潤了起來。
此時他躺在繡牀上,只覺得耳邊總有人絮叨個不停,他睜開朦朧的雙眼。
視線起初還有些模糊,只依稀可見一個嫋娜的倩影。
那倩影正在穿針引線的喋喋不休。
“哼,公子總是這般讓人不省心,只要簾兒在,說什麼也不會再讓公子隻身犯險。”
“這要是被眉姐姐知道了,簾兒也要跟着挨訓,哼!”
“哼哼!簾兒真的擔心死了,也好想公子啊,好想和公子說說話。”
景熙聽得心裏直了,乾咳兩聲笑道:“哼哼的像頭小母豬一樣。”
“呀!”簾兒扔掉手裏的針線,坐在牀沿轉回身高興的握住景熙的手。
“公子你醒啦~”
景熙不挪窩的扯着身子:“哈~睡得好舒服,往裏坐一些。”
簾兒脫掉繡鞋,八字坐在牀上,景熙順勢枕了上去,臉龐蹭着她柔軟的腹部。
開心的合不攏嘴的簾兒整理着自己公子鬢角的髮絲,看着他在玄黑色裏衣映襯下雪白的面肌和自己的小手相得益彰。
“公子?”
“嗯。”
景熙擡起手捏了捏她的小瓊鼻道:“你這妮子,逗公子玩呢?”
“嘻嘻,簾兒喜歡叫公子,不可以嗎?”
景熙舒服的長舒一口氣道:“當然可以。”
“公子恢復的不錯嘛,簾兒還以爲又像上次一樣呢。”
聞言,景熙盤腿坐了起來,兩隻手掐住簾兒柔軟有彈性的雙腮道:“嗯?你這妮子居然敢暗貶公子我了?”
“哎呀,簾兒纔沒有呢。”
瞧着簾兒的傻樣,景熙伸開懷抱賤兮兮道:“喔~公子想簾兒,快讓公子抱抱。”
簾兒嬌嗔的偷摸白了景熙一眼,有些羞怯的一頭扎進景熙的懷裏,景熙雙手將其環抱住,在她小臉上好一頓嘬。
這次簾兒也沒有反抗,只笑嘻嘻的摟住景熙的脖子。
“哎呀,公子先不要鬧了,癢~”
景熙瞧着這妮子面色緋紅,便吻了一下她雪白的鵝頸饒了她。
“我睡了幾天?”
簾兒三根手指道:“三天。”
“都有誰來過嗎?”
簾兒點着下巴仰頭思考着,掰着手指道:“沐公子,黃鶯,李東陽,藍先生,阿難,封公子,顧公子,楊虎李成都時常來,沐公子太忙一天只來一次。”
“哦,對了,還有王將軍,在院門口蹲了一天,之後每天都來七八趟。”
景熙咬了咬牙,搓臉道:“以後他來,就讓他滾蛋。”
聞言,簾兒嘟嘴道:“公子,簾兒知道你爲什麼生氣,我都聽楊大哥說了,可你也不能怪王將軍嘛,將士不都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的嗎?”
景熙嘎嘎作響的扭着頭,突然瞥見木窗上出現一個黝黑的面龐。
只見景熙臉一冷,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大喊一聲:“滾!”
窗外的王迭六撒丫子就跑了。
簾兒拍着胸脯道:“公子!”
景熙哦吼吼的幫忙拍着胸脯道:“簾兒不怕哈。”
“公子又耍小性子,王將軍隨你出生入死的,公子不該這麼對他。”
憋了一肚子火的景熙,站在繡牀上跺腳道:“什麼叫又耍小性子,他揹着我幹了這件事,就是侮辱我!”
簾兒把景熙拉了坐下,撫着他的後背,笑顏道:“哎呀,公子,簾兒說錯話了行不,不生氣不生氣。”
“切~給公子捏捏肩。”
“好噠。”
慢慢的瞧着景熙的面色和緩了下來,簾兒才又開口道:“公子,是不是以後簾兒做錯事情了,公子也會這麼對簾兒啊?”
聞言,景熙陡然轉回身子,握住她的手道:“我的簾兒纔不會做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也是事出有因。”
“哼哼~”
簾兒頷首美滋滋的樂個不停,半晌咳嗽兩聲,拍拍臉回過神道:“公子,簾兒不過是個丫鬟,平日裏無非是照顧公子的起居生活而已。”
“王將軍則是陪公子征戰沙場,那是天底下最珍重的可以交託性命的交情。”
“公子對簾兒尚且都有包容之心,對王將軍爲什麼不能寬容一二呢?”
景熙嘆了口氣道:“我也沒真生他的氣,只不過是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後長長記性。”
話音剛落,木窗的黑臉又冒了出來哈哈大笑道:“俺就知道將軍不會生俺的氣。”
“滾!”
王迭六再次遁地而去。
簾兒扶着額頭嘆了口氣,表示很無奈。
“等一下,你這妮子剛剛是在教訓公子我?”
看着景熙獸性大發的樣子,簾兒顫顫巍巍的想要逃走,卻被景熙壓在身下。
剩下的光景自然是一片纏綿悱惻嘍,這也充分的證明了咱們小爺的身體現在是槓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