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這四年裏都在忙於修煉,也沒怎麼關注餘軟軟的動向。
在從北斗祕境裏出來後,容疏就回了斬命山閉關三個月,緊接着就發現了蕭家奪權一事……容疏可謂是忙得很,沒心思搭理閒雜人等。
如果不是這次下山,師兄們準備處理餘軟軟,容疏都快記不得這些人了。
“觀心書院記錄的在北斗祕境隕落的學員名冊裏面,有秦遠的名字。”
林驚月在一旁問道:“秦遠又是誰?難道也是小師妹之前在南荒那個小宗門裏的熟人?”
無樺語氣裏並沒有多少友善之意:“嗯,姑且算是小師妹的前三師兄。”
只是個“前”三師兄而已。
再者,小師妹心裏怕是也不認可那幾個人是她的師兄,約等於連師兄妹這層關係都沒有。
“我在北斗祕境裏面都沒有碰見過秦遠,只見過餘軟軟。”得知秦遠真的沒有從北斗祕境裏面出來時,容疏的心情談不上多好。
猶記得在南荒天衍宗的那段日子裏,無極峯的三個親傳弟子裏面,秦遠和她的接觸是最深的。
在沒有涉及到餘軟軟的時候,秦遠勉強也算是個合格的普通師兄。
乍然聽到一個相識時間不短的人的死訊,容疏心情複雜了幾分,而對餘軟軟口中‘自己害了秦遠’的這番話,除了有些莫名其妙,更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餘軟軟爲什麼要把秦遠的死怪罪在她頭上?
總不能就是爲了在風凜面前繼續抹黑自己吧?可這看起來也沒什麼意義。
“秦遠是餘軟軟殺的。”
無樺的一番話,讓容疏吃了一驚,可很快又接受了這個原因。
“她爲什麼……秦遠對她還蠻不錯的。”
無樺解釋道:“觀心書院那邊查出來的,餘軟軟爲了突破金丹,吸了秦遠的修爲。”
“是魘族殘魂幫餘軟軟的?”
“八成是。”
單憑餘軟軟本人,也沒有辦法做出這種事來。
“他們停下來了。”林驚月一直用餘光注意着前方的兩人,見兩人飛進一片山林裏面。
另一邊。
無論餘軟軟來之前有多糾結複雜,可當越接近古珠指引的那個位置,一顆惶恐的心陡然平靜了下來。
平靜之下,蘊含着一絲絲詭異的興奮感。
“大師兄,前面就是二師兄說的地方了。”餘軟軟伸手往前方一指。
風凜目光望去,見到前方的土地上確實生長着不少的靈藥。
再走近一些看,風凜發現這些靈藥跟往常見到的靈藥似乎有哪裏不一樣。
“霍亦寒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的靈藥確實不太一樣……”風凜的神識一掃而過,但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嗯?這是……”
風凜無意間見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似乎鋪設石塊,看起來像是人工產物。
風凜心頭一跳。
什麼東西?
“軟軟,你先別過來,這裏好像有點奇怪。”風凜擡手虛虛護住身後的餘軟軟,眼神銳利地掃視着周圍。
風凜在南荒便經常外出做任務,或者跟邪修打交道,如今處於野外,戒備心難免比尋常人更強幾分。
“好的,大師兄。”
餘軟軟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般輕輕柔柔的,她站在風凜身後幾步開外,盯着風凜背後的目光逐漸從猶豫糾結,到下定決心般的狠辣。
戴在餘軟軟手腕上的那串古珠裏面,漸漸散發出幽光。
緊接着,餘軟軟的眼瞳裏面也好似染上了一層幽光,整個人的氣質翻天覆地的改變,她朝着風凜的背後勾起一個惡劣邪妄的笑。
轟轟……
忽然間,地面開始一陣顫動,一座詭異古樸的祭臺從地面上升起來。
“軟軟,小心!”
風凜緊盯着祭臺的方向,嘴上不忘叮囑着餘軟軟。
“大師兄,這是什麼,好奇怪呀。”
身後傳來的餘軟軟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帶着幾分怯意和好奇,有種說不出來的鼓動之意。
“軟軟,你且待在此處,我去看看。”
說罷,風凜便騰空而起,緩緩靠近祭臺的方向。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容疏三人見到這個情形,也終於是知曉了餘軟軟在北斗祕境裏面,是如何吸取秦遠修爲的方式。
封印之地遺留着當年魘族建造的祭壇。
祭臺的作用便是以人族修士的血肉爲祭品,供魘族食用。
當初封印了魘族後,魘族遺留的祭壇破壞了大半,有小部分無法徹底摧毀,便只能將祭壇沉入地底。
而攜帶着魘族殘魂的餘軟軟,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找到祭壇。
“不能再等了,動手吧。”無樺見風凜即將要踏入祭壇裏面,蹙眉說道。
無樺倒是不是關心風凜的安危。
只是放在任何一個人族修士身上,無樺也不會眼睜睜看着此人被魘族當成祭品。
更何況,這還有可能會壯大那個魘族殘魂的力量。
“嗯。”林驚月微微頷首,掌心一翻,拿出了一個陣盤,往上空一拋。
與此同時,無樺以指代劍,一道劍氣自虛空凝現,打向了風凜的面門。
風凜瞳孔微縮,連忙後撤避開劍氣,同時大喝:“誰?!出來!”